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然然这么迫不及待地就想我来伺候你了?”沐风原本已经有些远离我的身体就挨了过来,属于他的男性特有味道笼罩在我的上方——好一个男上女下的扑倒姿势,只是苦了闷逼的我,再一次可怜地落入了虎狼之爪中。
我真是被自己给蠢哭了,没事提啥让他伺候啊,既然他那么听话,一开始喊他滚远点不是更好?
“那个,好像没火了,我去添点。”一片脑子空白的我,突然不知找什么脱身的借口,想到灶上的柴火烧尽,也许是逃走的契机。谁知,我再一次将自己坑进了那个男人的道里。
“哦?小然然是觉得现在这烈火还不够大,想来添一把干柴?”沐风扭曲别人意思的能力要是敢认第二,无人敢冒充第一。我第一次觉得一个人想让另外一个人替他感到羞愧,不但要脸皮厚,还得厚到不要脸。
沐风绝对是厚到不要脸的典范!
虽然我不想和这种不要脸的典范争论,但如果我不吭声,肯定会被默认为在鼓励他这为人所不齿的行径,所以,我还是决定反驳一下。
“想添就添,少给我废话,老娘还真不信你有这个胆!”我平时胆子大得没法没天,此时更是将这种忘我的大胆表现地淋漓尽致,无论是气势还是声势上,我造得都让自己今天骑虎难下。
沐风的气息明显近了又近,只差没贴到我脸上了。我整个身体全部靠在地上的干草上,而光溜溜着上身的沐风不客气地将我当成了人肉垫子,死死地碾压住,让我不得动弹,我似乎感觉到了他身体某处不一样的变化,这让我脸像煮滚了的开水,既燥热又沸腾,我急得大喊,“沐风,你这个混蛋,流氓,你给我快点滚下来!”
“哈哈。”沐风表面上笑得从容而温柔,实际上只有他知道自己这是动了情,不过,他还是一边镇定地坐了起来,一边还不忘调戏我,“可是某人邀请我的,我只不过是满足了她的愿望,怎么就成了流氓混蛋了呢?”
幸好屋内一片黑暗,他看不清我脸上的窘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被他笑话了去。听见他调戏我的话,我也不想再继续深究下去,刨根问底的结局不是两败俱伤,而是我被弄得伤痕累累。我虽是要强的个性,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故而我不接他的话,只悄悄地哼了一句,默默地起身准备添点柴。
我可不想在漆黑的野外,被莫名其妙的人欺负了,还不知道信。
夜色浓烈,黑成一片的天空像一口巨大的锅罩住了小屋,伸出手来不见五指。屋内的碳火被我拨弄得忽明忽暗,就是不见光亮起来。我朝着柴灰梦吹了一口,顿时灰尘四溢,有些进了眼,有些进了鼻,有些已经吸入了腹中。我连咳了几口,才稳住了心神。
突然,后面一道人影闪现,我不回头也能猜出是谁来了。只见他蹲在我旁边,夺过我手中的树枝,在碳灰中鼓捣了几下,便掏出一个小洞,他这才示意我可以继续加柴了。我回过头瞪了他一眼,他傻笑了几句,我懒得再搭理他,准备添完火,回去睡觉。
不知是山上的秋天特别的冷,还是泡了河水受了凉,一向怕热的我竟受得住这柴火的烘烤。慢慢地我的倦意上来,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便爬回去靠在墙角。睡着之前,我见沐风依旧在拨弄着那一堆柴火,似乎没有跟过来的意思,我渐渐地放松了警惕,进入了忘我的梦乡。
……
某处小屋里,灯光昏暗,两个人影被灯光拉长,外面漆黑一片。
“你叫我办的,我都办到了,希望你答应我的也能兑现。”一身材走样的女人冲着一个带着黑色斗笠的人说,情绪似乎有点激动。
“你办到了什么?是亲眼看到他们死了,还是你亲手杀了他们?如果都不是,就不要在我面前提什么条件!没有看到尸体,我是不会相信他们已经死了的。”斗笠边缘的黑布罩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出他的模样。她的声音也是经过处理的,根本听不出男女。
“可是你也说亲眼看到他们跌落河中被冲走了,那么大的风雨,难道他们还有活路?你难道想抵赖不成?”女人的脸因为激动红成一片。突然,只见一只带了手套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你也没有这资本!即使是你的好朋友莫笑笑,也不过是我脚下的一只蝼蚁。”
“你认识笑笑?那你知道你今天所做的这一切,要是让我好朋友莫笑笑知道了,她一定不会放过你,你竟然连她最爱的沐风也敢下手!”这个说话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巧巧。在她从沐风的手下那里逃出来不久,便遇到了给她信的黑衣人。
听到沐风的名字,斗笠人的身形微动,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笑话,我还怕她?她不过也是一个没用的东西,连自己喜欢的男人都搞不定!”
