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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休养生息

2017-05-10发布 3500字

“妈的,老子真看见星了,这岔洞怎么会是洞口?会不会这里有俩口子,这口子不是咱们来时候的那个呢?”嬴风说。

“不,我这里都摸到了你亲手绑的衣服,石刻扶手,都对!”钱进大摇其头,示意我们跟着他的手摸下去。

“看来咱们第一次进岔洞的时候就已经黑天了,等等看吧,天亮之后没准岔洞就一目了然一个大洞口了。”钱进道。

“也许吧,咱们也趁这段时间歇息一下!”我道。

钱进从包里拿出那个果子,五人坐在一起,可是该怎么分呢?眼下,能找到些吃的才是至关重要的。嬴风掰开了那唯一的果子,一人一小块儿,等彻底离开这里之后,我们再找些吃的。大家都远丢丢地躲着大口子,五人在躺在岔洞附近休息。

找到出去的路了,心里的重担卸下大半。人心事一掉,就感觉出疲累了,我们依偎不一会,我就睡着了。好像过了好久,有人推醒我。“金哥,天亮了,咱们出去吧!”喊我的是钱进。

我睁开眼睛,立马看到岔洞内一大片阳光,但是阳光不是从顶部洒进来的,而是从岔洞底穿上来。嬴风还在睡,哈喇子一地都是,呼噜跟猪一样,钱进喊了几次,都没反应。再看两个女孩子,早都睡醒了,都蹲坐在那里,显得很无聊,她们的脸色,也比昨晚好多了。

“我明白了,咱们刚进藏洞的时候,还是白天,但是那会咱们就没找到岔洞,岔洞内有火团,我们一进来就有光亮,根本就忽视了,等到咱们灭了火团的时候,应该已经天黑了!”我道。

“对,咱们找到岔洞的时候,已经黑天了,所以第一次进岔洞那么久,咱们都没发现这就是出口!”钱进道。

“不过也是悬乎呢,兄弟,得亏当时咱们没到处走,不然绝对失足摔下去!”

“太险了,现在想想也感觉后怕!”

我试图叫醒嬴风,可他还是和死猪一样。就是不醒。

我急得不行,还好这时雪儿起身救急道:“我来。”

“嬴风你再不醒,我们可就走了啊!”雪儿趴在他耳边喊道。看来还是这招灵。嬴风立马睁开眼睛。“最难叫醒的,就是你这号装睡的!”雪儿道。“我这不是困得很嘛,再说咱们出去就是体力活,就不能多休息会啊!”

“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要不然夜长梦多,就怕这个藏洞还有变动,眼下好不容易找到出口,先逃离这里再说!”丽丽也起身道。

“就是,出去想要继续休息,咱们可以爬上去!”钱进附和道。

“那好吧!”嬴风终于听从了大家的意见,于是我们五人顺着岔洞口钻了出去,是依次出去的。

我们从岔洞出去的时候,明明是下脚,人是上下活动,但是一出了洞口,立马就成了平向活动,简直要崩溃。一个人的后半身先下去了,但是前半身出去之后,发现自己是平向从一个洞口钻了出来。

洞口的确就是原来的那个,嬴风的衣服还在,而且出了洞口,我们发现嬴风手里上攥着的袖子跟洞口绑定的那个就是一条。外边太阳明亮温和,洒下来,清淡地照耀着,烘焙得人找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份熟悉。好久违的感觉。我贪婪地呼吸着,贪婪地享受着阳光。

嬴风收起衣服,一个劲地嘀咕,“真是活见鬼了,简直太扯了!”说着还把其中的一件丢给了我。

钱进提议我们先原路爬上去,休息一番。主要是在藏洞内折腾,太消耗脑力体力了,昨天仓促休息了半个夜晚,人还是处于疲惫中,如果紧接着就进行高难度的体力脑力探险,身体必然吃不消。我们都同意这点,体力倒没有折腾多少,主要是脑子太累了,整个人脑瓜子被诡异的事情绕得晕乎乎的,必须好好休息一番。

五人重新爬上深渊顶部,美美地横在了阳光下。

“我的妈,要不是咱们五个同时经历,任何一个人说这事,另外的人都不会信,昨个咱们经历的事情,我敢说,等太平了回去讲给镇子那帮人听,他们制定又以为是传说,编故事,逗乐子!”嬴风道。

“不,这些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我道。“为啥?”嬴风问。

“有些事情,知道不如不知!他们知道多了,并不是好事!”我语重深长地说道。

“眼下,咱们有还有没有机会回去跟人说都难说呢!”钱进来了这么一句。

我们好好洗了把脸,又吃了点东西,躺在地上,仰望着天,各自享受着放松,难得的放松。打从进了这个所谓的藏洞,简直比当苦力都累,几乎每时每刻都悬着心,提防四面八方。我的神经就跟时时刻刻都紧绷的发条一般,这会说什么都要放空大脑,好好休息彻底。

起码我是这么想的。

看了一眼嬴风,眉头紧皱,一看就是想事,钱进默默不吭声,眼神也沉重得很,他们俩一定在想着藏洞内经历的那些。我想不起了,真心想不起了,那些事情,我感觉绝对不是我这种层面的人一时半会儿能悟透的。雪儿和丽丽可能也是这么想的吧!看她们一脸无辜的样子,我猜想。

“我挺想再进去看看,真的!”突然嬴风说了一句话,口气很重,手一直在摆弄着上衣衣角,“你们说,那两件衣服到底咋回事?”

