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阴城正北。偌大一片树林伴着冬季的枯草,随风舞动,就若是挣扎在皑皑白雪之中。一个不小的土包被厚厚积雪所覆盖着,其上的杂草却也深埋雪下,看之不出。若是不知情者还以为此地是一荒芜土丘,毫不起眼。不过正南阳面却是竖立一碑,碑上刻着“谷宏心墓”四个小篆。
待得赫连宏三人落下甲盾,真气鼓荡间脚下的积雪早已经消失于无,露出了碑前可以落脚的大片空地。看着谷宏心墓四字,每文也心知不好发问,故而安静悄悄的由乾坤戒中掏出祭品,开始摆放。
倒是晓青心无旁骛,开口问道:“这就是二娘的坟地?为何却刻着这样的碑文?”
听得此言,赫连宏也是轻轻抚摸着冰凉石碑,缓缓开口道:“这是谷家四十一口的合葬,也是爹爹的埋心之处。”
随即又启口道:“爹爹就是在这坟冢前抱着晓辰瘫坐一夜,得而顿悟,进阶化神。那时候你干娘碧萧就在我身后默默饮泪,不语相陪。”
首次听到这坟前之事,每文却也能想出当时的悲愤心情。于是接口道:“这些都是过往之事,我们还提他作甚?晓青,快来祭拜二娘吧。”
……
远在西北山龙渡,这里正是阵宗山门所在。但见乾坤山庄后院的一处正房之内却是红纱绵绵,温暖香馨。可是时不时传出的一丝丝闷哼以及求饶之声,却给这温暖旖旎的场景添加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随着红纱延绵而下的床笫不住抖动,就听一个女子的凄苦委婉:“够啦,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真的受不起了,快快罢了吧。”
但听那先前的粗喘改为了嘿嘿淫笑,当即就是接踵而来的“啪啪”两声。吃痛的女子当即娇呼道:“你干什么?”
可是不等其再有言语却又是开始了先前的作为。不消片刻,那女子就又经受不起,软语哀求道:“好了,今晚放过我好了。”
反听那男子却是不依不饶道:“随了我就乖乖的,不然可没好果子吃。”
闻得此言,就见床笫之上的罗纱帐再次开始抖动,而那女子却是当即喝道:“什么好果子?陈阵天,你给我听着,想我剑虹师从青离仙子,还不是人人敬仰,敬若天人,何时受过如此作践?自从我嫁入你阵宗门内,日日不是被你摔打就是挨骂,我这是何苦由来?你给我停下,看我好不教训与你。”
言语刚停,就又是“啪啪”几声,只打的这女子不住闷哼。单见床底之上那男子只手卡住剑虹的如雪玉颈,甩手就是两个耳光。当然还不住的骂道:“越来越不听话了,真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贱货。”
本就火爆脾性的剑虹何时受得如此作践,当下就要起身反击。岂料自己下身已被其沉沉压住,更加上紧卡脖颈的大手施为,就算是元婴有成,真气不乏,又有何用?
看着双手拍打的剑虹,陈阵天却又是手上加力,只把这如雪玉女掐的满面通红。少顷,随着剑虹不住的咳嗽声,却又是响起了木床的咯咯吱吱。但听缓了一口气的剑虹厉声喝道:“陈阵天,你还不罢手?小心我告于师傅,通知你宗长老,小心我将你练……”
一句话未完却又是迎来了疾风暴雨般的连续摔打,只把这剑绝峰的红衣少女欺凌的哭哭啼啼。就听那陈阵天嘿嘿笑道:“说啊,你倒是继续啊,你不是想说我练就血阵魔功吗?可是这血阵魔功等同于女子的炼血化气,没有你这个小可爱,我哪能成事?若说我陈阵天有今日成就,那也得归功于你剑虹所赐,哈哈,我这就来好好疼惜一番。”
随即又笑骂道:“要不要我亲自告诉你师父呀,当初要不是你死去活来,要不是看在你师父名头,我还巴不得你快快滚远,哈哈,现在反倒敢对我说三道四,真是胆大妄为。不过你那娇娇师父倒也有味,啥时候替我约来此间,为夫可是重重有赏。”
听出陈阵天语中歧义,剑虹却是突然生出一股蛮力。就见其扭腰转身间摆脱开来,当即探手拿过红衣,披在身上。当即再“刷”的一声过后,一柄通体白亮的宝剑尽现其间。
接踵而来的质问声随即发出:“你说什么?你这个目无尊卑,人面兽心的恶魔,妄我剑虹瞎了眼,还对你痴心一片,你……你真是……”居然为之气结,话语不出了。
看着单手持剑怒指自己的结发妻子,陈阵天却是继而开口道:“放下剑,乖乖过来,给我跪下,不然今晚休想善了。”
