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芃芃在新娘休息室里,被陈圆圆折腾得精疲力竭。
趁其他亲友涌进来闹新娘的时机,她赶紧躲到屏风后套上自己的衣服,沿着墙跟悄悄逃离了新娘休息室。
再不走,陈圆圆就得榨干自己最后一滴血。看自己穿一件新衣服,她都要自己脱下来给她试试。今天可是她大喜的日子!这陈圆圆还是人吗?简直是个吸血鬼!
宾宴过半,人们饭饱酒足,陆续离席而去。米芃芃也抽身离开了。
她不放心亓皝,急忙朝仙鹤楼奔去。
哑叔不在,她坐在ktv2号包厢等着他。谁知,久等不来,她靠在桌前,竟然睡着了。
这一睡竟然就到了天明。
何丙来上班时,看到沉睡的米芃芃,愣了一下:“芃芃,你怎么这么早?什么时候来的?有什么事吗?”
“哑叔,你昨天看见亓皝没有?”
“没有。我昨天一整天都不在仙鹤楼。他不是在桃源居和你们在一起吗?”哑叔警惕起来。
“昨天,有人结婚,他被灌了一杯白酒。后来,他自己就离开了宴席,说是来你这里睡一觉。可我找到这里,他并不在。”米芃芃忽然莫名心跳得厉害。
“别慌,我问一下何乙。”哑叔用脚掘出手机打电话。他敏捷灵活的样子,看得米芃芃暗自惊叹。
“没有,何乙说亓皝也没去他那儿。”哑叔明显有点着急了。
“我打桃源居电话,问问陶明。说不定,他昨天径直回桃源居了。”米芃芃打了桃源居座机电话。可是无数次嘟嘟声后,始终无人接听。
“我得回桃源居看看。有他的消息,我给您电话。”米芃芃迅速离开仙鹤楼。
她打了一辆出租车,返回桃源居。
到了保护区入口,她央求总站的破吉普把自己送到桃源居。
她到桃源居的时候,站上空无一人。她把每个房间都搜找了一遍,都没发现亓皝。显然,桃源居此时是个空站。
陶明的车子停在车棚里。想必,他已经来上班,去辖区保护区例行巡视了。
米芃芃打开对讲机,喊陶明巡视完赶紧回来。
陶明几乎是立刻就返回了站里,“怎么回事,亓皝怎么啦?”
“亓皝昨天在陈圆圆婚礼上喝了一杯酒,之后,就不见了。我到处都找遍了,都没找到。”
“他干嘛非要喝酒,不能喝就不要逞强——他没回自己家吗?”
“我给叔叔打个电话问问。”她都问遍了,只差叔叔那里没问到了。
失望的是,叔叔也说,没见到亓皝。
米芃芃焦急:“亓皝到底去了哪里?真让人着急。”
“我们再等等。他一个大男人,又一身本领,能出什么事?”陶明安慰米芃芃。
“陶哥,你不知道,亓皝他------”米芃芃忽然闭嘴。
“亓皝怎么啦?”
“亓皝------昨天,方刚和陈圆圆灌他喝酒,我怀疑他两不安好心。”
“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我们等等看,说不定他自己游逛够了,就回来了。害我们白着急。”
也只好这样。
米芃芃在焦虑和不安中度过了一天。
傍晚,亓皝还没回来。陶明不见他的影子,不敢离开桃源居。他得和亓皝有个交接,不放心留一个女孩子独自守站。
亓皝真的失踪了。这下,连陶明也有点着急了。
第二天,依然没有亓皝的任何消息。
米芃芃真急眼了,“陶哥,我要去找亓皝。我怀疑,他遭遇了不测。”
陶明想了片刻,“我和你一起去。”
陶明给万主任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和米芃芃有点特殊情况,请求总站支援。
万主任二话没说,当即派了两个人来增援桃源居。
陶明在这米芃芃驱车直奔市里。他们首先到了仙鹤楼找哑叔。
哑叔不在,米芃芃拨通了他的手机。
哑叔告诉她,自己和何乙正在市内四处找寻亓皝,现仍在找寻的路上。他们说要到仙鹤山去看看,看看亓皝是不是去了山洞。
米芃芃决定把一部分情况和陶明坦白,以求得陶明的支持和帮助。
“陶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陶明从米芃芃郑重的神情,感觉到事情非同一般。
“关于亓皝。”米芃芃犹豫了。说出来,会不会吓跑陶哥?
“亓皝到底怎么啦?从昨天开始,你就吞吞吐吐的。”
“他------”米芃芃不知从何说起。
“你倒是说呀,真急死我了!”陶明跺脚。
“亓皝,他和我们有点不一样。”米芃芃试探性地说了第一句。
“怎么不一样了?英俊、有钱、学富五车?当然和我们不一样。”陶明笑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们的DNA可能和我们不一样。”
“DNA?每个人的DNA都会不一样,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陶明一怔。
“你没觉得周嫂、哑叔、何乙还有圣贤,和我们不太一样吗?”米芃芃换了个说法。
“他们看上去没什么不一样啊。要说不同的话,就是他们长得都有点异域风情。”陶明曾想过,周嫂和亓皝他们或许是混血儿,或者祖先是外族人。
“不,陶哥。亓皝的染色体,和我们完全不同。换个角度说,我们的染色体共有23对,而亓皝和我们虽然很相近,但是比我们多————千真万确。我告诉你这些,是想求你帮助我一起去找他,救他,帮助他。因为,他身边总有些不怀好意的人,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米芃芃其实也惴惴不安。不知道,陶明听了自己这番话,会是什么反应。
吓退?上报?怀疑?
陶明表情千变万化,愣了几秒钟,沉默了。
须臾,他忽然问了一句,“去年,我儿子陶源跌入沼泽地,是亓皝救了他,对吗?”
“我想,应该是他。我小时候,也有不小心陷进沼泽的经历,那时候,也是亓皝救了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好,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有点明白了。不管亓皝是什么人,在我眼里,他一直都是陶源的救命恩人,是我们永远的好朋友。我们应该尊重他的个人隐私,直到他愿意把自己袒露给我们。在那之前,我们什么都不要问,保持缄默。”陶明变得很严肃。
“谢谢你,陶哥。”米芃芃眼睛湿润了。
“我们赶紧去找亓皝,我忽然感觉,他有危险。”陶明紧张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