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听你的,静观其变。”凤惊天笑着对洛倾城说道,他脸上的伤痕被微微牵动,凸显的狰狞了许多。
看到洛倾城的视线落在他脸上的疤痕上,凤惊天将铜镜收了起来,“过些日子便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英勇无敌的献王爷从边关回京,总该是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洛倾城总想让凤惊天以最好的仪态昭示天下,与她而言,凤惊天有疤痕还是没疤痕都没有什么区别,她对他的感情都不会变。
“看这伤半月之后也是没办法恢复的。”
“添了这道疤显得我煞气重些,才能镇得住朝中那帮不顾边关百姓死活的东西,”凤惊天想了想和洛倾城开玩笑道:“若是他们还不知悔改,我便将他们每人脸上都划上一道,和我一同去边关喝喝西北风。”
“到从来没听说过用自己身上的伤疤去吓唬别人的。”洛倾城被凤惊天逗得一笑。
“你笑了就好。”凤惊天说道。
凤惊天的这句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惹得洛倾城好生羞赧,双手捧着铜镜不知如何是好。
“你这镜子要是没有什么别的用处,先放在我这里可好。”凤惊天向洛倾城讨要这枚铜镜。
洛倾城将铜镜递还给凤惊天,“我留着没什么用处,不过你也要小心,莫要让木长流发现这镜子在你身上,你是皇子,擎天楼楼规所限,他拿你无可奈何,但是若是像上次一样,故意制造混乱浑水摸鱼陷害于你就不好了。”洛倾城叮嘱道。
“这点你放心,我既然敢留下这面镜子,自然有它的用处,不会引火烧身的。”凤惊天将铜镜收好。
回想了下自己“背叛”擎天楼的经历还是咱三叮嘱凤惊天对付擎天楼一定要十二分的小心。
“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你为何会叛出擎天楼?”凤惊天回忆道:“我发现你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出卖擎天楼,又为何会遭到擎天楼的扑杀。”
两人相识已久凤惊天却从没有细闻过洛倾城的过往,从前是不在意也不想知道,如今他却想了解一些,了解更多关于洛倾城的事情。
洛倾城看出凤惊天的小心,不过她并没有打算瞒着凤惊天,面对凤惊天她总是很坦诚。
“我被擎天楼追杀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出卖了擎天楼,而是我没有完成一个任务。”
“这个我还记得你当时说过,你是任务失败。”
“擎天楼虽然是流光的第一大杀手组织,但是楼主却深知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刺杀朝廷官员的任务都甚是谨慎,刺杀皇族的所有行动更是被明令禁止的。只是不知怎么被你盯上了,在边关又惹到了你,擎天楼便被逼的收敛了不少,就可看出楼主素日里经营擎天楼是非常小心的。”
洛倾城没有直接回答凤惊天的问题,而是提起了擎天楼的规矩,但是凤惊天并没有打断洛倾城,继续听她的下文。
“对楼主我一直看不透,但是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从这次木长流、苏小雪和言无音三人杀死了我这个擎天楼的头号叛徒来看,这本应该是件风光无限的事情,擎天楼派了不少的杀手围追堵截我,甚至不惜动用了大量的人力,但还是失败了,可是木长流他们只用了三个人就成功了,回了擎天楼理应得到楼主的嘉奖才对,但是你看他们现在三人的局面,楼主定是知道了他们三个的所作所为,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所以便化奖为罚,还让他们三个不得不吞下这个苦果,这也算是对他们三个人的惩戒。”
“你和擎天楼的那个叛徒有什么干系,那个叛徒已经死在蛮荒岭了。”凤惊天不愿洛倾城再和擎天楼那个鬼地方扯上一丝一毫的关联。
“对,她已经死在蛮荒岭了。”洛倾城顺着凤惊天说道,并接着把这件事情讲完。
“所以擎天楼不能刺杀皇族的禁令一定是仍然存在的,并且是擎天楼的禁忌所在才对。”
“你刺杀了皇族?”凤惊天很快猜到了关键所在。
“是的,”洛倾城接着说道,“不过却没有成功。”
“这就是你那个失败了的任务。”
洛倾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时我接到的任务是追杀一名席卷流光富绅全部家财出逃的私生子。那人当时已经逃出了流光境内,我便一直追到了流光境外伺机下手。”
凤惊天听得聚精会神。
“那一路人看似匆忙,实则训练有素,我便多了些疑心,后来终于让我找到下手的机会,我却发现那人其实是一名皇子,楼规森严,我逃走了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又跟踪了他们一行人许久,直到我确定了那人确实个皇子无疑,便返回擎天楼想向楼主询问。”
