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墨乔已经知道了张九年心里的想法了,就说道:“哎哎哎,蜈蚣大仙,你不要着急,也不要理会这个臭小子了。我跟你说啊,那天那个眼瞎的算命先生说的话我也听了,那个算命先生真是个神仙一般的人物,他当时念了四句诗,我现在还记得。叫做“大山荒林遇高人,武艺卓绝眼光神。需到来年开春后,方可磕头拜师门。”
飞天蜈蚣一听墨乔嘴里念着的什么“门”啊“神”啊的,登时急躁起来。叫道:“你嘴里呜呜唧唧念得什么玩意,老子大粗人一个,听不懂。”那飞天蜈蚣本来就是个大老粗,没半点文化,生平一听见人们念得什么押韵之诗词就烦躁不堪,尽管墨乔说的这几句也是普通人说的大白话,可这个飞天蜈蚣仍然没那心思听下去。墨乔一看飞天蜈蚣连这都听不懂,登时笑道:“连这种大白话你也听不懂,你还有什么资格教人家九年学艺啊?”那飞天蜈蚣叫道:“瞧你这个小丫头说的什么话,我想让这小子拜我为师是为了教他武艺,我可没教他考状元。还有,你快把那算命先生念的诗给我译出来听听。”
墨乔说道:“那算命的老瞎子说的是张九年会在大山林子里面遇到两个高人,哦这两个高人便是你和那个什么南丛蛇仙了,又说的你武功卓绝,眼光也很好,能看得上张九年这个极佳的徒弟。还说了你若是想要他拜师学艺啊,需要等到明年春天了。”那飞天蜈蚣一听,问道:“那算命的老瞎子真是是这么说的?”墨乔道:“这还能有假,这老瞎子早就算到我们会遇到你这个高人了,也预料到你会让我们拜师了。”那飞天蜈蚣嘴里嘟囔道:“咦,看来世间真有这种能算命的人啊,看来让这小子拜我为师可得等到明年了。”
突然,飞天蜈蚣又想起来了刚刚张九年说的一事,便叫道:“我知道了,你小子是因为有了师傅因此不想再拜我为师了吗?”张九年说道:“不是不是,实不相瞒,我刚才说的我有师傅,那师傅是教我文化的师傅,却不是教我武艺的师傅。因此啊,明年我定当面拜你为师。”此时飞天蜈蚣也确实无法了,便说道:“好好好,明年就明年吧。可是咱们得先约法三章。”张九年说道:“什么约法三章?”飞天蜈蚣说道:“第一,你这一年内不能拜其他人为师父。”张九年心想:今年不拜就不拜,大不了以后再拜就是了。想罢,张九年道:“好,这一条我答应你。”飞天蜈蚣笑道:“嗯,这就好,第二条,你明年必须立刻拜我为师。”张九年心想:明年的事情现在谁知道呢,说不定有什么意外了,管他,现在先随了他的话吧。因此说道:“这个也不难,明年若见了,我给你下跪磕头就是了。”飞天蜈蚣又道:“第三条,你们俩必须跟在我身边,不能逃走,若要敢走,别怪我不客气。”张九年心想:“这可有些难了,可是还有大半年呢,说不定哪天我就和乔丫头找机会跑了,你也没什么办法啊。”因此就说道:“好,这三条我都依你。”飞天蜈蚣哈哈大笑,心想:今日虽然没能直接把这个小子收为徒弟,可一年的光阴转瞬即逝,早晚他都是我的徒儿。
接着,飞天蜈蚣说道:“你们这些天好好在我旁边呆着,我带你们去辽北召溪堂找到我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让他允许你小子加入辽北召溪堂,再然后我就可以教你我们召溪堂天下无敌的功夫了。总有一天,你小子会成为仅次于我师父和我的天下第三高手。”张九年听飞天蜈蚣说了这些话,对他非常不屑,可又十分惊讶他还有个师父,心想那他的武功就如此高强,那他的师父武功岂不是天下无敌了?于是就问道:“飞天蜈蚣,你还有师父呢?那你的功夫都是你师父传授的了?”飞天蜈蚣说道:“废话,不然我怎么能有这样如此高强的武艺呢?”张九年说道:“既然您老人家武功就这么高强,那你师父武功怎么样呢?”飞天蜈蚣说道:“我师父的武功那可不必说,那一年我以为自己已经非常厉害了,可我师父不到三个照面,都把我打趴下了。”张九年心想那看来这个飞天蜈蚣的师父真是厉害啊。
那边墨乔问道:“蜈蚣大仙,跟你一块的那个南丛蛇仙跟你什么关系啊?”飞天蜈蚣说道:“他啊,他是我师弟,整天愁眉苦脸的,看到人家小情人儿在一对儿就哭哭啼啼,他也不肯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这人的武功还是可以的,但是我打个他还是没问题的。”墨乔又道:“你说的那个辽北召溪堂离这得有几千里地吧。”飞天蜈蚣说道:“是,得有几千里地,可不用担心啊,我一个人没几天就能赶到。”接着飞天蜈蚣低头思索了一阵子,愁容道:“不过你们俩肯定不行,要赶到召溪堂得好多天了。”墨乔道:“都怪你那师弟,他把我们俩的马给杀了,你可得给我们两匹坐骑,不然走那么远的地方可太累了。”飞天蜈蚣说道:“这也不用太担心,咱们一路上看到有什么好马,给他抢过来就是了。”接着,飞天蜈蚣说道:“那就走吧,快赶到召溪堂你们也好在哪里耍耍。”说着飞天蜈蚣便带着张九年陈墨乔二人往东北方走去。
墨乔与张九年二人心里只想着拖延着时间,然后二人找机会逃跑,他们肯定不能跟这个大恶人学艺了,况且墨乔还得找到薛定堂主以帮助自己去救回爹爹娘亲。因此两人走的速度极慢,并且还是走走停停,一日里走的时间还没歇的时间多。
