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祁轩在回金陵大院的路上就服了一粒丹药,悄无声息的落在了院墙内。
“那边怎么样?”黑影问刚回来的黒霄。
“洛......,不对,应该是花蝶儿才是,一切都好。”黒霄回答,“太子旁敲侧击问了关于程轻的底细,别的事情她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唯独对程轻那小子的事情嘴是十分的紧。”
“她们两个的关系是够奇怪的,既不是表姐妹也不是堂姐妹,更不是亲姐妹,一个奇奇怪怪武功高的吓死人,一个武功不怎么样,旁门左道的功夫倒是有一手。不过关于花蝶儿我的调查算是有了些眉目,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有神乎其神的开锁技艺了。”
“这还用你说,她一五一十的告诉太子了,自封的名号——神偷花蝴蝶,小有名气。”黒霄这下子是明白了为什么这花蝶儿能解开她的各种死结了。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黑影对黒霄说道:“你伤药还有没有,再给我一瓶。”
“你当我那伤药这么好配置的,这是在流光,不是给你了一瓶吗,这么快就用光了,最近没见你伤者哪啊?”黒霄上下掂量黑影。
“不是我。”黒影被黒霄看的好不自在,压低了声音对黒霄说道:“我的被程轻拿走了。”
“被程轻拿走了?”黒霄这下子好奇了,“以她的武功,谁能伤得了他!”
“她本来是来找你的,看你不在就把我的拿走了,我看不像是给她自己用。”黑影说道。
“那是给谁用?”冷祁轩突然出现,让黑影和黒霄马上噤了声。
“太子。”
“太子。”
“嗯,昨天程轻来过?”冷祁轩坐定问道。
“本来是来找黒霄的,黒霄不在就找了属下。”黑影如实说道。
“她来找你干什么?”
“也没说要干什么,就是要走了属下的一瓶伤药。”
“在郾城的那天晚上和你交过手的青衣小子可查出什么眉目没有?”以程轻的身手谁能伤得了她,难道是那个青衣小子?冷祁轩心想。
“属下不敢忘了太子的交代,线索太少了,什么都查不到,那个白衣人也没有任何消息,他像是凭空在郾城冒出来的,接着又不见了踪影。”黒霄什么也没有查到,说话很没有底气。
“我只是这么短的时间没有来流光,流光就出了这么多能人异士,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冷祁轩摆弄着广袖。
“是属下无能。”
“你无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若真是查出了什么消息,我倒是该惊讶了。”
黑影无地自容,的确到了流光以后似乎事事都不顺利,不过还算有件事情办成了,保住了冷若瑶的太子妃的位置。
“还是有一件事情,属下查探证实了。”
“哦?说来听听。”
“花蝶儿假冒洛倾城照来了仇家,之后属下又沿着这条线索查了下去,得到了不少消息。”黑影看看冷祁轩的脸色。
“说下去。”
“洛倾城原为擎天楼的排名第三的杀手是不假,不过就在去年她突然背叛了擎天楼,被擎天楼楼主下了追杀令,已经死了。”黑影回报。
“死了?”冷祁轩有几分惊讶,花蝶儿为什么要顶着洛倾城的名号,是知道洛倾城本人已死没有人会揭穿她吗?还是她根本不知道洛倾城已经死了,江湖上已经没有这个人了。
“确实是死了。”
“怎么死的?”
“据传是被擎天楼内部的杀手杀死的 ,也算是杀鸡儆猴了。”
“其他的关于这个流光第一杀手组织的消息呢?一点都查不到?”
“擎天楼如今是踪迹全无,我们所知道的几个分坛都人去楼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黑影说道。
“郾城那边?”
“太子放心,都烧成灰了,什么也没留下。”
“让冷若瑶尾巴不要翘起来,在这个节骨眼给我惹事,我能让她坐上去,也能让她摔下来。”冷祁轩放下袖子,“我乏了,你们下去吧。”
黑影和黒霄退了出去,冷祁轩本应该运功调息,可是他却静不下心来,洛倾城真的是花蝶儿随便选的名字吗?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是什么人?那个年纪轻轻的青衣小子又是谁?
好像越来越多的谜团围绕着这个程轻,那么她到底是谁?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副将却深的汾麟大汗和思勤的信任。在没得到千年寒冰玉之前她的内力就十分奇怪,难道这就是她能融合千年寒冰玉的原因?
七国之中只听说幽西国有个巫女神神秘秘不知有什么本事,难不成是汾麟也学会了明的不行来暗的藏了个巫女不成?程轻会是汾麟的底牌吗?汾麟还隐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程轻会是他把汾麟变为附属的阻力吗?
