“你是南宫雁！”月如水道。
“女娃娃有点眼力！”南宫雁冷笑一声，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手中的扫帚末端陡然张开，朝着月如水门面刺去。
嗖！
月如水身形暴退，破影刀法施展开来，南宫雁手中的扫帚顿时飞枝乱舞。
“他竟然是南宫雁！”
所有人都震惊了。
月晴冷冷地看着与月如水大战的南宫雁，眉头缓缓蹙起，沉声道：“飘雪孤城那女魔头恐怕也快赶到了，不能让宫主大人因为南宫雁而内力损耗太大！”
“你的意思是？”月夕问道。
只见月晴高举玉臂，大声喝道：“此魔头乃飘雪孤城师尊南宫雁，为让宫主大人保存实力进行武神大战，所有四十七银月使三十六阁主听令，围剿暗组魔头南宫雁！”
“是！”
呼啦啦！
随着月晴的一声令下，近百道身影从人群中飞掠而出。
“宫主退后，让我等灭杀此魔头！”月晴喊道。
闻言，月如水银刀一横，将南宫雁逼退数步，旋即玉足轻点，整个人倒飞出了战圈。
“无耻！”南宫雁表情凝重了下来。
无论是四十七名银月使还是三十六位阁主，实力都是非常强横的，再加上三名在《英豪榜》排的上号的殿主，南宫雁即便再强大也不是近百名高手联手之下的对手。
“杀！”月晴玉指一点，众银月使和阁主纷纷抽刀而上。
“师尊，这样不好吧？”周月清站在月如水一旁道。
“对魔教，就不能用中州名门正派的手段。”月如水看着渐渐落入下风的南宫雁，面无波澜地说道。
撕拉！
一名银月使一刀将南宫雁的胳膊砍伤，另一名阁主见状，立刻飞身而去。
“找死！”南宫雁暴喝一声，一掌拍出，重重落在那名阁主的面门上，旋即整个人的脑袋粉碎爆裂，脑浆四射。
“他的内力已经不继，杀！”月晴冷笑一声，心境丝毫没有因为那名阁主的死而有半分波澜。
嘭！
嘭！
南宫雁手中的扫帚早已被砍得粉碎，身上更是有十余处伤口，而近百名银月使和阁主也死伤近半！
看着手下精锐还没有进暗组就死伤一半，月如水的眉头皱起。
“月如水，你竟敢掀起超级宗门之间的门派大战！”
这时，一道暴喝从月牙村内响起，近三百名身穿黑衣的影卫从月牙村走了出来，为首之人是暗组的高等影卫，李三霸。
“三霸，回去！”南宫雁急忙喝道。
“言老！”李三霸看着满身是血的南宫雁，顿时怒上眉头，大喝道：“兄弟们，月神宫欺人太甚，杀！”
“月牙村果然就是暗组所在！”月如水美眸一颤，心中的激动之色浮现脸庞，朝着身后喝道：“杀入暗组，一人不留！”
“杀！”
得到命令，身后的四千弟子瞬间疯涌而出，如月潮一般朝着狭窄的月牙村口杀去，喊杀声不绝于耳。
“唉！”看着那蜂拥而起的四千人马，南宫雁无奈叹息一声：“终于还是来了！”
黑流与银流狠狠撞击在一起，很快，便在撞击中响起了一声声痛苦的哀嚎，飞起的手臂、头颅带着鲜血，短短片刻时间，满地伏尸！
二百对四千！
而无论是数量，还是高端战力，暗组都落入绝对的下风，结果几乎是注定的！倘若李三霸不带人杀出来，南宫雁还可以多坚持一会儿，为飘雪孤城赶回来争取更多的时间，可是李三霸带着影卫来救，月如水就必然会发动总攻，到那时，月牙村只会沦陷地更快。
黄昏时分，静谧的月牙村口已经伏尸数百。
月如水踏过血海，脚步在南宫雁身旁停下，此时后者身中数十刀，鲜血淋淋。
“你很强，难怪能教出飘雪孤城那样的弟子。”月如水淡淡地道，算是对南宫雁实力的肯定。
“月如水，你掀起宗派大战……老夫不怪你，这是江湖纷争，但月牙村民是无辜的……”南宫雁奄奄一息地道。
“月牙村民……”月如水淡淡抬头，看向满地的尸体，其中大部分都是她月神宫的弟子。
“他们乃暗组根本，岂能不灭？”
“月如水，你！”南宫雁瞪大了眼睛，他很想起身而战，但是浑身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
月如水冷笑一声，旋即踏着尸体朝月牙村里走去。
周月清缓缓上前，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老人，在犹豫片刻后一言未发，紧紧跟在了师尊后面，进入了月牙村。
