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知道夏灵一直守在门外,也知道她一直不进来帮忙的 原因很可能就是没有胆子看这样血腥的场面,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人手在这里,自己能用的人也只有一直守在外面的夏灵。
夏灵在得知屋里有受伤的人的时候,便去准备热水了,但是想到血肉模糊的样子,也不敢进来,一直在外面徘徊,现在听到白月的喊声,也不敢再在外面待着了。
“夫人。”把水盆放到床边的一个凳子上,然后低着头,等待着白月的吩咐。
“先把他这件衣服用剪子剪了,尽量不用碰到身上的伤口。”身上好不容易不再流血,要是再碰到伤口流血,那西陵齐就很可能直接就失血过多而死的。
夏灵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般,紧绷着一张小脸,坚定的看向床上那个人。
这一看,夏灵直接愣在那里,喃喃出声,“是他?”
白月转脸,“什么‘是他’?”难道夏灵和西陵齐认识,但是怎么没有听夏灵说起过呢?
夏灵纠结,“其实也不是认识,只是我和他有过几面之缘,并不知道他姓名之类的。”
白月瞬间明白了,既然有过几面之缘,那也是缘分,“这样好办多了,他受伤比较重,先把他救过来再说吧。”
夏灵心里一惊,难道这样严重吗?有心想要问,但是见白月手下动作不停的在那里拿着湿毛巾,擦着半干的血迹,也不敢打扰夫人的治疗了,默默的拿起剪子,小心的给西陵齐把血迹周围的布料剪开。
君殷之在那次西凌瑀去之一药店找白月的时候,便把西凌瑀在撩月国的位置悄悄打探清楚了,想不到现在竟然很快就用上了。
无视西凌瑀布置在府邸周围的暗哨,在他们眼前猖狂的飞起,狠狠的把他们甩在身后,在书房直接揪着西凌瑀。
西凌瑀紧皱着眉头,看着君殷之气定神闲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他身后则是自己手下的精锐部下,此时都是额上带汗,一脸的懊悔,纵使西凌瑀再具有仙气,此时也忍不住扶额。
“君家主这是何意?”
君殷之能承认是故意这样做的吗,当然不能,果断揭过这个问题,“你弟弟出事了,我快跟我去!”
果然听到西陵齐出事,西凌瑀脸色一变,自己知道小齐,出去玩了,身边的两个侍卫现在偶读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发生什么,难道是真的出事了吗?
“小齐出什么事了?”西凌瑀眼里的紧张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出来了,声音却保持着少家主的冷静自持。
君殷之顿一下子,含蓄道:“你还是跟我去看看吧。”
西凌瑀瞬间明白了,脸色白了一下子,然后冷静的把事情安排下去,一直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上此时带着明显的冷意,让人望而生畏,心里不自觉按照吩咐做事。
君殷之点头,然后带着西凌瑀运着轻功快速的带着人离开。
西凌瑀一路上没有询问任何话,不知是不想询问,还是不敢询问,眼里一片幽暗,看不出任何情绪。
君殷之把西凌瑀带到安全点,正好见到夏灵端着一盆血水出来,西凌瑀看着那盆血水,眼神微晃,深吸一口气。
“如何?”西凌瑀快步上前,焦急的询问。
夏灵叹口气,那次在仙岛自己见过西凌瑀,也知道西凌瑀是屋里那人的哥哥,见他此时的表情,心里不忍,叹气,“暂时止血了。”至于其他实在是不能保证。
步子狠狠的向后退去,缩在衣袖间的手微微发颤,看着夏灵的眼神空洞起来,声音朦胧,“拜托!”
君殷之心里一颤,虽然声音发颤,但是自己还是在里面听出来里面漫天的悲伤,深吸口气,走近西凌瑀,拍着西凌瑀的肩膀,“放心吧,月儿在里面救着呢。”
想起白月给自己做的开颅手术,西凌瑀眼里燃起希望,一双本就亮的眸子迸发出的光,让君殷之都有些吃错。
正想拍西凌瑀肩膀提醒他点, 听到屋顶上有动静,顿时脸色一沉,直接飞身上去。
西凌瑀感受着身后一阵风,忍不住转身,却发现君殷之消失了,听到屋顶声音,抬头望去,却见君殷之和一个身穿素色衣袍的老者面面相对。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君殷之看着又是在屋顶上过来的鬼泣子,一张冷脸,忍不住抽搐一下。
“哈哈,我是见到小月儿的书信才过来的。”鬼泣子本来那次隐瞒毒姬的事情,心里愧疚,现在接到了白月写的那封信后,心里更加不安了,所以这次打算亲自过来说这件事。
君殷之看着鬼泣子,猛然想到此时还站在下面的西凌瑀,心神一动,“师父,你救一个人吧?”本是请求的话,让一向不求人的君殷之说出来,却带着一丝理所应当的霸道。
鬼泣子梗着脖子正想说“不去”!看见君殷之那双好似明白什么的黝黑清透的眸子,便心虚的答应了。
君殷之看着鬼泣子竟然这样好说话,心里不禁疑惑了,但是既然答应了便是好事,君殷之也没有多想。
当西凌瑀得知神秘的鬼泣子竟然帮自己救治小齐的时候,眼里闪着水光,对着鬼泣子深深一拜,“多谢,我这个弟弟就拜托先生了。”
鬼泣子享受着这样的待遇,正想在这里找回自己刚刚失去的面子,但是见到西凌瑀脸上如此浓重的哀伤,也不好多说什么,便随便嗯一声,直接进去了。
西凌瑀见鬼泣子进去了,心里稍安,虽然在江湖上鬼泣子医学并没有太大名声,但是自己却知道鬼泣子的医学和制毒都是数一数二的,现在有了白月和鬼泣子,小齐定然有救。
过了片刻,鬼泣子皱着眉,走出来,凭借自己独步江湖的毒辣眼光来看,屋里躺着的少年,定然是世间少有的纯善之辈,只是这样一个少年怕是后半生都要在灰暗中度过。
“先生,小齐怎么样?”西凌瑀见鬼泣子出来,连忙扑过去。
西凌瑀的心随着鬼泣子的轻摇头而逐渐下沉,“眼睛保不住了。”
鬼泣子摇头离开了,自己已经尽自己的力量了,剩下的只有听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