“可是你没有来得及见到擎天楼主就被扣上了叛徒的罪名。”凤惊天接话道。
“恩,这期间我曾返回接头的地点,仔细核对了任务所示的细节,确认无误,但是那人又的的确确是个皇子,这让我更加疑惑,再后来的事情你也应该清楚了。”洛倾城将整件事情都向凤惊天说清楚了。
“口口声声禁止刺杀皇族的擎天楼居然让你去刺杀一个皇子,这倒是奇怪的很。”凤惊天也想不明白,对于到底刺杀的是谁,是洛倾城还是擎天楼杀手时候的事情,凤惊天没有追问。
“有没有可能是擎天楼有人故意设计陷害于你,然后想让你回不了擎天楼。”凤惊天提出一种可能。
“我也有这样想过,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设计让我去刺杀皇族,然后去楼主那里告发我,才让楼主把我当做了擎天楼的叛徒。”随即洛倾城嘲笑自己说道:“不过,我在擎天楼的敌人倒是不少,想查出是谁做的本就很难,而且此人手段之高竟然瞒过了楼主,所以要想找出这个人就更难了。”
“你接了刺杀皇族的任务,失败后又迟迟不回擎天楼禀报,也有可能是认为你被别人收买了,投靠了别的杀手组织也说不定。”凤惊天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无论是那种可能这罪名是洗不掉了,”洛倾城自嘲道,“不过,我已经不在意了。”
凤惊天对擎天楼是有了解的,不管是谁设计陷害了洛倾城,这都让她逃出了那些血雨腥风,朝不保夕的日子。虽然这其中洛倾城和他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这对洛倾城来说算是祸事成了福事,她永远不必再回到那个嗜血的地方了。
“既然不在意那些了,那就只在意我好了。”凤惊天脱口而出,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洛倾城突然发觉凤惊天是个会讲情话的,怎么以前总是惜字如金。
而凤惊天惊于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怎么听起来像是给了洛倾城一生的许诺,他确实喜欢上了洛倾城,这点他无法否认,只是他的心好像还没有那么坚定,可是说出口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两人各怀心事,凤惊天既想听到洛倾城肯定的回答,又有些不希望他给予自己回应,心中着实纠结了起来。
好在离奚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敲门声起,然后离奚推门而入,“风公子。”
推门进来的时候有些着急了,没想到屋里除了凤惊天之外还会有别在,离奚看见凳子上坐着的人时有一瞬间的怔忪。
“离洛,洛姑......”
“在下程轻。”洛倾城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对离奚一拱手道。
离奚将要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也对着洛倾城拱手行了一礼,“程公子。”
“是程大人。”洛倾城在故意刁难离奚。
离奚看看凤惊天并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老老实实的叫道:“程大人。”
凤惊天其实在离奚进门的时候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就不让洛倾城继续刁难与他了。
“急急忙忙的,出了什么事?”凤惊天问道。
离奚想起自己的来意,忙说道:“属下已经证实了,凌小姐的丫鬟坠儿死了。”
“什么,死了?”洛倾城惊讶,坠儿离开的时候虽然也是惊魂未定,但怎么能回了荣国公府却死了?
“荣国公府也是刚发现不久,说是回府之后不知怎的跌入了池塘中,赶巧遇上下人下池塘清理发现的,不然怕是要泡上几天。”离奚说道。
这真真是奇怪的很,洛倾城和凤惊天都觉得其中有蹊跷。
“还有,现在京都流言四起说是凌小姐在郾城被山贼抓了去做山贼夫人,整夜未归,怕是......”
“怕是什么?”
“怕是名节早已不保了。”
“怎么会这样,坠儿不是就是回去报信的吗?”洛倾城问。
“荣国公个上下已经乱了套了,凌小姐确实不在府上,已经惹人口实,属下推测坠儿应该是没有见到荣国公就死了,现在荣国更无法知晓凌小姐是不是真的被山贼捉了去,外面传的有鼻子有眼,荣国公刚私下派了人往郾城来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该到郾城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