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特尔用“灼热”的目光盯了锦瑟半天,沉默半天,看着锦瑟难耐的表情,终于大发慈悲吐出几个字:“那就将就,不过,要一起。”
“哈?”
直到戈特尔走到床边坐下,并且拍了拍,示意锦瑟过来,锦瑟才确认不是自己听错了。她意识到他明显无理的要求后,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但是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戈特尔就堵住她的话:“你不会害羞吧?别忘了,之前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他目光闪烁,唇角微扬。
喂喂,话不要说的那么暧昧好吧,虽说上次在弗罗德的家中他们的确是因为她害怕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但是却是如此的纯洁。怎么现在到他嘴里就感觉好像两个人有过什么一样。
锦瑟义正言辞地道:“我们男女有别,不能睡在一起。当然,上次是特殊情况,所以不作数。 ”
戈特尔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懒洋洋道:“我是在和你商量吗?”漫不经心中带着几分威逼。
锦瑟哭着脸:“你干嘛非要我和你睡在一起?我本来就是打算今晚你睡床,我睡地的,这样还不满足吗?”
“你以为我很想和你一起睡?”戈特尔看着锦瑟扭捏的模样,他的脸上浮现了几分兴味的表情,“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对你做些什么吧?”
锦瑟:“……”不然你是想怎样!
戈特尔突然发现什么好笑的事情,不顾形象地笑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捧着肚子不顾形象。锦瑟甚至都看见他眼角渗出的晶莹泪花,她气闷地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一向不按照常理出牌,她怎么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她刚刚才……才自作多情的……
等到戈特尔终于尽情地嘲笑完刚才自作多情的某人后,才擦拭着泪花道:“既然你让我将就,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将就喽。不过,我睡觉有个习惯,喜欢抱抱枕睡。这里又没有什么东西让我抱着睡,所以只能将就将就抱一下你。你千万不要想多了,知道吗?”他还煞有其事地问锦瑟,让锦瑟感觉这家伙更加的欠扁了。
锦瑟“呵呵”两声,才道:“凭什么我要当你的人形抱枕,凭什么?而且我是女生,你觉得这样合适吗?”她木着脸问道。她在心中鄙夷,没想到他这么一个大男人,睡觉跟个小女生似的还需要抱枕,问题是他还这么堂而皇之地讲出来,感觉天经地义的,难道不会觉得羞耻吗?
显然戈特尔是不会觉得羞耻的,他道:“你让我将就的,就要满足我的要求。要是你不愿意的话,还有一个方案,那就是我们现在就离开这儿。”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意思是不在乎会不会和部落里的人发生正面冲突。
他都这样说了,锦瑟怎么会听不懂。她百般纠结地想了半天,最后一咬牙答应道:“不就是一晚上的抱枕吗?我当,但是你要先答应我个要求。”
戈特尔随意摆摆手,道:“单纯抱着,不要越轨,你是想说这个?我当然答应你。”他把锦瑟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毕竟,你现在的样子,任谁都不会有别的心思,大可放心。”
锦瑟无语,感觉自尊又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就是衣服脏了点儿,形容有些凌乱吗?竟然这么刻薄地评价作为一个发育良好的女人,实在是恶劣!
她咽不下这口气,反唇相讥:“我是很放心,你这样的男人估计也是动不了什么心思的。”她的话中暗藏玄机,乍一听很正常,但是细品之下别有所指。
戈特尔的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看了锦瑟半天,最后无所谓地笑笑,道:“那就快过来,我很困。”
锦瑟不情愿地走过去,将唯一的皮毛毯铺好,然后戈特尔又把身上的宽大的外衣解下来也铺了上去,才躺了上去。他刚躺好,就百般不适地动了动身体,眉头皱得能夹死只飞虫。即便非常难受,他也没有再抱怨,而是闭上眼睛强忍不适。
锦瑟看着他,脑中蹦出了几个字:豌豆上的公主。现在的戈特尔就像是娇贵的公主,不过却是没有人家那么好的条件,只能在这坚硬的石头上躺着装石头上的王子。
她无奈地摇摇头,到底是富裕出身的贵公子,不懂得底层人民的疾苦。跟他一比,锦瑟感觉自己无论是内心还是身体都蛮坚强的。
她便想着有的没的边在戈特尔身边躺下,整个身体还没完全接触到床呢,便被戈特尔的长臂一捞,落入了他的怀中。
之后,锦瑟感觉铺天盖地的都是他的气息,淡淡的雅香,是最沁人心脾的芬芳。虽然此刻的她感觉有些无措和尴尬,但是还在心中吐槽了句:这家伙是男人吗,身上居然比女人还好闻,难道是喷了香水一类的东西?
