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是不是有抑制寒毒的药?”长长的睫毛微微一转,沐珞仰起清澈恍若琉璃珠子一般剔透的湛蓝色眼眸望着缓缓走到司空离床榻前的烈璃彧,虽然是问题,可是她看向烈璃彧的眼神格外的笃定,既然烈璃彧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再加上烈璃彧与青绸之间微妙的联系,一些没有说出来的东西已经很明显地摆在了沐珞眼前,她应该是能看清楚的。烈璃彧本欲和她玩闹几句,只是他还未开口,沐珞软糯糯的声音便继续说道:“要是你有,就赶快给我,我现在没什么心情和你玩闹。”略显得冷漠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起伏,沐珞精致宛如花瓣般的小脸泛起了凝重而担忧的神色。
“求人拿药脾气还那么横,司空珞,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不讲道理?”唇角微微泛起一丝勾人的笑意,烈璃彧轻轻抬起手,缓缓将暗自捏在手心里的瓷瓶递给了沐珞,墨绯色的眼眸渐渐泛起一丝颇为无奈的神色,兴许这一步棋子他是走对了,司空离的确是牵制司空珞最好的棋子,看见沐珞这般为司空离的病情担忧,烈璃彧忽然觉得半是欢喜半是忧愁,这欢喜的是他可以继续利用司空离让司空珞继续一步一步地跟着他的计划走,可是忧愁的,是怕司空珞既然能为了司空离跟着他的计划一步一步走,那么也有可能为了司空离和他反目,若真是那样,倒还真是很危险的一步走向。
接过了烈璃彧递过来的瓷瓶,沐珞立刻打开瓷瓶上的塞子,将那药丸倒了出来,捏着司空离的 嘴巴让他服下去,“你去倒杯水来。”她微微踢了一下站在一侧跟个木头人一样看戏的烈璃彧,湛蓝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司空离的面容,仿佛怕错过了他的任何一丝变化,一心扑在司空离身上,沐珞也没有这个闲心假装对烈璃彧很是尊敬的模样。听见沐珞说的话,烈璃彧慵懒妖异的面容微微闪过一丝错愕,与司空珞相识的这么些年来,司空珞虽然不会对他摆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可是也不曾用这种类似于命令的,没大没小的语气跟他说话,看来他改日还是要带青绸来看看司空珞,这丫头这一趟回来跟变了个人似的,偶尔还是有些挺吓人的。不过片刻功夫的思虑,烈璃彧便依着沐珞说的话去倒了一杯水给她。接过了烈璃彧递来的茶杯,沐珞细细软软的手指轻轻扶着司空离的脸,小心翼翼地让他喝了一些水进去,不多会儿,司空离的脸色便渐渐好了起来,连带着眉睫上的霜雪也淡了很多,只是整个人还是昏睡的状态。
“他还有多久才能醒来?”沐珞有点儿着急,因为看着司空离的模样特别像一具死尸,这副与沐子琛如出一辙的面容,她实在是无法忽视司空离的死亡。
“约莫半个月吧,前几次他都是数日醒来,这一次,应该时间会长一些。”烈璃彧修长如玉的手指微微扫了扫床榻上的横木,神色慵懒地回道。长长的睫毛微微眨了眨,沐珞清澈灵动的湛蓝色眼眸里微微流转着光泽,倏地一记灵光闪过,她站起了身不发一言便要往外走去。
“司空珞,你要去哪里?”烈璃彧唤了唤她。
“找魔尊。”既然魇离能够提出待她集齐了所有的月溪珠的碎片交给他就能为司空离驱除身上的寒毒,那么就说明了,魇离一定是有法子救司空离的,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丝医治司空离的可能。