这一日,三人走到了一个市镇上,看那市镇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叫卖声此起彼伏,十分热闹。墨乔显得极其累,唉声叹气道:“蜈蚣大仙,咱们坐下来吃杯茶歇会儿吧,这走了大半天也太累了吧。”飞天蜈蚣怒道:“还歇会儿?你看看咱们走了这一天走了才有多少路?按这速度走下去,不知道得走到何年何月才能走到召溪堂啊?”墨乔道:“我也知道咱们走的慢啊!可是咱们走了那么多天了,我都快累死了,你看看张九年,他不也是累得不行吗。”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张九年,只见张九年也显示出来一副极其疲惫的样子,接着陈墨乔又说道:“我们两个人功夫低微,自然不比你飞天蜈蚣啊,你武功天下卓绝,轻功自是一流,内力也十分充分,我们肯定不能跟你那样啊。”飞天蜈蚣听她说自己轻功好,内力高,自然心里舒坦,便大笑着说道:“好,既然我这爱徒的媳妇儿想歇一会儿,咱们便歇歇吧。”听到飞天蜈蚣说自己是张九年的媳妇儿,墨乔心里倒有些不愿意了,可是她看了一眼张九年,只见张九年望着她笑,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给张九年扮了一个鬼脸。
三人在这个小市镇上挨了半个多时辰,张九年和陈墨乔才满心不愿地离开了这儿,跟着飞天蜈蚣接着往前走。走到市镇外的一个树林子里,看到前面走过来一个牵着马的年轻汉子。随着几人一步步靠近,他们三人也看清了对面走来的这个年轻公子的模样,只见这年轻公子身着丝绸华服,长相英俊,一手拿着一把古扇,一手牵着一匹马,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富家公子一样。可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年轻公子竟然牵着一匹高瘦的马,这匹枣红色的马皮毛上有的地方沾了一层厚厚的泥巴,可有的地方灰突突的,此马看上去已经活了好多年,也算是一匹老马了。再细看这马,只觉得马腿极其粗壮,可这马却看上去没精打采。
张九年一看这匹老马,心里就是一惊,只觉得一股说不出来的亲切。飞天蜈蚣看张九年不停的看这匹马,就说道:“乖徒儿,你是喜欢这匹老马吗?我看啊这匹马立刻就要不中用了,咱还是找机会找一匹千里良驹吧。”张九年说道:“不行,我就要这匹马。”飞天蜈蚣也顺着他,说道:“那好,那我把这匹马抢过来就是了。”那年轻公子也听了这句话,一看是个长相粗糙不堪的汉子说的,一脸的怒容,可又看了看手里牵着的这匹老马,怒容即刻就消失了,只是快步想往前走过去。
陈墨乔也看到了这一幕,便拉住飞天蜈蚣,说道:“你先别着急,我去看看能买了这匹马不能。”说着便快步来到了那年轻公子旁边,说道:“这个公子哥,你手里干嘛牵着这么一匹又老又瘦的马啊,这跟你的这身份也太不符合了吧。”那年轻公子一看面前的这个女子,长相绝世罕见,脸上微微笑了笑,可又拉紧了手里的缰绳,以表示自己对拥有这匹马的决心。墨乔一看他不说话,便昂头一笑,道:“我说这位公子啊,你干嘛非得牵着这匹长相丑陋的老马啊?”那年轻公子冷冷地说道:“这位小姐,你要是想打我这匹马的主意,我劝你还是省省吧。”这时飞天蜈蚣跟张九年已经走过来了,张九年说道:“哎,这位公子,有话好好说嘛,你说吧,这匹马你要多少银子,我给你便是了。”这是陈墨乔超张九年瞪了一眼,张九年也发现了,便笑着改口道:“你要多少银子,这位小姐有的是钱,她会照数付给你的。”墨乔也急忙说道:“对啊,这位公子,你看这五十两银子够吗?”说着墨乔已经拿出了包裹里的五十两银子。那年轻公子又冷冷地说道:“我这匹马是不会卖的,我劝你们还是快点走开,今天爷我心情好,不想跟你们扯淡。”这几句话说得三人都怒了,墨乔和九年倒还是立刻冷静了下来,可是飞天蜈蚣便大怒道:“你这个臭小子,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把这匹马交出来,看老子不立刻剪断了你的脖子。”
那年轻公子正要怒口怼回去,墨乔忙拉住两人道:“公子先不要着急,我这还有东西。”说着将腰间的白玉佩取了下来,说道:“我这块白玉佩去当铺当五百两银子没问题的,要不就用这个玉佩换了这匹老马?”那年轻公子一把推开了墨乔的白玉佩,怒道:“你们三个把性命给了我我都不会跟你换的,别痴心妄想了,还不快点滚开,不然别怪爷爷我不客气。”这句话一说完,飞天蜈蚣就大吼了一声,冲上前去。陈墨乔和张九年只觉得这一声吼惊天动地,震得两人耳朵都发麻发疼,可看那个年轻公子好像没有什么反应,飞天蜈蚣飞身就要扑到了那年轻公子身上。飞天蜈蚣使出的这一招叫做“饿虎扑食”,是辽北召溪堂的独家功夫里的一招。如果这一下子要是扑到了对手身上,大多数的人都会被直接扑倒,然后就可以张口咬破对手的脖子使劲吸血了,若是扑不倒对手,那么双手双脚也可以牢牢地抱住对手,然后直接趴到脖子上吸血。可这一招的意图过于明显,往往用于对手没什么准备的情况下,况且遇到高手对方往往能轻松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