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离着那一男一女一段距离,那男的睡在地上双脚乱蹬着,试图挣脱丧尸的袭击,却被其中一只丧尸逮住了他的一只左腿,一口下去,我清楚的看见把他的小腿连布带肉地撕下一片来。
男人哇哇大叫着,我眼看已经来不及,反手握着刀把用力掷了出去,长刀穿过最前面一只丧尸的胸膛,借着余势把它穿倒在地,我也已经冲到它的身前,顺势提起插在它身上的刀,挥舞着,把后面三只丧尸的脑袋削成了两半。
我刚想招呼一下这一男一女,谁知道他们刚刚跑过来的方向又摇摇晃晃地走出五六只丧尸来,我只有继续拖着刀冲了过去,彻底地把这群饿鬼送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回到两人的身边,男人还是大声地哀嚎着,我皱着眉头对他喊到:“别叫了!!”那男人看了我一眼说:“有种你挨咬一次试试??哎哟!!哎哟!!”我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女人,对她说:“找样东西塞住他的嘴,他这样叫唤只会引来更多的丧尸!”那女的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有些怯懦地看了我一眼,还是只会低头轻声叫唤着男人,并没有按我说的去做。
我无奈,只得先弯腰看了下男人的伤势,伤得很重,小腿上直接不见了一大块肉,我抬起头看了看男人,又看向那个女孩,问她:“想保住他的命吗?”女孩不知所以地看着我点了点头,我转头看着男人说:“你忍着点。”男人大叫着:“你要干嘛???”我没有理他,站起身双手握着刀,把刀口对着他小腿伤口以上的位置瞄准了一下,在男人“等等……”的叫声中,挥刀斩了下去。
男人撕心裂肺地一声大叫昏了过去,小腿断口处血如泉涌。我解下裤带递给那女的,让她勒住男人断口上方的位置,没曾想,今天我穿的是以前工作穿的很廉价的那种西服,裤腰很松,裤带一解开,整条裤子便退到大腿以下,那女孩“哇”的一声蒙住了脸,我吼了她一声说:“有病吧?你他妈要命还是要脸?”女孩这才接过我的裤带,在男人的腿上动作起来。
说实话,今天我之所以敢对这男人这么干,大部分原因是喝了酒,头脑过热,我并不清楚砍掉他的小腿是不是真的能阻止他变成丧尸,更没有仔细去想他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我只好凭着感觉来给他止血,一面让女孩把缠在他小腿上的裤带勒得越紧越好,一面用刀把我自己的裤子划成大大小小不等的布条和布块,用大一些的布块包住男人的断口,再用小一些的布条绑住布块,在他的小腿上又缠了几道。
做完这一切,我穿着内裤衬衣,扛着刀傲然挺立地看了看四周,因为男人昏迷前的一声大叫,很多丧尸或远或近地开始慢慢围了过来,我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她也正用一种既害怕又像是看着个神经病的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摇了摇头,蹲下身子让她把男人扶起来趴在我背上,让她替我拖着刀,我领着路往家的方向跑去。
好在离得不远,以前常来的这家饭馆就在我住的附近,回到家我把男人放在沙发上,回房换了身衣服准备再出门去,看了一眼女孩,她似乎很害怕陌生人,尽管对我要再出去有疑问,但始终没开口问我,我指了指堆在地上的食物和水对她说:“饿的话先吃点东西,试着看能不能喂他点水,我得出去把门口附近的血迹稍微清理一下,不然引来了更多丧尸就走投无路了。”
女孩点了点头,我也点了点头,扛着刀,拎着几件旧衣服出了门。仔细抹干净了男人伤腿沿途滴下的血迹,再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看见那女孩正从他们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干净的纱布,好像还有伤药,在给男人的断肢处重新包扎着,听见我回来,女孩转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回去继续着她的事情。
“靠!生理卫生不会是女人的天生自带技能吧?怎么只要是女人都会?”我心里这样想着,一面蹲下去察看男人的伤势,虽然还在流血,但已经没有开始时喷射状那么恐怖了。我不自觉地擦了擦头上的汗,问那个女孩:“原来你会包扎啊?还带着疗伤用的东西,那你刚才怎么不弄?”