“你去了也无用,魔尊正在闭关,任何人也不见。”烈璃彧懒洋洋地传来的一句话,像一盆冷水一样将沐珞全身浇了个凉透,步子微微一顿,沐珞停了下来,湛蓝色的眼眸染上点点清亮的光泽,沐珞的思绪百转千回,魇离提出必须得到了所有月溪珠的碎片,才能为司空离驱除寒毒,而司空珞似乎想要把月溪珠的碎片占为己有,这二者之间唯一的关联,便是,只有月溪珠才能救治司空离,而司空珞,不觉得魇离得到了月溪珠的碎片之后,还会依照先前的约定,给司空离驱除寒毒,所以她才想要私自将月溪珠的碎片藏起来,
“烈璃彧,月溪珠的碎片一共有三块,一块我方才已经交给了魔尊,一块在邺城宋府宋陵玦的身上,那么还有最后一块呢?是在沈白崖的手上吗?”看见沐珞的情绪已经逐渐回归了冷静,开始思考问题了,烈璃彧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妖娆的笑容,轻轻摇了一下头,浅浅的绯红色唇瓣轻启,声音显得格外蛊惑人心,
“不是,最后一块月溪珠的碎片,在迷都曲华裳的手上。”
“迷都,曲华裳?”曲这个姓氏并不多见,就沐珞所知道的,姓曲的,她只见过曲雪柳一个人,“曲华裳,也是曲氏一族的人吗?”看见烈璃彧轻轻点了一下头,沐珞长长的睫毛微微眨了眨,她清澈恍若琉璃珠子一般剔透的湛蓝色眼眸逐渐泛起了一丝困惑之情,不是说,曲雪柳当年为了用分魄之术救凌昊天,使得雪域发生了大雪崩,所有的曲氏一族的人都死在了那场雪崩里面吗?怎么如今,突然多出了一个未死的曲华裳?
“那上次给你的那块碎砾,你查出了什么东西?”话锋微微一转,沐珞问道。既然这月溪珠的三块碎片都已经确定了位置,那么先前沈白崖口口声声说被魇狱门盗走的那块月溪珠的碎片,想来就是假的了,既然是假的,那么他让沈碧颜沈碧芷跟着越云瑾出来的目的,恐怕就不单单是为了联姻那么简单了。更让沐珞感兴趣也是最想不通的地方,就是沈白崖到底是原本手上就有一块月溪珠的碎片,然后早在许多年以前就丢失了,可是他还是一直瞒着天下人,让众人以为那块月溪珠的碎片还在他手上,还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这块月溪珠的碎片,他只是先将这个消息散布了出去,然后暗地里面悄悄地在追寻月溪珠的碎片的下落,然后暗中夺取据为己有呢?出现在茗城皇宫里的那块幻化成凌紫敛的月溪珠的碎片,也是幼年的凌紫敛偶然得到的,这件事情会不会也跟沈白崖也有联系呢?沐珞整理了一下思绪,将所有的事情一件一件排列,追溯到最开始的那个起点。先前在邺城宋府宋陵玦的母亲的坟墓被盗一案的事情里面,沐珞找到了那块碎砾这个线索,而君无心找到了风九术这一条线索,所以越云瑾觉得这件事情跟风九术有关系,之后他们一行人就去了风九术所在的风音谷,在路上遇见了上官蓉儿,抵达风音谷的时候,他们意外发现了风音谷里面那个所谓的谷主风九术其实并不是本人,而是由风五行假扮的,而这个假扮风九术的风五行一直在驯养一批丧尸,在他死后,越云瑾在风五行身上发现了那一种记载了驯养丧尸的方法的纸张,而沈碧颜的脸色在看见了那张记载了驯养丧尸的方法的纸页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些异样。风五行的年龄跟沈碧颜的年龄相差很大,这两个人应该没有直接的联系,那么当年要盗取宋陵玦母亲手上那块月溪珠的碎片的人的线索,到这里就不明朗了,沐珞隐隐觉得,似乎并不是风五行所为,不,确切来说,应该说不仅仅是风五行一个人所为。那么,换个角度,从风五行这个人以及他的生平来分析,这个被风九术的师傅逐出师门的人,一来他是心术不正,二来他四处作恶,也跟很多人结下了不少梁子,不是说还引得一些人来风音谷寻仇吗?这么一个像是丧家之犬的人出了风音谷,无疑是像过街老鼠一样,只有被人喊打喊杀的份儿,风五行的情商一定不高,智商也不会很高,否则也不会把自己弄到了这样的境地,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情商智商都不高人,后来却能做出欺师灭祖,手刃同门,还驯养起了丧尸这些事情,这一切的举动,似乎是早有计划预定好了一般,还是那个老思维,如果风五行的智商不足以想出这么一连串的事情来翻身,那么就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点他,而这一个人,应当就是和他一起谋划要去盗取月溪珠的碎片的人了。这个幕后黑影,他既有很深的城府,也有一定的势力,根据这种种的迹象,那个人的可能最大。