宝剑在手,剑虹仿佛底气颇足。就听其喝道:“休想,从今往后休想碰我。”
看着怒意冲冠的妻子,陈阵天却是缓缓起身,微微眯起那双赤脉贯瞳的眸子道:“还不过来?不然没得机会。”
剑虹何时受过如此威胁?先前时日也是她看在自己一片痴心,再加之作为女人的本能之态,故而也是一忍再忍。可是今日这陈阵天不但对自己打骂不休,更开始出言侮辱师傅青离仙子,于是乎也是肝气狂涌,撕破脸皮。
看着怒目含煞的剑虹,陈阵天却是露出玩味笑容,脚下更是一步一个脚印的缓缓逼上。剑虹见得此景,当是心中大怒,也不再理会什么夫为妻纲,夫唱妇随了。当即真气灌剑,直刺而来。
看着动了真怒的剑虹,陈阵天却是微微一笑,双目贯穿瞳孔的血丝忽的一明一暗。就见剑虹刺来的一剑仿若陷入沼泽,拔之不出,扎之不透。
随即就见人影晃动,一闪而过。待的纱帐飘落,烛光稳定,就见一个双目含煞的女子又被抵在床底之间。一声惊呼伴着男子的嘿嘿淫笑一同发出,就听陈阵天嘿嘿怪笑道:“为夫这化神中期的‘血阵蛛丝’可敌得过青离仙子的‘离火九剑’?哈哈,到时候为夫可要为所欲为,师徒同收了。”
听着如此言语,刚被制服的女子却是奋起反击。不消片刻,只碍于修为差距,却又开始了先前的闷哼求饶。想必是心强力弱,任其摆布了。
……
不远处的一间密室之内,只见一个半老和尚盘坐于此。但见其脸色苍白胸口染血,就知其身负重伤,危在旦夕。随着这半老和尚的行功不止,就见他毫无血色的脸颊泛起了阵阵红润。再过少顷,只见其缓缓收功,而后自顾自的言语道:“陈阵天,黄口小儿,就算你救得我净念一命,也别想我感恩戴德。嘿嘿,藏黄寺的老贼,等我伤好之后定有所报。”
原来这负伤之人正是先前被铁柱等人击伤遁逃的前任国师净念禅师。正如铁柱一行中的老道士所言,当初的净念的的确确是向着大雪山遁走。岂料虽然隐蔽身形,但还是被藏黄寺的三密尊者有所察觉。
这些年来,藏黄寺一直提防着大林寺之人再来窃取。自当三密尊者之首,密空有所发现之后,却是派出师弟密智、密心合力伏击。
一番争斗下来,本就身负重创的净念垂死抵御。岂料正值其束手待毙之时,一个白衣蒙面之人突然现身,以其出神入化得阵法手段,阻住了密智、密心两位化神已久的尊者。这样一来才给了本就垂死的净念生出一丝侥幸机会,双方四人再一番争斗过后,净念也是使出了不少救命大法,最终得以逃脱。
再后来就是陈阵天暗中将其收留在自己府内,想要秘密利用。想着这净念国师的当初如今,陈阵天这个入魔之人却是与其臭味相投,心怀不轨。
……
雷霆遍布,雷暴处处,只把这庞大舰群震荡得东倒西歪。中央一处看似主舰的华贵舱内,正中斜靠着一位阔嘴丑陋老者。
但见其透过明亮天窗望向那雷霆不休的空间,自言自语道:“这雷主真是该死,什么路线归化,什么行军必备,这是要我们损耗自身,像现在的行军速度,我们何时可以到达彼岸?”
听着老者如此自语,一旁陪坐的绿甲青年也是接口道:“父亲,你说我们此行到底有几层胜算?”
闻言,就见那丑陋老者嘿嘿笑道:“几层胜算?这个谁也说不准。其实为父也是骑虎难下,若不是当初夸口自大,现在说不定还在魔域享福。可是你想过没有,魔尊是何等人物,他一旦选定目标,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放弃?冷凝现在远征星域,图谋生灵,毒皇后镇守通道尽头不住攻打,而我也被派遣远征。这样一来五毒教就只留下魔尊的同门师弟火巳午,以及那不闻世事的老毒蟾。若是我所料不差,下一个有所行动的该是毒蟾,魔尊这是要放手一搏啊。而我们能做得却只有配合,不然绝没有任何幸免余地。”
听着长蜥尊者如此说来,绿甲之人又是说道:“那依父亲所言,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嘿嘿怪笑自长蜥口中发出,只听其默默说道:“迫不得已?其实是在所难免。若是我们能够成事,将来长蜥部将会发扬光大,如日中天,这样说来我们也可谓功不可没。若是一切枉然,那就得付之一炬,不复存在。与其灭在魔尊手下,还不如放手一搏,还能图得个名垂青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