冷祁轩的脑袋乱的很,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现在有些不确定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只有一件事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就是冷若瑶的太子妃位,她已然成了唯一合适的人选,这个位置已经是铁板钉钉了。冷若瑶进了流光皇宫,事情就好办多了。
如此左思右想的加上身体实在是疲累的很,冷祁轩竟然睡了过去。
......
这个世上的事总是充满了各种巧合,金殿上封了冷若瑶为太子妃位的这一天,正是凌玉麒早就为坠儿定好下葬的这一日。
昭兴邸的使臣陆陆续续的走了很多,有些没离开的看样子是要参加了太子的大婚之后再走了,为了凌玉麒林铃儿一直把回汾麟的日子拖着,已经接到参加太子大婚的请帖了若不是塔娜拦着,林铃儿已经把那请帖撕得粉碎了。
一对狗男女倒是相配的很。
这是林铃儿对凤惊羽和冷若瑶大婚一事的评价。洛倾城觉得这个评价很是中肯。
荣国公府的后门抬出一个上好的棺材,虽然不得已葬礼要从简,但是该置办的凌玉麒都给坠儿用了最好的。
坠儿是个孤儿没有亲人,凌玉麒算是她唯一的亲人了,管事家的儿子算是个有情义的,也默默的跟在送葬的队伍中,凌玉麒穿着麻衣低着头混在送葬的人中。
只是一个丫鬟的丧事并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送葬的队伍就这么一步步出了荣国公府。
凌玉麒自作主张把坠儿安葬在了凌家的祖坟之中,下葬、培土,一步步进行着,凌玉麒只是呆呆的站在一边看着,默默留着眼泪。
碑上的字是凌玉麒亲笔所写的让匠人赶制出来的。
短短十几年的人生,坠儿第一次有了姓氏——凌坠儿。
“我已经不常梦见母亲了,想来她应该过得很好,若是见了你她会高兴的,你帮我好好陪陪她。”管事的儿子将其余的送葬的人都领到一旁,只剩下凌玉麒一人坐在坠儿的墓碑旁。
待人都走远了,林铃儿走到了凌玉麒身边,陪她一起坐在坠儿的墓旁。
“我给坠儿带了些吃食,还有一些我汾麟的特产,我想家的时候就拿出来吃一点,可不怪我小气,只剩这么多了。”林铃儿将食物在坠儿的墓前摆放整齐。
“铃儿,谢谢你。”
“还有这些是塔娜让我带给坠儿的,好多绣样,让坠儿在那边也不无聊。”林铃儿将绣样放进了火盆当中,火烧的旺了起来,想来是坠儿收到了。
十一也到了,他从洛倾城的身边经过,洛倾城对他点点头,十一径直走到了凌玉麒的身边,将凌玉麒拥进了怀里。
洛倾城将几个好奇跟来的尾巴处理干净之后,远远的站着望着那三个人的方向。
一个人安静的出现在洛倾城的身后,他双手向前从后面抱住了洛倾城。
洛倾城顺势向后倚过去,动作自然的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怎么不躲?”
“为什么要躲?”洛倾城柔声说道,他对凤惊天的味道如此熟悉不用回头就认出是他无疑。
“这么肯定?”凤惊天将洛倾城的两只手握住。
“嗯。”洛倾城轻声回答。
“你这样到让我怕你轻易的就被人骗走了。”凤惊天靠在洛倾城的耳旁。
“我总不会认错你的。”
“在想什么?”
“想凌玉麒。”
“竟然没有在想我。”凤惊天嗔怪道。
“总在想你,也要留些时间给别人。”洛倾城的声音带着轻柔的笑意。
“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就分给她一点好了,只是一点。”
“可是我是小气的人,你一点也不能分给别人。”
“好。”
两人之间静默了一会儿,洛倾城先询问凤惊天的意见。
“我在荣国公府查看了坠儿的尸体。”
“有什么发现?”
“她脑后有一个伤口,被头发盖住了,又在水中泡的时间长了,并不明显,口中、指缝中也没有泥沙。”
“你怀疑她是死后才掉落水中的?”凤惊天吃惊洛倾城的发现,也感叹她的心细如发。
“她有可能是脑部受到重击致死后才落入池塘的,不过我还有一些事情不能确定。”
“你在想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凌玉麒。”凤惊天猜出了洛倾城所想,“你怕她尚在病中,承受不住。”
洛倾城在凤惊天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