“查到了,和沈白崖有关。”烈璃彧低沉而蛊惑人心的声音传来,他正好将方才沐珞在心里念叨的那个名字说了出来,这么一来的话,沐珞更加确定了那个在背后操纵着一切的人就是沈白崖无疑了。若是她没有推断错误,那时候去宋陵玦的母亲盗墓,应该是沈白崖和风五行一起去的,而那张驯养丧尸的方法的纸页,没猜错的话应该也是沈白崖给风五行的,正是因为那张纸页是出自沈白崖之手,所以沈碧颜才会有那样怪异的脸色。
“沈白崖手上,一开始就没有月溪珠的碎片,对吗?”烈璃彧虽然说的不多,可是沐珞觉得,他知道的,应该比她要更多。
“对,”面对沐珞这样直接的提问,烈璃彧倒是不觉得意外,也没有多做隐瞒,他轻轻地应了一声便就着沐珞所说的那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越云瑾和沈碧颜现在已经在去迷都的路上了,所以明日,我们也要出发了。”越云瑾和沈碧颜,听起来还真是让人觉得很刺耳的组合,沐珞长长的睫毛淡淡地垂了下来,微微抿了抿粉嫩嫩的菱形小嘴,方才还有些生气的精致小脸一下子变得有些失落,那日越云瑾为了沈碧颜,打了她一掌,刺了她一剑,她都记得很清楚,也一直耿耿于怀,只是眼下司空离的性命危在旦夕,沐珞不知道他还能等多久,她无法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来看待司空离的生死,如果时空交错能有那么一天,她还能再回到沐子琛眼前,沐珞觉得,她一定会做些什么来弥补之前对沐子琛的亏欠,只是就连这么微小的一个心愿,恐怕是没有可能实现的了。
“怎么,不想去吗?”看见沐珞微微垂着眼眸沉默不语,烈璃彧微微挑了挑眉,慵懒的声音透着几分淡淡的挑衅的意味,“不过是被越云瑾刺了一剑打了一掌,就不敢出现在他面前了吗?嗯,好像是先打了一掌再刺一剑,对吧?”这刀子补得,还真是刀刀直戳沐珞脆弱的小心灵啊,沐珞强忍着想要把烈璃彧的嘴撕烂的冲动,别开了精致粉嫩的小脸不去看烈璃彧墨绯色的眼眸里的探究之意,淡淡地回道:“谁说我怕了,我不过是想要等微微回来了,然后再一起去,后日再去吧。”上官琉微办事情的速度一向很快,此次他去找苏姽婳,沐珞估摸着不用等到后天,上官琉微明日也应该能回到魇狱门了,虽说魇狱门与邺城相隔很远,只是上官琉微这日行千里的功夫,沐珞可是见识过了好多回,眼下司空离陷入了昏迷,还需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苏醒,她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打点好照料他的事情,和烈璃彧单独上路,沐珞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心理阴影,万一这丫的妖艳贱货又在路上给她整多一个局,那她可就要被他恶毒的兴趣给折腾得够呛的了。
