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我?”
宋真雅奇怪的问道。
她在柳城生活了十几年,其他的时间都在韩国定居,眼前的外国女人她一点也不记得,她在哪里见过自己呢?
“对啊,不过那时候我还在读书,是和我老爸在一起见的,当时……呵呵……”
源摩尔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有点尴尬的笑了下。
那个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申友恩的父亲,而且那个男人还说韩语,身边跟了个英语翻译。
当时,穿着晚礼服,雍容典雅的宋真雅就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在一次商宴中,源烈带着小源摩尔(当时叫源代琳)一起去赴宴的。
那个女人很美,只是看过一眼,源摩尔就记住了她的模样。
鱼箬笠看源摩尔笑得有些不对劲,心里也生出一点疑惑。
不过这个女人她不想多费心思,即使心里怀疑了什么,她也不会深想。
“可能我记错了,咳咳,阿姨,您和我们一起吗?”
说完,源摩尔又看了眼鱼箬笠。
鱼箬笠不置可否。
“我还是不去了,你们去吧,下次有机会再在一起,友恩,源小姐,我就先过去了!”
即使鱼箬笠有多么的不喜欢她,她还是不想让自己在鱼箬笠的面前更加的让她反感。
刚刚鱼箬笠见到她的样子,比之前不只是一点点的疏远,看着她的眼神,就好像是陌生人一样。
这种认知让宋真雅感觉无法接受。
源摩尔刚刚会说出从前见过她的话,那么她见到的一定是真的宋真雅了。
鱼箬笠和苏洛衡两人那么要好,如果鱼箬笠知道了,他的亲生母亲不是自己,而被另外的一个男人囚禁着,那么她的身份,就要彻底的被揭穿了。
不行,绝对不能发生这样的事。
宋真雅越想心里越觉得害怕。
拿出手机,迅速的找到小柯的电话。
“小柯,我是宋真雅……”
*
南街小巷十二点多钟,正好是学生休息的时候,很多学生都来这里吃东西。
鱼箬笠嫌吵,便找了个有点小规模的店家,里面有单独的包厢。
“你们母女俩好奇怪啊,你确定你是她女儿?”
源摩尔口渴了,倒了杯水直接喝,也不洗杯子。
“你觉得不像?为什么?”
鱼箬笠笑得眉眼弯弯,源摩尔看得心里发悚。
“就凭你这么笑着,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友恩,不要说是亲妈了,你对鱼箬笠都那么好,哪会这样,跟仇人似的,不对,跟陌生人似的,就算是仇人,也多少都会有感情,你刚刚好像变了一个人,额……就像以前我刚见到的你,就是那样!”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生下来,那女人就改嫁了,我和她就算有仇,能恨十八年吗?”
鱼箬笠脸上的笑依旧维持着,好像有点后悔了刚才没把她拉来似的。
“不对,一定有问题,呵呵,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就当没听到……没听到!”
源摩尔见鱼箬笠笑得脸都快抽筋了,急忙又改了口供。
“她一直在韩国生活,我就算和她有感情,两国文化也不一样,就是坐在一起,也不知道说什么!”
“韩国?”
那就不会错了,可能那个人就是宋真雅本人,只是她不记得源摩尔了。
“是啊,你听她的名字,我的名字,还有敏浩哥,不都是带着韩国腔?”
源摩尔无意说出的韩国,倒是引起了鱼箬笠的再一次关注。
“你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哦,她来德国,和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也是韩国人,叫宋什么来着,我不记得了,反正她我是不会记错的,都有十几年了,她的脸一点都没变化,真会保养!”
源摩尔不禁竖了下麽指。
“她男人什么样子你记得吗?”
鱼箬笠再一次问。
“哦,长得像明星,个头挺高,其他的我不记得了,当时我都注意她去了!友恩,你不是不关心她的吗?”
源摩尔奇怪的问道。
“无聊,随便扯扯呗,她可能和别人结婚了吧!”
“哦,和别人结婚了,现在才来柳城认你啊,友恩,你有没有问她为什么,其实母女之间会有什么结解不开的,你有没有给过她机会?我觉得给过她是真想认回你的!”
源摩尔见鱼箬笠一会关心,又一会儿打太极的,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过鱼箬笠既然会问这么多,应该对宋真雅心里还是有着感情的吧!
如果有机会,自己帮帮她们。
源摩尔心里暗暗的想着。
“没有,上菜了,开吃?”
*
柳城,海宫。
新房已经布置好了,按照中式的装点。
整个房间里都是鲜艳夺目的颜色,如火般层叠蔓延,到处都渲染着喜庆,床上摆放一床百子被,鸳鸯戏水的枕头……
墨非白走进来的时候,竟然是有些微的不习惯。
虽然里面温度不高,可是墨非白的身体一向对鲜艳的颜色都会产生自然排斥的反应。
他感觉自己有些热,才刚进来不久,身上就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记得,她说的话,每一句他都记得。
她说如果将来要嫁人,一定要坐花轿,要凤冠霞帔,行礼也要有中式的流程。
那时候的她,说话还带着奶味,可是如今,她就要嫁给他了吗?
是真的还是一场梦,墨非白感觉自己头越来越晕,他热得有些受不了了。
可是,墨非白没有离开!
因为,鱼箬笠喜欢。
她喜欢,他就要适应。
直到现在,墨非白还不太相信鱼箬笠说的那些话,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居然对他表白。
如果,她没有和风胤云重逢,如果只是单纯的表白,那有多好。
墨非白忍者快要晕倒的冲动,走到墙边,然后拿出手机。
【悠悠,如果你害怕面对,让我来给你证明!】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对方拿起电话,没有一丝的意外语调。
“墨少真是好兴致,居然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风胤云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调侃。
“风少,本来这通电话会是一份请柬,因为你现在不在柳城,所以,我亲自的邀请你,参加我和悠悠三月四日的婚礼,希望你到时候能来观礼。从此,申家和风家的恩怨一笔勾销!”
墨非白头上的汗珠变得更大了,因为负荷不起纷纷滚落。
落在眼眶里,然后再到嘴里……
他的灵魂在流泪!
因为,那边很久都没有发出声音,除了……
粗重的呼吸声!
风胤云脸上的痞笑瞬间凝结起来。
Dk,正在开着视频会议,至少有一百个组织精英看到了他的表情。
风胤云的手指血色褪尽,牙齿因为身体肌肉的绷紧而发出“嘎嘎”的响声。
墨非白的视力已经降到零点,眼前,只剩下了一片漆黑,晕眩的程度已经到了随时都要昏过去的地步。
“风少,如果你原谅了一切,就请你来现场……”
墨非白的腿开始颤抖着,氧气,好像越发的不足了!
“墨少这么肯定,我会去?”
风胤云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在指甲嵌进肉里的时候,他的脸,开始变得淡漠。
所有的会议参与者都是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个人敢多说半个字。
“我赌的,是风少心里唯一的弱点!”
墨非白说完这句话,手机掉到厚厚的红色地毯上,人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墨星魂再也忍不住了,飞快的跑进来,然后抱起墨非白的身子,到另外的房间。
回头,墨星魂看了眼婚床:红枣、花生、莲子……
一个大大的爱字,占满了整张床。
风胤云放下手里的电话。
仍然保持着通话状态,只是,墨非白再也没有说话,电话里没有任何的响动。
而风胤云的耳边,只留下了六个字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三月四日、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