“视觉误导呗,一出来,衣服不立马正常了?”我答。

“视觉可以误导,但是触觉不会啊!咱们在里头摸的就是两件衣服呢!”丽丽道。

“这事你肯定想不通,我觉得那个藏洞不是一般的不简单,咱们这等人研究不起,不过,我们有必要研究吗,咱们是来找出路的,洞咱们都出来了,还回去做什么呢?”丽丽道。

“这个破藏宝密室,有点儿意思,要是鬼设计的就罢了,如果是人设计的,我倒是更感兴趣是这个人究竟是谁!”嬴风道。

“别动不动就鬼,这世上有没有鬼,一直是被否定的!”我道。

“鬼神,只是人们习惯性对于未知物种的口语化称呼,金哥也不必在意!”钱进转过脸,看了我们一眼,随即又转过去,继续仰望看天。太阳慢慢往天中央移动,上午其实很快就要过去,我们决定休息一天一夜,什么都不做,只休息。

这期间,有人闲着就自言自语一番,有人爱接茬就搭上几句,大部分话题都是关于这个园子,关于我们经历的这些的一些猜测。我被太阳烘得又来了困意,迷迷糊糊又睡着了。但我睡得不深,因为耳边时不时有嬴风的声音,偶尔钱进会接上几句。

从头到尾也没怎么说话的两个女孩子这个时候睡的很沉,看的出来,她们其实比我们都累。

等到他们都安静了,我反倒彻底醒了。看了一眼,他们都睡着了,我开始独自发呆。想着前前后后,其实,从挖出来那个战国末期的老编钟,到再次遇到陈山娃,再到丽丽有了那两片神秘的竹简,嬴风的失踪,我的几次昏死,还有在九曲山顶意外发现不速之客钱进,还有我跟嬴风发生的一系列事儿。

这一切的根源,都是从发现那件老编钟开始的,镇子上有多少冤魂平白的丧命,话说我们就算有命回去和别人说这些事儿,可镇子都没了,我们和谁说呢?话又说回来,我们出来也有些日子了,镇子上重建的怎么样了?天公还在作祟吗?这些事情,跨越的时间才不到一个月,也就半个月多点,但是好像经历了半个世纪一样漫长。好像我活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如这半个月久远。

我好像已经离开镇子很久了,我都记不起来家里热菜热饭的滋味,想不起来热炕头的滋味,甚至父母那唠叨的声音都像是上辈子的东西。我想家了,想父母了,想镇子上的人了。想以往的日子了。我厌倦了眼下,可是,我能摆脱吗?

好奇,自杀,有时候就是一股冲动,等你过了那股冲动,你会发现自己太不理智。当时我怎么就一门心思要蹚这趟浑水呢?两个女孩呼吸均匀,钱进还好,唯独嬴风的鼾声似猪,我像是守着猪圈。

此时此刻,也就是这个声音才让我感觉温暖,其余的一切都那么从心底寒冷,也包括钱进、雪儿和丽丽。

可是,自从嬴风失踪又被找到后,我就发现他和以往不太一样,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种我说不出的生物,可他就是活生生的人,可以吃饭睡觉说话思考,我根本没有推翻这个事实的证据,而且他还有思维,有高于我们长处和深厚的武艺。

这个世界,难道一直都在欺骗我们?我们的世界观,科学观,难道都是在世界具有欺骗性外表下,得出的错误结论?那些老黄河的故事难道真的都千真万确,不曾有过夸张的渲染?老黄河,究竟藏着多少秘密,东周老编钟,老枯井,复活的钱进,有神秘力量的陨石,这一切,我们真的可以探索到底吗?我们这等凡人,真的可以凭借一腔执着与不怕死也要猎奇的精神,触摸到这些背后的秘密吗?

我的眼圈模糊了,有种想哭的感觉。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虽然我厌倦了这种状态,这种吊起来上不去又下不来的悬挂状态。最后,我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趁着难得的时间赶紧休息自己,想想眼下我们多了一个同伴,又每个人都好好的,没有走散,没有受伤,已经是很幸运了。以后的路,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不就是一死解脱嘛!

最后我挨着嬴风再次睡下,嬴风的鼾声很快传染到我的入睡眠中,这次我睡得很沉。因为我醒来的时候,又是被叫醒的。

叫醒我的还是钱进,每次都是钱进先叫醒我。他们还在睡。

“我们要走了吗?”我问。

当然,嬴风嗜睡,估计叫了也不醒。

“休息差不多,咱们就下去吧,为了一个藏洞,耽误两天了!”钱进边说边整理我们睡下之后乱七八糟的杂物。“嗯!”我应着,不断揉眼睛。

我睡得很香,要不是有事逼着,我会美美地睡上三天三夜,最好把蛋都给睡熟了才罢休。我一脚踢醒嬴风。

嬴风是醒了,两个女孩儿也被我吓到,一激灵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