“也好,随你,”轻轻笑了笑,烈璃彧慵懒而蛊惑人心的墨绯色眼眸宛若夜空下迷离得摄人心魄的湖水,他漫不经心地开口说着,言语却是像刀子一样锋利,直戳沐珞的脑仁,“反正司空离的命就在你手上。”简简单单的十二个字,却仿佛是密密麻麻的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上了沐珞的脖子,让她莫名地感受到了一阵窒息感觉,这烈璃彧的弦外之音已经很明显了,司空离的寒毒要不要救治,何时要救治,完完全全取决于沐珞的办事的能力和速度到底有多快,沐珞忽然有点儿惆怅,要是早一些知道司空离身上的寒毒需要月溪珠的碎片来医治,她就应该想方设法地藏起自己得到的那一块月溪珠的碎片,这眼下就算是她得到了另外的两块,她也不一定能从魇离身上拿回她曾经双手奉上的那一块月溪珠的碎片。
谁隔青纱帐竟绣尽白发,叹落红无情自折了枝桠。
明月当空,淡淡的月华流转间,时光悄然消逝。转眼已经到了深夜,微弱的烛火映照着整个书房,墙上映出一道修长端正的身影,面容俊美的年轻男子坐在书案前,正执笔勾画着手下的账本,脸上微微显出了几分疲倦之意。
“叩叩…………”一阵细微的敲门声传了过来,宋陵玦微微抬起头,温润的眼眸便映照出了一抹温婉的身影,面容清秀的女子一袭淡紫色的衣裙,正端着一个小小的炖盅缓缓款步走了进来。
“是你啊,”看见是九儿的身影,宋陵玦微微停下了手中的笔,静静地注视着她朝他走来,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语气谦和之余还多了几分疏离的礼貌之意,“这么晚了为何还没有休息?”看见宋陵玦抬起的眉眼,九儿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缓缓将手上的炖盅放到了他的书桌上,
“宋郎,我看你整日忙进忙出的,虽然是在宋府里面,可是平日也很少有时间能看见你,身为你未过门的妻子,我也不知道能帮上你什么,所以今日我特意为你熬了一些补汤给你补补身子,”九儿说着便将宋陵玦手边的账本推到了一边,“你莫要看了,先喝一喝这补汤吧,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她的手指布满了伤痕,像是被什么割破了一样。
“你的手,怎么了吗?”宋陵玦眉眼微微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是为了做这补汤吗?往后这一些事情,你可以交给下人去做,你若是无事,可以去听听戏曲儿或者去做些衣裳。”
“对不起,”九儿低着头,仿佛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细弱蚊蝇的声音微微带着一丝淡淡的哽咽,“我只是想为你做一些事情,不想成为你的负累。我知道我们的亲事是我的爹爹和你的爹定下的,我不知道你是否会愿意娶我,我也不想拖累你,只是我的家没了,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投靠谁,这才来麻烦你。”看着九儿唯唯诺诺的模样,宋陵玦的心里头忽然觉得有一些内疚,自从她上门来寻他,他将她安置在宋府里面,除了安排两三个丫鬟照料她,似乎还真的没有给她过多的关心,有时候忙碌起来,甚至忘了她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前来投靠他的可怜的弱女子,
“无碍,我不会怪你,我们成亲的事情,我不会不认账的,”他微微叹了叹气,缓缓说道:“不论我是否喜欢你,既然是父母之命,我一定会守诺,况且,我也有这个责任娶你,你不必担心。”仿佛是安慰一般,宋陵玦微微犹豫了一下,轻轻抬起手握住了九儿那双布满了伤痕的双手,他犹记得,虽然九儿的手不是纤纤十指,可是也是很白皙,像是不常干活的样子,如今她为了这一碗补汤,指尖上都是伤痕,“你这手,是如何弄到的?”若是正常使用刀具的话,似乎也不至于会弄到每个手指都破了。
