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静泽的目光飘向了原处,眼神聚不了焦,苦涩地说道:“是啊,本王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本王会尽最大的努力给绝儿最好的关爱。”
宁凝的心颤了颤,捏了捏拳头,不确定地问道:“是因为觉得对王妃亏欠吗?”
闻言,慕静泽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他紧抿着薄唇,在想真的因为对宁凝的亏欠吗?想了许久,得出答案是因为对宁凝的亏欠。
宁凝见慕静泽的脸色沉了下来,顿时事情不妙,赶紧低下了头,说道:“我一时口快,请王爷恕罪。”
慕静泽的目光里闪过一丝不悦,冷声道:“不该说的就不要说!”说完便甩袖离开。
宁凝看着慕静泽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你还会对我感到亏欠,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死,我就是宁凝,你会作何选择?
但是她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慕静泽对她不一样的感情,他会主动亲她,也会讲一些关于当年的事情,这是不是就说明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不一样?
陵游回到药医谷的时候,花钥铭有些惊讶,猜测着他怎么会回来?
他大步地走到花钥铭面前,扬着大大的笑脸,说道:“师傅,我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花钥铭嫌弃地后退了一步,问道:“你回来干什么?赶紧走赶紧走。”他摆了摆手。
陵游没好气地瘪瘪嘴,说道:“师傅,我大老远的跑回来看您老人家,您就是这么对我的?”
“我没病没伤的,你看我干什么?你还是赶紧回去看你的心上人吧。”
说到这里,陵游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敛住了,垂丧地耷拉着脑袋,重重地叹了口气。
花钥铭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宁凝惹你不高兴了?”
“唉!”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这还没来得及发芽的种子,就已经死在了土地里。”
花钥铭眼睛一亮,问道:“宁凝拒绝你了?”说完,他又摇摇头,“宁凝从来就把对你的感情当作是男女感情,一直都是哥哥。”
陵游有些惊讶:“师傅,你怎么知道?”
花钥铭微微一笑,说道:“宁凝告诉我的,她说一直把你当作是哥哥。”
说到这儿,陵游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她的心里从头到尾都是慕静泽,明明慕静泽那样伤害了她,她却依然对慕静泽爱的深沉,她这份感情我不是很能理解,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会狠狠报复慕静泽。”
花钥铭弹了一下陵游的额头,说道:“所以说你不懂爱情,所以说宁凝不接受你,你们之间有太多的地方不一样,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爱一个人是可以舍弃很多的,而且人是往前看,不是往后看,就算他们重新在一起了也不为过,只是呢......要看慕静泽知道宁凝的真实身份之后,会不会保护宁凝。”
陵游低头琢磨了一会儿,说道:“也许会吧,三年前去王府的时候,慕静泽就抱着宁凝说他错了,他很想念宁凝,也许他是真的知道错了吧。”
“现在宁凝在皇宫还是在王府?”
“在王府,因为绝儿生病了,所以阿凝就留在了王府。”
花钥铭点点头,说道:“那她的身份没有被发现吧?”
“没有,但是她以陵梧衣的身份和慕静泽两个人之间,关系暧昧不明。”
花钥铭点点头,淡淡说道:“这个可以理解。”说完,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喂,你回来找我干嘛?”
“哦,对了,差点忘了。”陵游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这是阿凝托我带给你的,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要亲自交到你手上。”
花钥铭不禁皱了皱眉,什么事情这么严重,还要千叮咛万嘱咐,还要亲自交到他的手上。
他心里有股隐隐的担忧,可千万别是李薇出了什么事才好。
拆开信,看到上面的笔迹,他的心猛地一颤,似乎漏掉一拍,这......这分明是李薇的笔迹。
“钥铭,你还好吗?我很想你,自从与你分开的那一天起,我就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听说你因为靖国小皇子的事情很自责,我听陵梧衣说过了,那是小皇子命数已尽,所以你不必太自责,本以为这次能见到你,我还很开心,但是没有见到你,我也不会失落,这深宫之地远远比想象中的复杂,你不来也好。我想告诉你,我自从进宫以来还,活得从不舒心,但是只要一想到你,我的心情也就豁然开朗了,我爱你,李薇。”
看完这封信,花钥铭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眼眶里泛起了一层白雾,豆大颗眼泪从眼眶滑落,一滴一滴落在信上。
陵游从没看见过花钥铭哭,如今倒也是个新鲜事,他狠狠一惊。
花钥铭收好信,兀自走回了房间。
陵游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呆呆地立在门口,丝毫不敢相信,刚才花钥铭居然哭了。
不多会儿,花钥铭出来的时候,脸上的泪水早已经干了,如果不是他眼眶有些发红,根本看不出来他刚才哭过。
他的手里多了一封信,递给了陵游,说道:“把这封信交给宁凝,让她送到收信人的手上。”
“什么!”陵游有些惊讶,“师傅,我才刚回来,你好歹也得让我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花钥铭瞪了他一眼,说道:“这里有什么好的,你赶紧回去,到王府去,高床软枕睡得更舒服。”
陵游认真地摇摇头,说道:“不不不,不行,我就是个贱骨头,不喜欢高床软枕,就喜欢这种简陋的床。”说着便要进房间。
花钥铭一把拎住他的领口,往后一拉,陵游跨进房间的一只脚被迫地收了回来。
陵游还没来得及开口,花钥铭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说道:“去你的吧,赶紧回去,这件事十万火急,要是耽搁了你就别回来了。”
陵游没站稳,这一滚就滚出去了多远,等他再站起身的时候,花钥铭已经进入房间关上了门。
他瘪瘪嘴,揉了揉身体,嘟囔道:“去就去,踹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