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夫人愣在那里,像是瞬间明白过来了一样,这分明就是一个为她量身定做的计谋啊。
知道她对怎样挽留宰相情有独钟,就故意到她面前炫耀她做的刺青。
然后她中招,接着自己的手腕溃烂,流脓,料定她会将此事闹大的性子,让她将宰相找来,误以为所有的理都站在她这一边儿。
可事实上却是正中秦子衿的下怀,她真是后悔自己急于一时,以为抓住秦子衿的把柄了,没有到其他几位姨娘那里去求证,就急急的将丞相召集过来。等自己在把几位姨娘找过来的时候,一下就验证她故意陷害二小姐的事情。
同样大家都弄了刺青涂了香料,其他几位姨娘没事儿,可偏偏就她有事儿了,这不是摆明着用的苦肉计吗?
“你手腕溃烂,自己没查清楚怎么能直接怪罪到二小姐的身上了?”宰相这下脸上就挂不住了,冷着一张脸,这一大家子就不能让他省点儿心吗?无凭无据的就将罪名推到秦子衿的身上,即便这事真是秦子衿所为,但是看皇甫玉如此袒护的样子,还不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相公,我这不是一时心急,所以就……”卫夫人事到如今只能承认是一场误会:“我以为是二小姐制作的刺青和香料让我的手腕溃烂,心急之下以这才有了这样的想法,谁知道是误会一场!”这哪是误会分明就是一环扣一环的圈套。
“母亲不是找来大夫看过的吗?难道没问大夫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秦子衿冷冷的说着。
她以为卫夫人的城府会很深,毕竟坐在当家主母这个位子,可是需要不少手段的,还害的她精心准备了这样的一个圈套来等着她,可是她呢,竟然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真是太高看了她!
皇甫青和皇甫玉都静静的坐在主位没有说话,“请父亲大人为女儿做主!”秦子衿适当的出声向宰相说道。
宰相略有为难的望了两位王爷一眼,见两位王爷都没有要开口的意图,于是说道:“大夫人诬陷二小姐已成事实,罪不可赎,但念其年岁已高,且对宰相府忠心耿耿,扣除一年月钱,以尽效尤。”卫夫人听完一直紧绷的身子突然一下软了。
秦子衿听完在心里叹口气,她原以为这个爹心里还是有她这个女儿的,原来只是她自己想多了罢了,就只是扣点钱就没事了,呵!
“难道宰相大人就是这样管理自后院的吗?”一直未说话的皇甫青说道,秦子衿望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想到他上一世和秦子云对自己的种种,不由得眼神又冷了冷。
卫夫人见皇甫青帮着秦子衿说话,当下就急眼了,“六王爷,你怎么能帮着这个小贱人说话呢?你……”还没说完就被皇甫青一个眼神扫去,立马识趣的噤了声。
“那王爷的意思是?”宰相大人不得不问,“本王的意思是,卫夫人这样实在是有辱宰相府的门风,实在不配做一个当家主母,虽然她是子云的母亲,但是本王也得秉公办事不是吗?就让大夫人去尼姑庵里吃斋念佛吧”皇甫青说完便甩袖走了,临走时还不忘看了秦子衿一眼。
这下皇甫玉可不开心了,自己的子衿他怎么能够用这种眼神呢,看来自己给他的威胁还是不够呢。
宰相大人又用询问的眼神望了望皇甫玉,见皇甫玉点头,于是就下令即今日起大夫人卫氏为家去尼姑庵祈福。
卫夫人听完,一下子慌了:“相公,相公,我错了,求你不要赶我走阿相公”,哭着喊着求宰相不要赶自己走,可是宰相却无动于衷,她又去求秦子衿:“子衿,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去求求你爹饶了我吧子衿。”
可是秦子衿却瞧都不瞧她一眼就被皇甫玉牵走了,宰相看着卫夫人摇了摇头也走了,留下卫夫人独自跪在院里哭泣。
秀娘过来扶起卫夫人:“夫人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卫夫人心想,难道自己真的完了吗?不,不可以,秦子衿还没有死,为了自己的子云,自己一定要杀了秦子衿,去修行就修行,总还有一条命在,就像秀娘所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皇甫玉牵着秦子衿回到秦子衿自己的院子,秦子衿一路上都在思考着什么,她终于报仇了,可是自己为什么不高兴呢?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没有大仇已报的激动和欣喜,多了一些不知所措和一些不知名的情绪,这样的自己她很不喜欢。
皇甫玉看到这样的秦子衿很是心疼,他知道秦子衿心里想的什么,知道她现在很迷茫,就像一直留在心中的信念突然不见了,一下子没了主心骨,于是他轻轻把秦子衿带进自己的怀里,轻抚地拍着她的背,秦子衿也没有拒绝,自己好像是该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等秦子衿刚平复心情,便有暗卫来报,暗卫望了秦子衿一眼,“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你说吧。”于是暗卫便告诉皇甫玉皇帝的病情最近又加重了,时间应该不多了。
皇甫玉听完心里很是惆怅,皇帝对自己的好他自己知道,他怎么舍得皇帝死呢?看到这样的皇甫玉,秦子衿悄悄的握了握他的手,让他放宽心,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皇甫玉什么时候这么上心。
是夜,皇宫内,一个人影从皇帝的寝殿蹑手蹑脚的走出来,走到一座假山背后,学着布谷鸟叫了两声,不一会儿便也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叫声,仔细一看便有人出来了,来人正是皇甫青,:“怎么样?得手了吗?”皇甫青问道,“回禀主子,得手了,奴才亲眼看见陛下喝下去的。”说完皇甫青摆摆手,那个黑衣人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哼,皇甫玉,谋害皇上的罪名可是要当诛的,就算皇上再疼你,文武百官也是不会放过你的!这下你算是完蛋了吧!”皇甫青恨恨的说完就离开了假山。
第二天一早皇甫玉便进宫来看皇帝走到寝殿外见门口站了两名宫女,于是不禁问道:“父皇还没有起来吗?”,“回九王爷,陛下自从昨夜睡下之后,不曾醒来过。”其中一名个子略高的宫女回答。
皇甫玉便加快脚步,推门进入寝殿,走到皇帝床前,发现自己的父皇还在睡着,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于是唤到:“父皇?父皇?”皇帝依然还是没反应,这下皇甫玉急了,“来人,快传太医。”
守在门外的宫女听见,急急忙忙的跑去太医院去请太医。
进入皇上寝殿,皇帝并不像以往那般,躺在榻上,而是奄奄一息地躺在龙床上,面色苍白。
太医们围在床边,个个冷汗涔涔。
在床的不远处,皇甫玉正担忧地看着病床上的皇上,森冷的目光扫过太医们,直颤的他们噗通跪在地上:“王爷,皇上这是中了毒,微臣……微臣查不出是什么毒?”
皇甫玉的眼神变得越加冷,沉沉地喘息:“废物!都是废物!父皇若是有任何不测,本王要你们这些废物一起陪葬。”
皇后等后宫妃嫔们都在皇帝寝殿外守着,皇甫青也在,看见皇甫玉出来争先恐后地问着皇帝的情况。
“九弟,父皇怎么样了?”皇甫青貌似焦急地问道,“太医说父皇是中毒了。”皇甫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