“我,我听福叔说,说你爱喝鱼汤,可是会,会卡刺,所以我就替你熬了鱼汤,然后那条鱼里面的骨头,我都一根一根剔出来了,你,你就不会卡刺了………”九儿仍然是低声说着,可是这话落到了宋陵玦的耳畔了,却让他蓦然很不是滋味,微微沉默了半晌,宋陵玦轻轻问道:“你想什么时候成亲?”闻言,九儿眼眸中微微透出一丝错愕,望着宋陵玦的清秀面容一副很是意外的模样,像是很惊喜,又像是始料不及,未等九儿回答,宋陵玦便继续接着说道:“下个月有个黄道吉日,不如我们就在那天拜堂成亲吧,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你让翠儿陪你去置办一些衣裳和首饰,可好?”宋陵玦话音刚落,九儿便忙不迭地点点头。
夜更深了,窗棂外的月色不知何时黯淡了下来,屋檐下的阴影里,不知何时静静地伫立着一抹紫色的身影,轻软的紫色纱裙包裹着女子妖娆的身段,她美艳的容貌比那盛开的花朵儿还要娇艳三分,只是此时,她的神色显得很是黯然。
“看来,宋陵玦身上的这块月溪珠的碎片,很快就会到手了。”一道清透的声音倏地在身后响起,苏姽婳微微愣了一下,却是没有转过身去看身后不知站了多久的上官琉微,目光仍旧是在那扇窗棂内流连。不多一会儿,宋陵玦便喝完了那盅炖汤,他的眉头微微皱着,看来那汤的味道不怎么好,他与九儿在烛火下交谈着,不知道说了什么,九儿捂着嘴笑了起来。看见苏姽婳目不转睛地盯着屋内,上官琉微缓缓绕到了她的身侧,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看见了九儿和宋陵玦交谈的身影,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了,
“你盯得这么紧,到底是再看九儿,还是在看宋陵玦?”微微挑了挑眉,上官琉微剔透的墨金色眼眸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这个苏姽婳向来是以魅惑男人为乐子,只是先前她接近宋陵玦的方式,倒是和她以往的作风很是不同,苏姽婳设局与宋陵玦相遇,不仅没有用她的媚术,反而是,像一个大家闺秀一样,来了一个英雄救美,上官琉微觉得自己绝对不是质疑苏姽婳勾引男人的本事,只是觉得这摆着好好的一副妖娆的身段和媚态不用,不像是苏姽婳的性子,按照沐珞一直以来给他灌输的概念,事出反常即为妖,苏姽婳,心里应当是欺瞒了一些什么。
“上官琉微,你们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苏姽婳微微转过了头,不答反问,神色格外认真。听清楚了苏姽婳的问题,上官琉微忍不住嘴角微微抽了抽,还未等他想好要不要回答,苏姽婳却摆摆手自顾自地喃喃自语道:“算了算了,我怎么能问你了,你对美人似乎都没什么兴趣,更别提喜欢了,问了也是白问…………”苏姽婳说这话并非是妄自揣测,曾经有一次他看着上官琉微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冷冰冰的跟在司空珞身边,倒还真是有打过他的注意,她偷偷往上官琉微饮用的茶水里面下了媚药,没想到这个愣小子宁愿自伤元气去抑制他体内的媚毒,也不会去找个女人来解决,她还兴冲冲地等在门外看他什么时候忍不住了会扑出来,谁知道什么也没有,这事情儿要是换成了大祭司或者其他普通的男子,早就把持不住了,可偏偏这个愣头青什么也不懂,都不知道该说他是正人君子好呢还是愚昧至极。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苏姽婳被司空珞狠狠修理一顿,因为那会儿上官琉微原本是要跟着司空珞出魇狱门办事情,可是他自伤元气抑制了媚毒,需要休养数日,不得不留在了魇狱门,她在上官琉微的茶水里下了媚毒,司空珞就抽了她整整二十鞭子,差点儿就毁了她一身的肌肤,现在苏姽婳想起来还觉得背上火辣辣得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