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离睡觉的时间还早,怎么也得等肚子里的食物消化消化再睡,有利于健康。徐宁也是这样的看法,他说去楼下的街道里走走,我牵着他的手却欺骗了他,我们落身在蔡少欣爸爸的病房里,他看着眼前的画面,刚才还明亮的眼神陡然间沉了下来,皱起鼻眼揪了下我的鼻子:“沈思宇,你可恶!”
我咧嘴嬉笑,不做解释。
房间里杨森站在病床前,看着昏厥在病床上的岳父冷冷笑道:“蔡大志,你没有想到会栽在我手里吧?当初你羞辱我们一家还记得吗?哼,我知道你不记得了,不过我记得。”他咬牙弯腰,拍了拍蔡大志的脸,又狠狠一拳打在蔡大志本来受伤的头颅上:“去死吧!”
这狠毒的行为,让我心一颤,完全出乎了我的意外。监护仪上的心跳动态图标,伴随着“滴滴滴”的声音加快速度,不一会又趋于稳定。
看着病床上的蔡大志,昏迷的跟死去没有两样,除了监护仪上波动的线条能反应出他还活着,惨白的脸像是刚刚死去的人。我很担心杨森的这一拳打去,不知道他能活到明天不!
徐宁咂舌:“心真黑,不知他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哎,人性泯灭!”
“毫无人性,畜生都不如!”我接着他的话愤恨道。
实在不想再看下去,牵着徐宁去了街道散步。
第二天我们去往医院,蔡大志的病房里已经换了病人,看来杨森那一拳已经送他去了地狱。
人的良心一旦被仇恨吞噬,心就会被仇恨扭曲。我不知道杨森和他的岳父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有过什么深仇大恨,让他不惜一切代价要弄死蔡大志。他们的过去我也不想去看,这也不在交换的条件里,我只是心中感慨而已!
医院没有人我们去了蔡少欣的家中,落身在街道上,她家大门前围满了人,悲痛的哭喊声自院中传来,阴沉的天空落下绵绵细雨。
蔡少欣失去父亲悲痛欲绝,哭的几度昏厥过去,过度的伤心疲劳导致她还没出世的胎儿在腹中夭折,接连二三的打击让她彻底病倒在床上,一躺就是三个月。
三个月里,杨森面上做的还算有丈夫的模样,要管理养猪场回家还照顾她,蔡少欣觉得自己没有嫁错人,心中十分欣慰,病情也逐渐好转起来。
半年之后,蔡少欣的身体恢复好,为了走出失去父亲和孩子的伤痛,她决心投入到父亲留给她的事业中去,和丈夫好好经营猪场,也不望父亲对她疼爱一场。
所谓夫妻同心合力断金,经过他们夫妻二人的努力,养猪场的规模不断扩大。在一年的时间里,我没有看出杨森露出坏的一面,两口子除了为一点小事吵闹几句,他也是主动给妻子道歉。俗话说牙齿和舌头那么亲,那么近还会咬着,何况两个人呢!所以说夫妻吵架是正常事,度把握好即可,我到是没有看出杨森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故事就这样平淡的走下去,我觉得没有必要再仔细看下去,可以略过几年的时间,于是眼前的画面飞速旋转,我驱动噬魂珠把时间定在三年之后。
双脚着地就听见女人惨烈的哭声,定眼一看,吓的我一跳,杨森一把拧起打的鼻青脸肿的蔡少芬,狠狠一耳光扇去,同时松开她,蔡少芬惨烈地“啊”了声,整个身子摔在地上,双手蒙住脸凄惨地哭着,身子不由地颤抖。
我气愤的真想前去抽杨森一个耳光,大女人的男人畜生不如我恨的咬牙切齿,却无能无力。我很赞同爸爸常说的一句话,没用的男人就知道打女人。当然这句话不是说给我听的,是教训我大表哥时,我在一旁听到就记下了。
杨森气急败坏地蹲下身子,狠狠戳着她磕坏的额头,咬牙凶狠道:“你这个丑不死的婆娘敢监视我,老子就养小三了,你敢把老子怎么样?啊,说啊!”又是狠狠的一指戳在她额头上。
蔡少欣满眼泪水绝望地看着他,嘴里想说什么,却被杨森粗暴的行为堵住难以说出口。
我知道她一定是要乞求杨森不要抛弃她,她已经没有了亲人,他不想失去枕边人。
我气的胸口急剧起伏,要是我能现身几脚踢死这个畜生!混蛋!