月夕来到南宫雁身旁，冷冷地道：“魔头，你杀我银月使二十一人，阁主十七人，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唰！
说罢，一刀挥下，中州一代传奇人物南宫雁，也就是天音道人，终于在月神宫近百名顶尖高手的围攻下陨落！
“命令所有弟子，月牙村一人不留！”月如水冷冷道。
“是！”月晴眼角微微一挑，旋即领命而下。
……
“拼了！”
当月神宫弟子攻入月牙村后，所有的村民都从家里拿出了武器，虽说这些村民绝大部分修武，但终究人数少，而且实力比起真正的影卫来还是差了一些。此次月神宫所出，皆是所部精锐，这些村民终究是难以抵挡。
很快，月牙村村民与月神宫弟子展开了激烈的巷战，短刃相接，惨叫声不绝于耳，后来甚至是一些十三四岁的孩子都拿起了武器。
一时间，静谧的月牙村宛若修罗地狱，浓烟四起。
月牙村外
“秦凡，你看！”师灵儿指着月牙村方向，只见远处火光四起，浓烟直冲云霄。
“快！”秦凡心中一紧，加快了步子。
待秦凡走近月牙村口，脑袋嗡的一声，因为那满地的尸体已经说明这里刚才经历过一场大战。
“言老！”秦凡看到了一个无头尸体，在尸体旁南宫雁的头颅尚不瞑目。
“月如水！”秦凡银牙紧咬，沉声道：“我们走！”
一路走去，到处都是尸体，甚至都有一些不满十岁的孩童。
秦凡忍着心中的沉痛，直奔镜湖。
镜湖之畔，数千月神宫弟子整齐列队，在中央位置，还有三百名月牙村的老少妇孺。
“月如水，你不怕遭天谴吗！”秦凡骤然暴喝出声。
闻言，月如水缓缓抬起眼眸，秦凡四周的弟子纷纷抽出带血的弯刀，将秦凡三人包围了起来。
“放肆！”月夕快步上前，素手指着秦凡呵斥道：“秦凡，你杀我月神宫弟子，这笔账本殿主还没有跟你算，现在竟敢诅咒宫主，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哼！”秦凡冷笑道：“原本杀了月神宫的人，我还有点愧疚，可是现在看起来，你们都该死！”
“秦凡哥哥！”周月清也是沉声道：“慎言！师尊不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始终是你的长辈！”
“长辈？”秦凡仰天大笑：“不分青红皂白，屠杀无辜之人，难道是长辈应该教给晚辈的吗？”
“无辜之人？”楚欣站在月如水身侧，指着那些跪在地上的老弱妇孺道：“无辜之人都在这里呢！月前辈所杀的，都是暗组余孽。”
“暗组余孽？”秦凡道：“如今暗组三大组在村内，最多三百人，你们杀了何止三百！”
月如水下巴微微扬起，朝秦凡道：“秦凡，这些人都是会武法之人，他们都是暗组未来的影卫。这本就是门派大战，不算违背中州道义！”
“你！”秦凡胸中怒气难平，却想不出合理的理由来。
既然月如水将此次袭击上升到了门派大战，那似乎杀这些预备影卫也是合理，但她却趁飘雪孤城不在，率领精锐入侵月牙村，这怎么都说不过去，有点小人行径了！
月牙村本来宛若世外桃源，如今，却生生被炼化成了修罗场！这让看到这一幕的秦凡，心中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秦暗使，救救我们啊！”
“秦暗使，杀了这些魔鬼！”
湖畔的月牙村民哀嚎了起来，如一根根银刺，刺在秦凡的心上。
“本暗影使这就救你们出来！”秦凡暴喝一声，旋即施展月虚式冲来。
“拦住他！”月夕冷喝道。
“是！”
三十余道银色身影冲去。
当当当！
秦凡银剑挥舞，一招生生逼退四名钩月弟子，旋即一个回旋刺，剑身刺入一名钩月弟子的胸膛。
“秦凡，你过分了！”看着出手格外很辣的秦凡，月如水眉头微皱，冷喝出声。
“月宫主不是说这是门派大战吗？”秦凡手持血剑，冷冷地道：“既然是门派大战，那我秦凡自当为暗组流尽最后一滴血！”
“杀！”
唰唰唰！
秦凡银剑再次平举，漫天剑影顿时，又杀死一名月神宫的弟子。
