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墨轩钟岩将要到达阶梯的顶点时，楚灵霄与依嫣的战斗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依嫣使用了极大的精力，创造出了最适合自己的战场。在开阔的空间中，她的能力就已经可以排山倒海，而在这个固定的空间内，依嫣她自己就是掌控一切的神明！这个空间内只有空气，而风，就是空气的运动！

“为了对付我，下的功夫还真有点大。”楚灵霄面无表情地看一眼周围，从里面看外面就像是透过一层厚薄不均的玻璃：“可是你光是要维持这个空间就很费力吧？连‘外壳’的厚度都没法精确控制了？”

“对于你而言，只要有厚度，能够让你被困住就行了。”依嫣脸色苍白，可是事实上完全没有看起来那样山穷水尽，说话的声音还是很有底气：“那么，你要怎么做呢，女王大人？”

“怎么做？”楚灵霄歪歪头。

“别装傻了，你刚才肯定偷偷试过吧？只是没有成功而已。”依嫣操纵着风，让自己离楚灵霄近一点：“你的无效化能力呢？”

楚灵霄轻叹一口气：“你还真是挺聪明的。想必，调查了我很久了？”

“如果不多做准备的话，输的就是我了。”

“那么，可以请你解释一下吗？为什么，我无法让这个牢笼消失呢？”

“你自己不会想吗？”

“我倒是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我说话比较慢，我看你已经……”

“说吧，我还好得很，足够将你打败的了。”

“那么，我就说一下自己的愚见了。你是不是认为，我的能力有着一个发动条件呢？”

“对。”

“你是否认为，我的能力发动条件是‘接触某样东西’？”

“对。”

“那就可以解释得通了。在你看来，我必须要接触战士，或者战士的能力所影响的东西，才能无效化，对吧？”

“难道不是吗？别虚张声势，对此你我都心知肚明。”

“我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而已。”楚灵霄脸上划过一个细小的微笑，“我自己出现的次数并不多，每次我也都会想办法抹去我使用能力的痕迹，能够得出这个结论，你一定查了很多东西，我要先夸奖你一下。”

“那我还真是敬谢不敏。”

“那么作为奖励，我问你一个问题吧。如果我的能力是无效化，那么那些和我作对，最终进了地狱的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楚灵霄的双眼不再有刚刚的含蓄，而是闪着残暴的光芒。

依嫣意识到了什么，她回忆起了那些死在楚灵霄手下的尸体，哪些人都是被一枪致命，9毫米的穿透弹直接打碎了他们的心脏。可是……她一直忽略了一点，那非常重要的一点。

所有的人，他们的伤口都是如此的相似，现场的血迹又是如此的少！依嫣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你不是……”

楚灵霄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依嫣含在嘴里的半句话被硬生生咽了回去。“别说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有那么大的兴趣，或者说是敌意，但是我对你还‘暂时’没有杀心。如果可以的话，为了遵守‘那个人’的规定，我们还是点到为止吧。现在你就将我放出去，将姬墟剑让给我如何？”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依嫣虽然有些惊惧，但是她心中的目标决不允许如此轻易的放弃。

“其实，这也是为了你好。”楚灵霄再次回归到人畜无害的美少女状态，“这次的圣遗物，不是那么好拿的。不管是拿到以前，还是拿到以后。”

“你好像还知道什么内情？”

“这个摆渡人的世界是那么缺乏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所以情报就是一切。”楚灵霄道，“这是对你的忠告，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谢。”楚灵霄知道自己已经取得了谈话中的主动权，“那么，你可以将我放出去了吗？”

依嫣沉思片刻，再次将双眼对准楚灵霄。楚灵霄也坦然地与依嫣对视着。

“不行。”依嫣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尽量避免这样的消耗的。不过现在看来，也是没有办法。”楚灵霄自嘲地笑笑，像是在后悔以为依嫣可以被说服。

“姬墟剑我可以不要，但是我和你，必须有个了断。”依嫣的眉头因为愤怒而扭曲，“你些许都已经不记得了，可是我，一定要为我的哥哥报仇！”

“哥哥？”楚灵霄有些错愕，可是动作却没有丝毫迟钝。在她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依嫣尚未反应过来她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几乎鼻子碰鼻子。

“唔……”依嫣快速后退，同时身旁两侧狂风呼啸，形成数道风刃向楚灵霄刮去，可楚灵霄用同样的速度和灵巧地动作直接躲过了连环交叉的风刃，没有丝毫被影响，还是贴到了依嫣的身前，伸出右手，按在了依嫣的胸口上。劲力一吐，依嫣便感到胸口气息一滞，好像有辆卡车压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得张开嘴，微甜的液体从喉咙里飞出。

这回轮到楚灵霄居高临下地看着依嫣，依嫣好不容易才控制着风拖住了自己，没有让自己撞到真空的边界上，她心里明白，仅仅是刚才的一招，自己就已经毫无还手之力，面前这个体型娇小的女孩，比自己所想还要强上数十倍！

“你说的是‘哥哥’吗？可以详细的说一下吗？”楚灵霄没有进一步进攻的打算，直接问道。

“对你而言，可能连记住的价值都没有吧，毕竟你是这么的强，女王又有什么记住乞丐的必要呢！”依嫣绝望地笑出声，眼角流出无比不甘的眼泪，“就像你杀死他那样杀了我吧！但是你要记住，就算死去，我的鬼魂也会……”

“女王啊，鬼魂啊……烦死人了。”依嫣的话被直接打断，楚灵霄又不知怎样直接来到了依嫣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另一只手朝着空气一挥，依嫣立刻感觉到了身后被依托的感觉消失了，两人直直坠落，但在落地前，抓着她衣领的楚灵霄很明显地将她往上提了一把，温柔地将她放到了地上。衣领的紧张感消失，依嫣呆呆地躺在地上，看着旁边的楚灵霄继续说道：“别说这么奇怪的词了，叫我楚灵霄就好。”

只是一挥手，依嫣创造的战场——那个真空牢笼就直接消失了，也就是说，如果楚灵霄希望的话，她可以直接打败依嫣，毫无难度。

一旁的岳潇也呆呆地站在原地，只有许梓苑，依旧一脸平淡地抱臂，看着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