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诶,这世上想必也就只有我能受得了你。”望着小白哭泣的样子,小律不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瞧瞧你那狼狈的样子,哪里是在整我,连带着你自己也跟着受罪,这是何苦呢?大小姐我真不知道平日里我是哪里得罪你了。”
“你还说没有,你说你都做了些什么,偏爱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叫人家怎么能不记恨呢。”小白望着小律几乎要把银牙咬碎了,一颗心看着他却又是说不出来的难受,那种感觉怪怪的,是令人窒息的又是令人向往的。谈不上来,更说不出。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是不明白你就真的那么在乎他,在乎到心中再也融不下另一个人,我只是嫉妒,只是在嫉妒他而已。”小律说着手中掐着法诀,双眸却满含深情的盯着小白看。
“我……我……”望着那双满怀深情的眸子,小白如鲠在喉,一向伶牙俐齿的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本想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曾以为是这样的,但渐渐的发觉不是,可是她就是说不出,不知怎么的说不出。
“你不必解释了,我知道的,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的,是我太自作多情了,也太心急了,如果我唐突了,我向你道歉好吗?”小律说着手中掐着发掘,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是那样的落寞,落寞的让人心疼。
见小律这副样子小白终是心疼的小声的解释道 ,“其实,我……”然而她的话刚一出口,小律却看着结界外的风沙一脸凝重的道,“更猛烈的风暴就要来了,小白集中精神到我身后来,现在就是我们抛弃这些书札御剑也来不及了,这种情况我一个人是撑不了太久的,你必需来帮我。”
“啊?怎么帮,我法力太低微,万一给你拖后腿怎么办,而且我什么都不会,我……我……”小白有些慌张的像个新手那样局促不安的道。
“使出你平时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自信来,怎么这会子倒娇羞起来了,来过来,我会交给你的,不用紧张,也不用不安。”小律说着并没有功夫看小白,而是变换了一下手势继续表情严峻的看着外面的风沙冷冷的道,“还看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发什么呆啊?”
“啊?哦,这就来,这就来……”小白说着迈出短小的步子,有些扭捏的站到了小狼身后。
“来,掐决……来,这样,像这样,你试试,快来……”感觉到身后的温度,小律并没有回头而是一脸严肃认真的道。哇,这个才是黑崖堂堂主的本来面目吗?好有型啊。小白一面呆呆的想着一面抑制着自己快要流出的口水,学着小律的某样笨拙的比划了个手势。
“拜托,你在神游什么,认真一点好不好 ,我都快累的吐血了,你怎么这么不成器啊。”待小白缓过神来,便看到一张愤怒的帅脸,一时间脸部的温度骤涨,“你,你,你……”囧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毕竟这距离也太近了,那温柔的呵斥声仿佛就是从她的鼻尖传来的,这姿势也太暧昧些了吧,真是要人命,怎么好,我要怎么好。
而此刻的小律却是一脸的严肃认真,比起撩妹来他更关心他们现在的处境,“嘿,你在干嘛呢,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凝神,念决,观察一下有没有破裂的结界,有的话就修补好,可以做到吧。记住一定要小心。”
“哦,知……知道了。”小白尴尬的傻笑了笑,学着小律的样子认真起来,只见她掐了诀,口中念念有词的道,“万物有生,常胜于天际,鬼魅无偿,常败于天际。”
“万物有生,常胜于天际,鬼魅无偿,常败于天际。”小白并不知道这句简单的法诀的前世今生,“有生”,“有生”,是谓“长生”,便是“长生诀”是也。这和小白以前同母亲一起在易峰那里修习的无忧剑法同属于无忧剑宗,是无忧剑宗的两大法宝,无形之中小白便成了彻头彻尾的无忧派的关门弟子只是自己还不自知,她更不会知道的那便是无崖堂与无忧派的前世今生,还有小律同无忧派的渊源,其实不管是白雪白露还是浅色都明里暗里暗示过很多遍小律的身份不简单,只是小白傻兮兮疯癫癫的什么也不放在心上,是以并未发觉,身旁这位每天嬉笑怒骂和自己一起的人的异于常人。
