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兰携着郭妃的手道:“走!我们一起去找出凶手,还你清白!”
郭妃惊诧不已,不过还是被王心兰拉了去。
叫人提来张紫萱的贴身宫女来问话,王心兰道:“你们二人就是凶手?快快从实招来,否则就诛灭你们的九族!”
两人又开始哭起来,王心兰厉声喝道:“别给我装!知道你俩就是凶手!”
一人道:“启禀长公主殿下!真的不是我!”
另一人道:“奴婢都是兢兢业业服侍我家主人,哪里敢毒害她,况且忠心于主子是我的本份!”
王心兰指着前面说话的人道:“把那个人拉出去放了。”
“长公主!我才是对张妃忠诚的人呀!怎么不放了我呢?”
王心兰道:“别装了,就是你毒害张妃,嫁祸给郭妃的。”
“冤枉啊!”宫女大声哭喊道。
“安静!嚷什么!就是你下的毒手!”
宫女不服气说道:“凭什么长公主就认定我是凶手!”
王心兰不露声色说道:“就凭你带在手上的那只和田玉手镯!”
“这只玉手镯是我祖母传给我的!”宫女吞吞吐吐说道。
“装!让本宫告诉你,这只手镯是谁的?”王心兰道,“这只手镯是张紫琪的,本宫曾多次看她带过,现在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那个宫女只得说道:“奴婢在将军府就是张妃的丫鬟,我们曾经一起相依为命!”
“好一个相依为命,你还要害她!”王心兰责怪道。
“是张姬以奴婢全家人性命要挟,说张妃如果生下皇子后,张姬就永远不可能回到宫了。”
“果然可恶!”王心兰道,“这次张姬是逃不了。”
王心兰押着宫女进宫去,向朱友贞说明事情的真相,朱友贞有些不相信,对宫女道:“朕知道张姬良心好,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是不是有人威逼利诱与你。”
王心兰恨不得想扇朱友贞两个耳光:自己喜欢的人就爱屋及乌,做天大的坏事,都说良心好!说道:“皇上还是多动一下脑筋,自己好好审讯一下。”
朱友贞严厉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从实招来,不用怕什么,要说实话。”
“就是让奴婢说一百遍,真相就是这样,是张姬以我全家人的性命来要挟,要奴婢下药,嫁祸于郭妃,张姬就能一石二鸟。”宫女哭诉道,“奴婢受不了良心的责备,从张姬要奴婢下药的那一刻起,我的良心倍受煎熬,张妃待奴婢如亲姊妹!奴婢还这样残害她,简直是散尽天良,皇上处死奴婢吧!况且听御医说,张妃很难怀上子嗣了,奴婢真是百死莫恕了!”
朱友贞优柔寡断起来,偏偏这个凶手就是自己的最爱,觉得最有女人味的张妃,矛盾起来:原来以为是郭妃的时候,不用考虑就要杀郭妃,流放她的一家,现在是张姬,反倒不想下手。
王心兰道:“现在就请皇上赐张姬一条白绫,既然是她个人的行为,就不要株连她的一家,张归霸老将军是我大梁开国元勋。”
朱友贞差不多就跪下去了,道:“皇姐能不能对张姬网开一面,就把她打入冷宫吧!”
王心兰对朱友贞恨铁不成钢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皇上这样包庇张姬,以后怎么治理天下!”
王心兰怕朱友贞在处置张紫琪过程中会有猫腻,说道:“皇上,皇姐愿意为皇上监督张姬自尽。”
朱友贞无可奈何,只得说道:“那只能杀了张姬!”
一个太监用托盘端着白绫,一个太监用托盘里端着一杯鸠酒,到了青溪巷,王心兰也带着红芙随后赶到。
手里端着白绫的太监道:“圣上口谕:张姬恶毒,毒害皇家子嗣,罪不容赦,赐白绫一匹自行了断,或赐毒酒一杯,任其选择!”
张紫琪跌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流下,骂道:“真是无情无义的帝王啊,看来我所强求的都是错的!”
王心兰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能认识到错误,还是不错!”
“都是你!为什么要一次次坏我的事!我诅咒你:你深爱的男人都不会陪你度过一生!”
王心兰道:“可惜你没有机会看到了!”
张紫琪凄厉笑着,慢慢站到椅子上,把白绫丢过房梁,悬在自己脖子上,踩倒椅子,脚一阵乱蹬,舌头申出很长,眼睛凸出,死相很是恐惧。
张归霸将军府里,杨氏夫人痛苦欲绝,张归霸银须飘飘,骂道:“琪儿都是你惯的,处处压制萱儿,现在造成他们姊妹相煎,你心里满意啦!”
“都是镇国长公主!都是她!我恨不得吃其肉,寝其皮!”
张归霸骂道:“不是你处处针对萱儿,何至于此!不找自己的原因,反倒怪别人!”