“秦凡哥哥！”周月清一步上前，用自己的娇躯挡住了秦凡的去路，将雪白的脖颈露在秦凡平举的剑锋前，清冷地道：“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秦凡哥哥就先杀了月清吧！”
“月清！”闻言，秦凡平举长剑的手臂都颤抖了。
“唉，秦凡……本宫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暗组总归是魔教，你跟着暗组，迟早会误入歧途的。”月如水叹了一口气，也是缓缓朝着秦凡走来，在十步之外停了下来。
“误入歧途？”秦凡冷笑一声，道：“飘雪孤城还我武道，暗组更是杀尽天下无道之人，何来歧途！”
“你入障太深！”月如水苦叹一声，旋即袖袍无风自动，在其银袍袖口之处，因为强大的内力外逼压迫，导致空气都有些异样。
“月宫主，当年你救不了我的母亲，如今又想杀她的儿子吗？”秦凡冰冷的看着月如水说道。
闻言，月如水的手掌颤抖，原本应该一掌拍下的她，在这一刻突然迟疑了。
“秦凡，当年没救你的母亲，我确实是有错！但当初可是剑神苍远亲自来要人，我初临宫主之位，宫内上下尚不安宁，你叫我如何救你母亲？”月如水沉声辩解道。
“是吗？”秦凡眉尖微挑，有些戏谑的道：“那为什么当初我母亲会选择在卿月谷避难，难道不是你承诺了她什么？”
“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月如水的声音渐渐冰冷下来。
“这些是我的猜测，但我也知道是事实！你别说什么我母亲对月神宫有感情，当孩子快出生之际，一个孕妇最想保住的就是她的孩子，此外的一切皆为妄谈！如果你当年没有承诺过一些话，她怎么会选择在卿月谷避难，而不是躲在其它地方？”秦凡看向月如水，讥笑道：“中州之大，我母亲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躲到我出生，可她没有这样做，最后却偏偏选择了你月神宫！”
闻言，月如水袖袍中的手掌哆嗦了一下，然后缓缓闭眼，片刻后又陡然睁开，目光再次变得坚毅起来，道：“当年没能救下月莎，本宫也很愧疚。但是今天，本宫不能亲眼看着她的孩子再沉沦下去。秦凡，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在月神宫待上几年，你自然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关上我几年吧！”秦凡冷笑。
月如水缓缓摇头，没有再做解释，藏在袖袍里的手掌陡然朝秦凡抓去。
那只手无比干净细嫩，仿佛就是二十岁女子的手掌一般，但其上蕴含的强大内力却让秦凡的瞳孔骤然一缩。
“嗯？”就在月如水的手探到秦凡肩膀时，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危机，于是立刻化爪为掌，朝前轰然拍去。
嘭！
“啧啧，月如水，你竟敢当着本座的面，对我暗组的暗影使下手！”
一道身穿红裙的妖冶女子缓缓从秦凡身后站了出来，红带随风而动，眼睛里泛着一丝颠倒众生的媚态。
“首座大人！”秦凡看到飘雪孤城从身后走出，弯腰行礼，悲恸地道：“暗组……被毁了！”
闻言，飘雪孤城的眼神也缓缓凝固下来，前者冷冷看了月如水一眼，又看向后者身后的数千弟子，道：“月神宫，会付出代价的！”
“哦？”月江迈出一步，冷笑道：“敢问武神大人，你想让我们如何付出代价？”
“哼！”飘雪孤城冷哼一声：“区区蝼蚁，也配合本座说话？”
嗖！
飘雪孤城话音刚落，一道黑影朝着月江直射而去。
“小心！”月如水急忙出声提醒。
噗！
月如水的话刚响起，只见月江口中便喷出一条血带来，整个人倒飞而出，右肩膀上鲜血横流，一截断刃插在后者肩头。
“飘雪孤城！”月如水一步上前，将自己的威势提到顶点，目光紧紧锁定着前者，沉声喝道：“今日本宫向你发起武神挑战，你可敢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