蔡少芬被打的没有人样,蓬乱的头发紧紧贴在她额头前的血渍中,抬起头满脸泪痕,满是哀求,在杨森怒瞪他没有打她的间隙间,她终于憋足气说出了口中的话:“杨森,你对我说过你会爱我一辈子的,我爸爸死了,身边没了亲人,我不能没有你,求求你别离开我,不要在去找她了。呜呜……求求你……”
杨森微微眯起眼眸,一道寒光一闪而过,抬手朝蔡少欣的后脑勺撆手一掌:“你她妈的,你也不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这副丑样,她妈的脸比洗脸盆还大,眼睛比蝌蚪还小,老子看着你这张脸就像吐!”站起来朝他“呸”了声甩手出了家门。
蔡少芬绝望地在家中哭泣,看着她被打的人魔鬼样,满脸血渍,心中怜悯很想去劝慰她,蹲下身子要去扶她,手扶了一个空,才反应过来我碰不到她的身子。
我叹息一手收回手,事情已经发生,结局已经注定,我所做的都是无用之举。心中隐隐为她难受。
徐宁温和开口:“事情已经发生,只怪她不幸遇上了杨森,我们去看下一个场景吧!”话语中带着心疼,他不想再看下去,我也不想看下去了。
下一个场景,又是蔡少欣挨打,下一个还是挨打的场面,我气的咬牙切齿,上前拿起桌上的空啤酒瓶朝杨森的脑袋劈去,顿时啤酒瓶碎裂,他脑袋晃了晃,朝后趔趄了几步晕倒在地上。
蔡少欣抱着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当她颤抖着怯生生的抬起头看时,杨森已经倒在了地上,我赶紧把手中碎一半的啤酒瓶放在杨森的手里,这一幕蔡少欣没有看到。
她看了看碎一地的啤酒瓶,有看着杨森手里半个破碎的啤酒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杨森为何打自己?她慌张地爬到杨森跟前,抱着他流血的头,惊慌失措地呼喊“杨森”。
哎,可怜的女人,自己都快要被打死了还关心这个负心汉,真不知道杨森在她心中哪点好!木鱼脑袋,气死我了!
徐宁大概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悠悠道:“她最亲的人是老爸,老爸死了,在她心里丈夫就是她的依靠,就是她的一切,你说她能不依赖杨森吗?”
我心痛地看着哭的楚楚可怜的蔡少欣,心中惆怅万千。杨森这样打她,说明根本就不爱她,她为什么不醒悟呢?她应该学着独立,谁也依靠不。
人一辈子,父母会早早地离我们而去,丈夫当他不爱你的时候就再也靠不住了,所以只有自己才能依靠,才能强大。
我不知道蔡少欣受了多少年的折磨才醒悟,才和杨森结束了这段悲惨的婚姻?我直接将时间定在了离婚。
天下着大雨,蔡少欣拿着离婚协议书站在窗前,桌上放着法院裁定的夫妻财产判定书。他们婚后养猪场很多时候杨森在经营,她不知道养猪场的法人代表早就换成了杨森的名字,财产判定书下来她才知道父亲用血汗换来的养猪场,她已经没有了继承权,她只获得了夫妻共同财产的几百万元,养猪场再也不属于她蔡家。
身边没有亲人的陪伴,她孤身一人找了相关部门反应情况,但是空口无凭没有证据能证明那养猪场是她父亲的,这一切杨森早就做了手脚,任凭她如何闹都无济于事。
遭受丈夫无情的欺压和打击,她整个人萎靡了,就像患了一场大病,病好后精神依然憔悴。
噬魂珠的幻境中完全没有时间概念,我进入蔡少欣过去的那一刻就没有关注是何年何月,到现在我都没有去看墙上挂着的日历是多久,看完一个场景我手一划又来到了下一个场景,所以不知道来幻境中我和徐宁到底跨越了多少年。
我和徐宁并肩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面前是一所整形美容医院,看来蔡少欣来整容了。
她的过去看到这里该结束了,我抬眼看着徐宁,他神情轻松,眸子明亮,似乎知道了我心里的打算。我微微皱眉,吹出一口气:“这跨岁月的梦境真累,也不知道现在是何年何月?走吧,回去睡一觉,明天天亮我为她织梦。”
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现在是2009年,嗯,应该是四月吧!”
我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说着我环顾周围一圈,建筑物上没有显示时间啊!
他拉着我的手朝前走去,我们穿梭在人群中,他慢悠悠地说:“笨丫头,你看出租车顶上滚动显示屏上不是显示的有吗!”
哦,的确,出租车顶上的电子显示器,滚动显示着广告,上面就显示着“公园2009年4月30日,女都鞋城盛大开业……”
“你知道我们跨越了几个年头吗?”
“应该是九个,但是我不确定,因为我不知道刚进入幻境是何年何月。”
看蔡少欣的过去耗费我的魂力挺多,跨越的年头应该很长。
蔡少欣从一个青涩害羞的女孩经岁月是打磨,和不幸的遭遇变成了一个忧郁沧桑的女人,足以说明了跨越的时间不短。
还好她整容后完全变了一个人,就像从新活一次,尽管忧郁还在面上挥之不去,但是我能感觉到她想要从新活一次,改变以往的自己。
蔡少欣生活经历了无数磨难,但没有放弃自己让我很感动。
我们回到酒店美美地睡上了一觉,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徐宁半躺在床上看杂志。
我醒来便对上了他柔和的目光,他微微笑了下,捧着我的脸,“再睡会!”
他能陪着我,我内心无比的幸福,我靠近他,抱住他的腰,满心感谢道:“徐宁谢谢你陪我!”
这是他最后一次陪我进入梦境,我要不要在梦的幻境中多呆一段时间,比如说再待十年,二十年,或者说我们就在幻境中结婚,我不就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吗?而且现实也就半个小时。
脑海里冒出这样的想法自然是不现实的,幻境里只能跨越时间,不能一分一秒的过,否则我的魂力根本就支持不了实打实的一年。再者就是我们是以魂魄的方式来到过去和未来,可以说是虚幻存在的,我们无法和幻境中的人交流,所以说在幻境里生活几年会很痛苦,我都坚持不下去,何况徐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