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河县大牢,守备森严。
刚发生了件劫狱大案。朝庭重犯九纹豹巴修给人劫走,劫犯人武功高强,手段凶残。除去报信人的跑得快外。
余下守卫全部被杀,没有一个活口。
现在大牢是由县驻守厢兵团团围住,连苍蝇飞过都要上前盘查登记。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这回牢中关押的是前临河县步兵都头灰狼纪山。因为他私自调动本来负责守卫的神机驽,去布什么天罗地网捉拿毒娘子梅如意。
毒娘子没有捉到,神机驽二十人倒全部送了命。
更严重的是九纹豹巴修在此时候给人劫走。
追根究底,灰狼纪山犯了大错。
一向待灰狼纪山不错的县太爷时仁杰不敢徇私,马上将他打入死牢中。还怕再出事情,亲自去厢兵营借了三百厢兵在牢里驻守。
每日除去一人专给纪山送饭,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牢狱。违者即下大牢,视为同党关押。
驻守厢兵还不放心,还将灰狼纪山上了睡床。
所谓的睡床,就是用铁铐将他四肢与脖子铐住,成大字型立于墙边。使你身子动弹不得,隔一个时辰便来检查一次。
有了这些万无一失的措施,厢兵们大胆了些,一日紧二日松,公门事向来都是虎头蛇尾。
两日一过,便慢慢的有些懈怠。
对送饭人也只是随便望一望,来人穿着狱卒的黑衣服,人还是那人,狱卒络胡子张三。掀一掀,蓝子里的饭是两块馒头,一碗稀饭,一碟咸菜。没有什么可疑处。便挥挥手便让其进去。
狱卒络胡子张三,如平常一样,挎着饭篮走进去,一厢兵从腰带上取下钥匙,卡卡打开牢门,同样挥挥手,不耐烦地叫送饭人自己送过去,自个走到一旁,抱着刀坐在那里打着磕睡。
“师傅。”
送饭人低声儿叫了一声。
纪山一听耳熟。睁开眼睛,却见面前人一脸大胡子。
“师傅,我是胡武。”
胡武靠近说道。
“胡武,你来干啥子。”
纪山低喝道。
“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你可知道,这是死罪。”
“师傅,我胡武光棍一条。不怕。”
胡武边笑道,边从蓝子取出几把钥匙来。
“胡武,你要干什么。”纪山惊道。
“师傅,我知道这回师傅中了人家的圈套。徒弟没用。找不出谁在害师傅。徒弟思量是徒弟我太笨。只有叫师傅出去自己去查。所以我便把送饭狱卒张三打晕了。扮着他来给你送饭。好救师傅出去。”
胡武边说边麻利地打开锁来。
“你笨呀,你一个人进来,两人出去,你当厢兵是傻子。”
纪山低声道。
“师傅,不是两个人出去,是你一个人出去。徒弟早想好了。你换上我这身衣服,戴上假胡须装着送饭的出去了。我留在里面。替师傅蹲几天大牢。”
胡武笑道。
“我敢保证,他们终对想不到有这招来。”
“傻徒弟。师傅怎可以让你来顶替,你走吧,师傅是不会出去。”
纪山挡住胡武怒道。
“师傅,你不想给你自己洗洗冤枉吗?”
胡武问道。
“我没有受冤枉,我的确害死了二十几位兄弟,因此才让九纹豹逃走,这些都是我的错,怪不得别人,你快走。”
纪山道。
“师傅,我都想好了。你不走,我便在这里大喊,反正,我打晕了狱卒,说不得我都把他打死了,你不走,我便跟你关在一起。”
胡武跪在地上。
纪山呆了一呆。第一次感觉这个徒弟原来并不笨。
“徒弟在外面,恐怕一千年已找不到害你之人。而如果师傅出去,师傅武功那么高,又这么聪明,说不得几天便能抓回九纹豹和毒娘子。到时就能将功补过。师傅请想,你关在这里,什么已做不了。岂不是正中奸人之计么,让他们逍遥法外。”
纪山想了想,觉得胡武说的对。
“只是,只是苦了你呀。”纪山叹道。“你叫我如何忍心看你受苦。”
“师傅,你不是说过,做大事者,要不拘不节么。”
胡武见到纪山有了应允之意,忙站起来,把身上衣服脱下,给纪山穿上,又将假胡须也撕下,给灰狼贴上。一阵打扮,居然似模似样。然后自己躺上睡床,将自己锁起来。
“师傅,你快走吧。在我屋里灶下,有十五两银子。那是师傅平时赏徒弟的,徒弟没有舍得花,你取了后就快走。”
胡武说道。
“胡武。你记好,师傅此去,一定会寻回九纹豹。找到害我之人,救你出来。你保重。”
纪山硬着心肠,转身待走。
“师傅,我觉得那晚上毒娘子说得对,她给我做师娘挺好。”
胡武低声笑道。
“你。”纪山又气又笑。“你什么时候学会贫嘴。”
“师傅,快走。迟了就不好。”
“胡武,你等着我。”
纪山说道,转身便走,一路倒是通畅无阻。
出了临河县大牢。
就在这当口时,临河县衙来了两个人。两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身着质地上好绸缎衣服,只是不知为何给撕得破了好几处。但是,看样子,似乎平时霸气惯了,虽然有些狼狈样,可一走往县衙,便气势汹汹,目中无人。直闯进去,大呼要见县令。
众人摸不着头脑,见来人气焰,这役差便多是欺软怕硬的人,反而不敢懈慢于他。连忙去通知县令。
时仁杰初听,也吃了一惊,以为是为灰狼纪山而来的上差。连忙吩咐下去,着牢里准备准备,到时好交人。
时仁杰走出门来,见到两个并不认识。他是贵过的人,一见两个便知是些奴仆,见来人气焰盛第,心里先有三分不喜。。
“两位何干。”时仁杰冷冷问道。
“你便是此处的县令”中有一人---脖子间生有块指头大的红色圆形胎记---,盛气凌人地问道。
“我便是。”
“你知道我们是何人吗?”
胎记人见时仁杰一付爱理不理的样子。喝问道。”睁开你的眼睛,我们可是京师梁太师的人。”
“梁,梁太师,久仰久仰。下官这是有眼不识泰山,请恕罪恕罪。”
时仁杰一听是梁太殿,心里吓了一跳,脸上忙堆笑容。连叫请坐,请坐,又忙不迭地叫看茶。
两人刚一坐下。抬手就一拍桌子指着时仁杰问道。“你这个临河的县令官,你知罪吗。”
“下官知罪,下官已将人犯关押,不日便准备送往上衙。任由上衙处理。既然你们亲自前来,下官便叫人把人犯押来。”
时仁杰说这番话来。两人又惊又喜,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