女孩怯生生地看着我,身子稍稍远离了我一些,看了一眼男人,似乎心有余悸地说:“我……害怕……吓忘记了……”说话倒是本地口音,我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沙发边坐下,看着她继续问到:“你们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到这附近干嘛来了?找吃的?”女孩摇了摇头,看向那个男人,伸手轻抚着他的脸庞,我不由地皱起眉头,又问她:“这是谁?你男人?哦对不起,你,男,朋,友?”女孩总算再次开口:“他是我哥。”
“亲哥?”
“嗯”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又摇了摇头。
“那你们到底……算了。”看着女孩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失去了耐心,站起来准备回房睡觉,走到卧室门前,还是忍不住又转回头叫了女孩一声,她抬头看着我,我指了指旁边的房间对她说:“我不能确定你哥还会不会变异,安全起见你最好到房里锁上门再睡。”想了想又说:“这个世界死人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要是你哥实在醒不过来,你看开点。”说完,那女孩柔弱的身子抖了一下,看着我的两只眼睛瞬间流下泪来,我吓了一跳,赶紧逃回自己房里。
非常神经质的一天,多少让我有些没心没肺,这一觉也睡得颇踏实。第二天一大早被人的说话声吵醒,我半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仔细听去,门外有个男人的声音在呵斥着,虽然这声音显得有气无力,但还是能听出其中的责难:“你吃屎啦?是不是被屎蒙了心了?你就这么看着那个傻逼砍掉我的脚??你哭……哭JB哭,你要不是……我妹妹,我他妈活吃了你……傻逼!”
我猛地拉开门走了出去,女孩吓了一跳,梨花带雨地转过头了看着我,她此刻正跪在地上,跪在那个男人面前。那男的斜靠在沙发上,脸色十分憔悴,没有一点血色,但表情却像变魔术一样,看着我走近,马上就从愤怒变成一张让人感觉恶心的笑脸,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到:“大哥……大哥,你太厉害了,兄弟这命是你救的,兄弟谢谢大哥了,以后有什么事……”
我皱着眉头,伸出手掌对着他往下压了压,示意他不要再说,向地上的女孩扬了扬下巴问他:“你是她什么人啊?”
男人说:“我是她哥,她是我妹。”
我鄙夷地看着他:“你妹?”男人脸色变了变,嘴角抽筋,似乎想要发作,却又不敢,只低声应到:“嗯。”
“你亲妹?”
“嗯”
“你是她亲哥?”
“嗯”
“哦,其实昨晚她已经跟我说过你们的关系了。”
男人没明白我什么意思,一脸愕然地看着我,我扶起地上的女孩,厌烦地朝男人挥了挥手说:“那就这样,我这里也不是疗养院,昨晚让你们暂住一宿,你要没事了你们就走吧。”
男人一下着急起来,赶紧对我说:“大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你看兄弟脚伤成这样,出去不是找死吗?大哥再让我呆几天吧,我好了愿意终身服侍大哥,还有我妹妹,大哥想让她干嘛都行,求你了大哥。”说完转头对女孩嚷到:“傻逼!还不快给大哥磕头!”
我阻止了真想磕头的女孩,再次示意男人停下话头,对他说:“第一,不大免哥,我不是你的亲哥,也不想有你这么个兄弟;第二,就算再来十次末日,我也不需要一个残障人士来伺候;第三,她要真是你妹妹,你就对她好点,即使不好,也不要把她当畜生一样送人,更何况把她送出去的,本身就是个畜生。”
男人听完,眼角跳了跳,十分艰难地吞了一口气,又变成一副奴才脸说:“大哥,哥,兄弟现在这样出去真活不了,求你了哥,求你了……”
我实在想撵这个男人出去,但转头看了看旁边柔弱的女孩,叹了口气,拉着她坐在沙发上,问她:“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大概以为我看上了他妹子,速度插嘴说到:“大哥,我叫林高,她叫林欣,大哥,你让她做什么都行,只要你能让我们多留几天,大哥。”我一阵无名火起,转头指着他吼到:“老子他妈没问你,你再BB老子现在就把你扔出去你信不信?!?”
林高总算识趣地闭上了嘴,林欣大概以为我真的要把她哥扔出去,紧张地一把抓住我的衣袖,我看向她,她冲我摇了摇头。我把她的手从我衣袖上拿开,站起来无奈地摊了摊手,指着林高说:“就几天,听实在了啊,就几天,你只要有力气了马上给我滚,你这兄妹两,一个傻逼,一个是话都不会说的智障,多呆一天,老子的命都要少一天,操!”说完,抓起两包吃的,回到自己屋里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