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几口,他实在喝不下去了,他才抬头看看江念槐,她就伸手拿过去,说:“吃不下去就不要勉强。来,把药吃了。”她将药和水推了过来。
裴恒彻听话地吃了药。表现得象个听话的好孩子,他一时闪过这个想法。
“好了,现在你可以上床继续睡,沙发上不好睡。”江念槐一本正经地命令道。
裴恒彻终于有点力气笑了,这女人表现得和妈妈一样。他站起来,身上的毯子滑到地上,他心中又一动,是江念槐帮他盖的吧!
从沙发到床不是很远的距离,裴恒彻却觉得身子好像千斤重,站起来时只觉得头晕目眩,他才摇晃了一下,江念槐就赶紧伸手来扶他。
“慢点,你还在发烧。”她关心地叮嘱。
裴恒彻好笑地站稳。这小女人,身高只到他肩膀上,瘦瘦小小的身子以为可以支撑他七十多公斤的体重吗?
但他还是接受了,事实上也无法拒绝她的好意,让她柔软的手臂一直扶到床上。
他躺好,江念槐跪在床上帮他拉过扔在另一边的被褥,她娇小的身子几乎全贴在他身上,隔着T恤,他敏锐地感觉到她的柔软。
一瞬间,他有些迷惑,似乎很熟悉这样的感觉,似乎曾几何时她也这样靠近过他,软软的发丝轻撩过他的脸,带着她独有的香味。
这种似梦的感觉让他一瞬间有种冲动的想法,想将她拥进怀中,圈进手臂里,重温这样的感觉,靠近她,温暖她的单薄。
但他的手似乎没有力气支持他完成以上想法,所以他动也不动地只享受到她将被褥盖在身上的待遇。
“好了!睡吧。”他朦朦胧胧地坠入梦乡后最后的记忆就是她温柔的这句话。她的声音原来这么好听啊!
这男人很久没病了吧?看着真的很严重啊,江念槐嘀咕着,不知道该不该把他唤起来去打针,他一直在发烧啊!
裴恒彻英俊的脸红红的,显得他麦色的皮肤有点黑,但看上去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而是更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看着他躺在床上的块头,薄薄的被褥掩饰不了他颀长的身材,这样高的个子她一定是扶不动他去医院的,只想想他刚才的小心江念槐就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她站起来又去冰箱里拿了个冰袋,给他再换个冰袋算了。
换完冰袋看着他又睡安稳了些,江念槐站在床头看看他,自嘲地笑了笑。和这男人到底算什么啊?约会不象约会
身上他的T恤真的很大啊,垮垮的,要不是太大而且他又睡着了,她都不好意思穿,T恤下面她可是什么都没穿啊,全洗了。
摸着他的衣服,很清爽的感觉,不同于其他男人的衣服,没有异味还有点淡淡的香味。
江念槐不由想起刚才进去他房间找衣服看见的,衣帽间连着裴恒彻的卧室,很大的一张床,这才是他的主卧室吧?
江念槐虽然不解他为什么要在客房睡,但等看到主卧室床头上那涂了一面墙的画时,她觉得她有些了解了。
那是海景。整整的一面墙,巨型的画,让江念槐在门口就看呆了。
远远的海景,海水湛蓝,轻荡在白色的沙滩上。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蓝天和海水还有沙滩还有一枚孤零零地躺在沙滩上的贝壳,只有一半的贝壳!
画上的天是纯蓝的,海水是纯净的,连沙都是那般的细白轻柔,江念槐看着画,身临其境,恍然觉得里面的空气也是清新的。
床是白色的,让江念槐有种感觉,那床象船,静静地在海的怀抱中轻荡。
她只敢呆了片刻,就匆匆找了衣服出来。那应该是裴恒彻的空间,就象那些纯净,他也不希望有人进去玷污了吧!
江念槐觉得自己窥视到了裴恒彻的秘密,她敢打赌,那房间裴恒彻没有让任何人进去过!
这是裴恒彻的另一面吧!在大大咧咧,趾高气扬或者傲慢霸道面具后面的裴恒彻!他希望那画是他的心灵表现,还是那才是他内心的向往?
虽然才匆匆进去就出来,但衣帽间的整洁还是给江念槐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男人表里如一,衣帽间也和他的外表一样给她整洁的感觉。
裴恒彻睡着了,她坐在一边没事做,又不困,就起来去书房找本书看。
书房也很大,一整排的书,看样子这人的藏书量还很多。江念槐怀疑他是否有时间看书,别是买来做样子的吧!
只是说说而已,江念槐一会就笑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的书大都是经济管理和旅游等类的书,联想到裴氏集团的资料,江念槐相信他真的看过。
找了半天,江念槐总算看到一排文学哲学类的书,她随便看了一下,拿了本泰戈尔的书就出去了。
“对付邪恶的特效药就是和邪恶战斗——泰戈尔!“
江念槐回到裴恒彻床边坐下,翻开书的扉页就写着这样一行字,钢笔字体,遒劲有力的草书。
江念槐怔了怔,裴恒彻的字吗?那么风光的一个人,没想到还写得这样一手好字。
她偏头看了看仍然熟睡着的裴恒彻,他的脸色已经淡了很多,没刚才那么红了。她没急着看书,在思索,今天窥见到了很多他的另一面,这面应该是真实的吧!
奇怪地给她的印象比他醒着的那一面更好,或许他也和她一样,都有不想告人的另一面。她是用柔顺做外表,而他是用无所谓做假面!
看着看着书,江念槐不知不觉爬在床头睡着了。
等醒来时,江念槐发现自己躺在裴恒彻床上,她一惊,坐了起来,天已经大亮,阳光都照到了阳台上。她身上仍穿着裴恒彻的T恤,裴恒彻却不在床上。
完蛋!江念槐翻身坐起,边用手快速理了理头发,心里却有些矛盾,她是看病人的,结果却睡着了。
是他抱她上床的吗?怎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昨晚事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