“不怪他,怪何人,两个儿子被她都要逼疯了!”
“究竟是什么事瞒着我,几天都不见他们人!”
“被长公主打了,杰儿被打掉了牙齿,鼎儿被打伤了。”
“逆子,两个逆子呢,哪里去了?”张归霸用拳头锤着桌子骂道,“今天老子要捆着去兰熏阁向长公主道歉!”
杨氏道:“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长公主害得我家如此之惨,你还要去求情!”杨氏开始撒泼,“老天,我不活了,活不下去了!”
张归霸道:“别整天要死要活的吓我,几个孩子都被你宠成这样!我有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我死了就什么都清静了!”
老将军一头撞向柱子,鲜血淋漓,临死说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娶进张家大们!”
王心兰听说张归霸将军已经去世,决定前去凭吊。
红芙道:“他们恨长公主入骨,还去?”
王心兰道:“张将军正直无私,是大梁的中流砥柱,临走,本宫一定要去送他一程!”
唢呐声声,无比凄厉,锣鼓喧天,门口张妃拖着虚弱无力的身体,要进家门在张将军棺木前行大礼,被张汉杰兄弟拦住不让进去。
张紫萱道:“以前不管你们怎么欺辱本宫,本宫不和你们计较!今天父亲走了,本宫怎么也要进去给他叩头。”
“镇国长公主驾到!”王心兰带着红芙,绿芜,阿漠,李继洲到了。
“都是你!害得我们一家家破人亡!你滚!”
张汉杰兄弟见王心兰,心里直发怵,骨头发酥,王心兰道:“贤人都是找自己的问题,坏人都是找别人的茬!”
张汉杰兄弟还是不准张妃进去,王心兰拉起张妃道:“走!随本宫进去,谁敢拦!看本宫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张氏兄弟不敢阻拦,两人进去行礼,杨氏夫人看着张紫萱,王心兰,眼睛喷火,恨不得吃了俩人。
朱友贞亲自到兰熏阁请求郭妃回宫,郭妃跪下道:“长公主!我愿意为奴为婢,服侍长公主!也不愿回宫去!”
王心兰好说歹说,才把郭妃劝和,跟随朱友贞回宫,弄得王心兰头疼不已。
朱友贞发布诏书,封大将军葛从周为中书令,金吾上将军,陈留郡王;封赐王彦章为左金吾大将军;杨师厚为右金吾大将军,邺王;三人都可以闲赋在家养老,不用上朝,不用到任。
王心兰知道是削弱他们的军权,架空了他们,更是削弱自己的权利,暗暗感觉到不妙。
王彦章,葛从周相继向来传旨的钦差大臣交出了军权。
王心兰忙写信到邺城,写了几个字:“就任不交权,不离开封地!”
钦差大臣到了邺城,根本没有见到杨师厚,圣旨被乱兵撤烂,打出邺城。
朱友贞大怒,可是也无可奈何,他心里清楚,杨师厚的军队是非常强悍的。
一个月后,葛从周的家人来信,说葛从周病重,无论如何也要见王心兰一眼。
王心兰进了陈留郡王府,王府里面不算富丽堂皇,可是有假山,有喷泉水,还算雅致。
来到病榻前,见几个儿子,儿媳跪在地上,看来葛从周已经不行了,在交待后事了。
见王心兰进来,葛从周艰难说道:“你们都退下,孤王要……和镇国长公主说……几句话。”
众人退下,葛从周流泪说道:“孤王是杀害长公主父亲的……凶手,本来要起来给长公主跪下磕头,请长公主……原谅!咳咳!”
“将军也是忠于父皇,况且是两军交战,本宫父亲不愿意屈居于父皇之下,天意如此,本宫没有怨恨将军之意,请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能得到长公主谅解,孤王死也瞑目了!”
葛从周的葬礼过后,王心兰意识到皇帝朱友贞已经不是那个贪玩的弟弟,已经渐渐收拢权力,为了皇权,但愿能遵守自己的誓言。
朱友贞来兰熏阁征求王心兰意见,喝了茶,说道:“现在朕想迁都回洛阳,不知道皇姐有何看法?”
王心兰也不想像腐儒那样说教,只是淡淡的说道:“现在皇上也成人了,本宫不想再管理政务!皇上自己拿定注意就是!”
朱友贞觉得无趣,离开兰熏阁。
王心兰决定回洛阳去看看,李继洲听说要回去,心里非常高兴,收拾自己东西,兴奋说道:“姑母,其实洲儿早就想回去了。”
朱友贞在早朝上征求意见,说要迁都洛阳,几个老臣附和道:“皇上真是明君啊!当时老臣等就不愿迁都到此,只是太祖皇帝的诏令,不敢不从!”
朱友贞下令嘉奖几位老臣,别的大臣不敢说话。
朱友贞下令工部,户部到洛阳修葺皇宫,半年后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