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是肯定要上的,还请各位让个道。”马周轻松的道。
“那你上来呀,我们肯定给你,让道!”以尚书侄子为首的几人嘴角挂起一丝狠笑。
几人无论眼神还是语气无不透出狠意,很显然马周这二楼绝不会轻轻松松就上得了。只不过他们肯定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可是个修魂者,而且还是个深不可测的年轻强者,虽然他天生懒散,又不爱修魂,但确实曾在穹窿山山顶轻轻松松化解了弋晴与梓辰的战斗。
马周笑着一步一步朝上迈去,等到了二楼跟前,几人突然拦了过来,狠狠几脚将他踢了下去!
他们几个普通人竟然将马周给踢倒了!
滚了一层楼梯的马周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他擦了擦,继而微笑着再次走了上去。
“找死!”几人又是狠辣的一脚。
马周吐了口血水,莞尔一笑,继又一次走了上去。
几人恼了,这小子硬骨头也硬错对象了吧?在我们面前装呢?看不打死你!他们将马周团团围住,猛的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还边骂:“再装啊?老子弄不死你!小白脸,草!”
打了好一会,几人皆累的气喘吁吁,而马周则从地上站了起来,衣服上满是污迹,但脸上却是完好的很,唯有嘴角不知被谁一拳打到,有些开裂。他整理了下衣服,微笑道:“谢谢各位大爷让路。”说罢便一瘸一拐朝三楼走去。
“小子还想跑?”几人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句,接着便直喘粗气,这些酒囊饭袋终日只知花天酒地,身体简直差的不行,纵然有人天生好体魄,可也全都耗费在了女人身上。
“让他走。”尚书侄子伸手一挥,道:“那种无赖本质,打他也是无济于事,浪费力气而已,就他那孬种的样子,就算上去也是闭门羹。”
几人迟疑道:“那蓝若水……”
“罢了,情调都被破坏了,咱们转场。”尚书侄子说完便走,也不管老妈在后头虚伪的好意劝阻,而真实意思则是:“您走了那银两可不退哦?真走啊?银两那我收下咯?大爷慢走!”
蓝若在三楼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望着正攀爬似走向自己的马周,媚眼柔情满满,道:“您可是堂堂华夏军,肯定身手不凡,为何不直接跃至三楼,这样岂不是既方便又耍了威风?”
马周抬头一望,瞬时呆住了,以前都是隔岸观火,如今换成近距离观看,这张面容还真是更为惊艳呢!
本来想好了一连串开场白,就连语气与表情都是练习了好多遍,可到头来竟一句也记不起来了,他愣愣道:“跃过了,他们依然会冲上来。”
蓝若水眼中忽地一黯,又问:“那为何又不还手?任他们将你打的满身是伤,是怕闹出事情传了出去,说你堂堂华夏军竟然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和百姓大大出手么?”
马周笑了一下,道:“有种人,打了会记仇,而且只记在他们惹的起的人身上,我不可能天天进来,到时候麻烦的还是你。”
蓝若水心中一暖,嘴角不由得扬了扬,而马周则是忽地咳嗽了下,吐出好些血水。蓝若水媚眼一慌,关切的将马周搀扶进了房内。
蓝若水的闺房有一股淡淡的花香,芬芳而又不腻,香的恰到好处。摆设出奇的比较简单,全完不像想象中的那些青楼头魁,偌小的一间房内都会搞的满是妖艳。
蓝若水将马周轻轻扶至椅上,接着从袖中拿出一张锦帕,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嘴角开裂的血迹。
“咝……”马周吃痛,脸却是丝毫没有避退,任由蓝若水小心又小心的擦着。那张脸好近,近到有些难以呼吸。
如果梓辰在场绝对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色胆包天,见女子就上的马周面对美女竟然能如此镇定,这场景,这距离,分明是作案的好时机啊!
然而马周始终乖巧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若孩童。
“疼么?”蓝若水秀眉一挑,眼中柔情似水。
马周摇了摇头,可接下来直接僵住了。
“呼……”蓝若水鼓起小嘴,轻轻吹着马周嘴角的伤口。
马周鼻中顿时扑入如兰香气,这香气是种毒药,使他全身麻痹,思绪呆滞。这香气是种刺激,他觉得,身体某个部位快要爆炸了!
“怎么了?你热么?”蓝若水见马周满脸涨红,便走过去将窗户打了开来。
“呼……”窒息的诱惑走了,马周顿觉轻松,长长吐了口气。
蓝若水回身还要继续擦拭,可马周连连摆手示意不用,若再来一次,恐怕是个男人都忍不住了。
蓝若水嫣然一笑,身姿曼妙的沏了杯茶给他。“你每夜都在院外喝酒,却从未踏进楼门一次,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只有眼缘而已了。”
有些人一开口就是一辈子,因为他们觉得,认定了的东西,就该拿一辈子来相称。
马周心有领会,可立刻转移自己也感兴趣的话题,道:“其实这次是来告别的,以后你不用每夜都开窗了。”
蓝若神情一黯,道:“去哪?”
“南荒。”
“要去多久?”
“不知道,也许一月,也许半年,也许一年,又也许永远……”
蓝若水嫣然一笑,道:“那回来的时候记得来院外喝酒。”
马周回之一笑,道:“到时你记得开窗。”
两人同时而笑,纵有千言万语,也不必多说了吧。
有人身处红尘,每天都需要对着男人假笑,那些人便以为这是天下最美的笑容,可不曾想,只有她对着心爱之人笑时,才是真正的倾国倾城。
有人爱看春书,善调戏女子,过过嘴瘾,世人便以为是登徒浪子了,可也不曾想,终有那么一个女子,会让他举足无措,脸红的像个大男孩。
有人说青楼女子是妓,不配拥有爱情。
也有人说妓与官只有交易,没有真情。
可是,蓝若水说纵然已是见过无数男子,早已不信男人的心,可我,却毫不犹豫的愿意相信你,从不害怕自己出身不雅。
马周说即使世上有佳人无数,可仍然不及静候你那一窗开时,同样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至于是不是爱情?人生且长!
临走时蓝若水将沾了血迹的手帕送予了马周,马周则悔恨自己没带交换之物,而蓝若水只道若是送了,便不舍得你走了。
马周终于扬马而走,大男儿志在四方,不曾回头。
怡春院三楼上的窗户被轻轻关上,上了一把心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