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的李掌柜满脸堆笑地站在酒楼门口恭候我们的大驾光临,呃,不对,应该是恭候小白脸的光临,我只是跟着沾光而已。小白脸只是微微地向李掌柜点头示意了一下,李掌柜立马低头哈腰地头前带路,屁颠屁颠地就领着我们直接上了摘星楼的顶楼——四楼,宇宙超级豪华大包间,就是没有电梯,爬起楼梯来有点累。
靠,以前看穿越小说时就门儿清了,古时候的酒楼是越往上越高级,最高一级那恐怕是一品大员、皇亲国戚才能有资格涉足的,这摘星楼号称京城首屈一指的名牌酒楼(至少应该相当于现如今的“天上人间”、“海天盛筵”之类的),其四楼包间的豪华程度也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后,我的脚下一软,顿觉“脚感”非常舒服,低头一看,好家伙,好漂亮的波斯地毯,暗红色、黑色、褐色、绿色夹杂着金色的复杂图案,极富有波斯风情,一看就知道是纯正中东风格的顶级地毯,难得的是这么完整的一大块,反正我目力所及范围内就是一整块,毫无拼凑的痕迹,好大的手笔啊!
我再抬头一看,偌大的四楼就这么一个包间,豪包啊!室内一片金碧辉煌,闪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墙是金色的、柱子是金色的、屋顶是金色的、连窗帘都是金色的,满眼的土豪金!真俗气,差评!
桌椅、屏风、摆设等一些家具倒是红木的,也许是金丝楠木的,反正看上去就挺“高档”,拿到现在卖肯定得亿元以上;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非常淡雅而又别致的香味,真他娘的会享受,腐朽、奢靡、万恶、堕落的封建社会真让人——喜欢啊!
在李掌柜的亲自引导下,我和小白脸坐在了一张巨大无比的圆桌前,现在看清了,这张圆桌上还有一个小一点的圆盘,估计是可以转的,跟现在饭店里的圆桌应该差不对。不过这个小圆盘通体洁白如玉,不对,就是玉做的,直径怎么说也得有个两米三到两米五,好家伙,这块玉就值不少钱吧,用来当饭桌用,简直是暴殄天物,浪费极了,给我拿走好好保存起来才是正理儿!
我目测了一下,这个圆桌大概能坐二十个人都绰绰有余,让我想象一下,如果桌上摆满了菜,那该……有个五十盘吧,归归!猛!
“怎么样?感觉还行吗?”小白脸看到我东张西望、探头探脑的样子可能觉得有些好笑,就故意问了我一句,我实话实说道:“不错,挺奢华!不过可惜了……”“噢?怎么可惜了?”小白脸一下子又开始好奇了,“我觉得这么漂亮的地方当做吃饭的包间可惜了,这里倒是挺符合皇室的品味,到处金光闪闪、堂堂皇皇的样子,像是在皇宫。”
听我说了这句话后,小白脸的脸色有点不太自然,但是他没有哦立刻回答我。而是先吩咐李掌柜立刻上菜,随后又让武宗亮、阚慧廷他们守在楼梯口,除了上菜不要让任何人打扰,这才转过头来对我说道:“高兄,你我相识也有些时日了,高兄可知我是何人?”哎哟,这顿饭吃的,怎么成了“揭秘餐”了呢?算了,人家既然直截了当的问了,我就照实说吧,眼看着就要“办大事”了,早点搞清楚小白脸的身份也是件要紧的事,我低头思索了片刻才回答道:“既然朱贤弟这么问了,那我就直说了,你,不要见怪哟!”小白脸连忙接道:“你说,你说,我不怪你!”“嗯,要我说啊,朱贤弟你的身份是……贵不可言啊!不是皇亲、就是国戚!”
“呀!你怎么看出来的?”你当我傻啊?还是你自己傻?你小小年纪一个公子哥,就有那么多武艺超群的亲军都尉府高手保护、提到当今丞相胡惟庸毫不忌惮、身上莫名其妙的牌牌一大把、宋濂是你的师父,还对你那么客气、摘星楼这么牛B的地方都能订到顶层豪包……拜托,我是记者哎,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我特么还怎么在圈儿里混啊?
当然了,刚才的这些都是我在脑袋里想象的,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我只是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然后很屌地端起茶杯来喝了口茶,不错,这茶好喝,不知道是什么茶,香、绵、淳、透,好茶,一会儿要小白脸帮我多要点带走,呃,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小白脸见我没有正面回答他,也不生气,只是轻轻地说了句:“你都看出来了?哎,看来还是父皇说的准啊!”
神马?!父皇?!我差点把喝的第三口茶水直接喷出来,小白脸是说了父皇两个字,我听得很清楚。靠,在这个世界上、这个时间点能被称为父皇的,就只能是那位文韬武略、气吞八荒、横扫域内、一统江湖,呃,不,一统江山的朱元璋同志了。
靠,我还低估了小白脸了,他不仅是皇亲国戚,还是特么的皇子,但是我咋想不起来哪个皇子叫朱汝宁啊?不对,朱元璋的儿子名字都是他自己翻书起的,名字里都带个“木”字边,朱汝宁?没有“木”字边啊?汝宁莫非是他的字?不会是太子朱标吧?不会,不会,朱标这时候已经二十多岁了,不像啊!朱棣?不会那么狗血吧?没那么秀气,那他会是谁呢?CAO……
我正瞎琢磨着呢,小白脸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惊恐地看向我,我也愣住了,我特么该用什么表情呢?害怕?恐慌?哆里哆嗦?假装没听到?……
靠,穿越前,莫振烽莫老爷子已经把朱元璋、莫伍和夏尊者的传奇故事都告诉我了,不过尔尔!朱元璋其实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大的威慑力,他也是个人,不是神,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害怕孤独,只不过名气比较大罢了。想我这种长在新社会的时代青年,对什么皇权、奴性、尊卑、贵贱、阶级这些糟粕缺乏基本的认知和敬畏,说白了,满不在乎,烦不了!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极力用一种近乎平淡地口气说道:“那你我需要重新自我介绍一下了。在下亦里巴里汗国商人高怀安,不知道草民该如何称呼朱贤弟呢?哦,不对,应该是皇子殿下!”
小白脸这时面露尴尬的表情,连忙摆手说道:“高大哥无需如此客套,小弟一直敬高大哥义薄云天、才华横溢,与我亦师亦友、坦诚相待,小弟虽为皇……子,但是高兄千万不要因此生分了,我们仍以朋友相处,你看如何?”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可不屌你是不是什么皇子,说实话,我连朱元璋都不屌,何况你乎?但是人在屋檐下,还是要低点头啊,我赶忙说道:“那好吧,既然朱贤弟那么看得起在下,那我们就一切照旧,何如?”“那是再好不过了。”小白脸终于如释重负,语气也轻松了起来。
“那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问道。小白脸的脸莫名其妙的又红了,他犹豫了半天才说道:“我真的叫汝宁,我对天发誓,我没有骗你!”“好了,好了,好端端的发什么誓,我就随便问问,你确定,我还是叫你朱贤弟吗?”“确定、确定。”“好!我肚子饿了!”“是啊,菜怎么还没有上来?李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