斗笠人冷笑声充满了嗜血的凶残,听得吴巧巧一阵战栗。
“你不怕她?那你连她背后的家族都不怕吗?就算你不怕她背后的家族,她姐姐可是沐家的媳妇,以后有沐家为她撑腰……”吴巧巧自话自地说着,却不知道斗笠后面的那张讥讽的脸早已布满了寒意。
“沐家?哼哼——”斗笠人像是被激怒了,掐住吴巧巧脖子的手更加用力,“沐家又怎样?而且,要是沐家知道是你们在坑害他们的长子,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哈哈哈哈!”
“你——”吴巧巧被掐得喘不过气来,死死地想拽开那只手,但当她摸上她的手的时候,她犹如抓住了地狱恶魔的爪子——她的手硬得像钢铁灌进去了,没有任何人类的皮肤的真实感,而且上面坑坑洼洼,让人不由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吴巧巧犹如触电一般缩回了手,但还是被斗笠人狠狠地推倒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斗笠人踹了她一脚,她感觉到,那不像一个男人的脚,虽然她踢得很用力,但到底不是一个男人。或者说,就算是一个男人,也是很文弱的。
她究竟是男是女?
吴巧巧斜着眼睛看着斗笠人,一边猜测着她的身份,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得罪了什么女人——除了姓苏的那个贱人,其他人和她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吧?而她认识的人中,也没有身材和体型与她相近的。
那么她会是谁?
见吴巧巧盯着自己,斗笠人又给了她一脚,这一会儿很不幸地踢中了肚子,令她撞在了桌角上,顿时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一片地板。
吴巧巧愤怒地瞪着斗笠人准备反抗,不想又被踢一脚,她吓得再不敢乱动。
“想活命的,就别在我面前自作聪明!”斗笠人凶狠地看着她,就像一头多日不曾进食的野狼,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它的猎物。吴巧巧并未完全丧失理智,她努力地想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一点熟悉的味道,哪怕是一点点,也能让她看出点端倪。但对方实在是掩饰得太好了,再也没有在她面前露出任何破绽。
“怎么?想连我也杀了?”斗笠人似乎对吴巧巧地愤怒很少不屑,反而轻蔑地嘲笑她。吴巧巧不服气地擦了一把嘴角的血丝,狠狠地瞅着斗笠人。心中既怨恨又恐惧,一双惊慌而恐惧的眼睛死死地落在斗笠人身上,显然已经气急败坏,但出于害怕,她没有再出声。
斗笠人满意地冷笑了一声,她还不打算现在收拾吴巧巧,刚刚那么做,只是为了给她点颜色,让她明白什么人必须畏惧。
吴巧巧沉默地看着她,没有言语。她虽然脑子不聪明,但这个时候和她硬碰硬,终究不是明智之举,何况她手里还掌握着自己“犯罪”的证据,虽然那一切都是她“策划”的。
斗笠人每次给她安排一次任务,都会在远处偷偷地录下视频,如果吴巧巧胆敢反抗,她就会威胁她,将这些证据交给警察。她不止一次想反抗,最终都被她吓得不敢动作。吴巧巧现在心里非常后悔,要不是当初为了收拾姓苏的妖精,她也不至于落入了这个黑衣人的圈套。她记得她当时说了一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就应该结为盟友。”
吴巧巧觉得这句话说得非常在理,所以每次收到她的信,她都会按照信里的说明行动,但是,没想到,姓苏的妖精福大命大,很多次都躲过去了,尤其是上次,连车都没能将她撞死……
这次,她总逃不过了吧?
“在想她有没有死?”斗笠人轻蔑地说,“既然那么想知道答案,不如跟着姓萧的男人,他一定能第一时间知道她的死活,我可不想用猜的。”
吴巧巧也猜想过,也许那贱人贱命一条,老天爷也不屑收她。于是,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不用你提醒,我自己会想办法。”
“那还不快滚?!”斗笠人怒吼道。
吴巧巧望了她一眼,一脸怨气地离去。斗笠人在吴巧巧走后不久,也快速离开了小屋。离开之前,她用阴毒的口吻丢下了一句,“苏蓦然,有我活着的一天,你就别想过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