“呼呼”,说话的功夫,狂风卷着风沙呼啸着而来,地面的能见度几乎为零,即便是躲在结界中,小白也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补,我补,我补补,补……”小白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迅速而有力的凭借着自己的感觉修补着结界的漏洞,可即便是这样还是不停的有风沙从细小的结界裂缝中趁虚而入,吹的小白和小律一身尘土狼狈不堪。
“这边,那边,这边……小白快……”小律呼喊着,手中手势不停的变换且越变越快,额上的汗也越流越甚了,“小白,怎么办我就要撑不住了,对不起,我……”小律一面说着手中的法诀一面变幻着一身尘土嘴唇干涸那样子是前所未有的狼狈。事实上在以往的对战经验中小律从来没有输的这么狼狈过,当然的无论人妖都是可以战胜的,大自然的力量却是无穷的,也不可战胜的。通过这次的事,小律深刻的感觉到了这一点同时也收敛起了自己的狂妄。
当然小白这面也是不轻松的,“哈,万物有生,常胜于天际,鬼魅无偿,常败于天际。”只见拼命的念动着法诀手指移来移去似是想弥补什么,风沙早已将她的头发吹乱,可她心中的愧疚却久久无法平复,“拓跋律,我们会死吗?”她望着裂缝越来越多的结界有些担忧的道。
“傻瓜,胡说什么,有我在怎么会让你去死呢,专心做你的吧,不用顾忌我。”拓跋律强撑着笑意安慰着小白道,心中却比谁都要分明,这样的程度他是撑不了多久的,可是不行的,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撑下去,因为他有必需要撑下去的理由,那就是小白,他死了不要紧,可是小白……拓跋律想着只觉胸口一股热流上涌,一滴血不经意间的从嘴角滲了出来,他慌忙的赶紧去擦,却被眼尖的小白一眼看到,“血,拓跋律你流血了,你怎么样啊,会不会有事啊,拓跋律你不要吓我啊,不要啊……”
“小白,不要大惊小怪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滴血罢了,瞧瞧你的样子,还有你在干什么,越来越多的沙子吹进来了,你能不能不要像个没事人一样,我已经很吃力了,好不好?”小律说着手中的动作明显的慢了下来,他却仍旧佯装着没事人的样子,这让小白很是心疼和内疚,“拓跋律,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个样子了,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你这样真是生生的把人的心都要揉碎了吗?说到底,搞成这幅样子,还不都是我自己作的,可是你,你却连半句怨言都没有,你就是,骂我一句那也好啊,你知不知道此刻看着你的样子我的心里要有多难过啊?”
“你难过什么啊,搞成这样,还不都是我纵着你惯着你害的,我也有责任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千言万语难抵一个男人的深情,或许这就是他们所说的要珍惜吧,此刻小白终于明白,也终于被降服,可是,恐怕他们再也没有命在一起了,更大的风暴席卷着狂沙就要来了。
“抱紧我小白,我撑不住了,结界就要破了,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不要离开我知道吗?”慌乱中小白只听一声怒喝,便顺从的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的拥着他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小白不禁脸颊滚烫胸中小鹿乱撞,事实上她从未同一个异性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就是同小狼也是观于心,止于礼的,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蜜感和幸福感充斥在小白小小的少女心中,不像是赴死倒像是共赴蜜旅,只是此刻小白羞于表达。
而同样的此刻的小律也是这样的感觉,说真的他曾无数次幻想过与小白的亲密接触,但或浪漫或平实,没有一次这样的,与漫天狂沙共舞,这么狼狈的。可是有些话若不说,若不问怕是永远都没有机会了,他不知道他们会飘向何方,更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于是终于的,狂风中他鼓起勇气紧紧的拥住了眼前女人的腰身,一个绵长的激吻,深情的覆在那香软绵甜的薄唇之上,她并没有躲闪,只是瞪着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他,那纯真的深情更是点燃了他身上的激情,他越发肆意了。
狂风作,深情舞,一曲新词酒一杯,此后这一幕,忆起时,一直是拓跋律此生的欢愉也是他此生最深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