戈特尔的长手长脚整个包围住锦瑟,就像是考拉抱树的姿势,把锦瑟抱的紧紧的。他身材高大,跟他一比,锦瑟就变成小小一只,仿佛真的是个抱枕一样被他在怀中蹂躏。锦瑟被迫面朝着他的胸口,脸都快要被挤变形了。她直切地感受着戈特尔的体温,并且聆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脏跳动声,这种声音在安静的夜里被放大,锦瑟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要快被这声音震破。
靠。锦瑟觉得生无可恋,这家伙是真的把她当成一只抱枕,完全没有把她当做一只活的生物对待好嘛?真是太不考虑她的感受了。
锦瑟又忍了一会儿,觉得还是要反抗一下,至少要稍微给她留一点喘息的空间吧,她真的快要被憋死了。正要行动的时候,戈特尔忽然松手了,锦瑟心头一喜,这家伙总算是有点人性了。但是这句话还没有在心中说完,锦瑟便被他高大沉重的身体给压得死死的。
没错,是压,她被压在戈特尔的身下,差点没被压成一块摊饼。得,她现在不是抱枕了,变成一片肉垫了。
锦瑟忍无可忍,她吃力地把压在自己身上的戈特尔给推了下去,然后长舒一口气,再转头看向旁边的戈特尔。
他已经睡着,但是眉宇间还褶皱着淡淡的痕迹。
锦瑟不想再管他,打算睡自己的觉。还没等到翻个身,便再一次被戈特尔的长手长脚缠住,锦瑟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这家伙的睡相真是差到一个境界了。
“好香。”
本该是已经沉睡的人却忽然冒出一句话,锦瑟被吓了一跳,她看着戈特尔的长睫低垂,并没有醒过来。
熟睡中的戈特尔把头往锦瑟的脖子旁蹭蹭,锦瑟动不也不敢动。他的鼻翼瓮动几下,像是嗅了嗅,然后再次吐出了清晰的两个字:“好香。”伴随着这句话的还有他舔嘴唇的动作。
锦瑟心想,恐怕是梦见什么好吃的东西了。
他倒是睡的好,她可怎么办呢?长叹一声,在这个快要消逝的夜晚显得清寂。
……
锦瑟是被一种脖子上的黏腻湿润感觉给唤醒的,不仅如此,还有一种柔软微凉的感觉,像是果冻的触感。她不耐烦地睁开眼睛,被打断了睡梦的她感觉有一阵熊熊怒火需要发泄。
但是,当她微微侧头,却对上了一双清冽得宛若紫水晶的眼,美丽得勾人摄魂。这双眼睛的主人还朝着她挤眉弄眼了一下。
“早啊!小助理。”晨间的沙哑魅惑男嗓。
虽然嗓音惑人,但是锦瑟却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湿润并且泛着亮泽的唇上。然后她机械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愣了一秒后,道:“你舔我干嘛?”
戈特尔给了她一个颠倒众生的笑,道:“因为……你很香,我是本能反应。”
“你变态吗?”锦瑟一把把他从身前推开,然后飞快地坐了起来,并且低头查看自己的衣衫是否完整。还好,这家伙没对她做出什么其他出格的事情。
“变态?什么意思啊?”被推开的戈特尔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反而悠闲地撑起了自己的头,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锦瑟,一副不耻下问的样子。
锦瑟瞪了他一眼:“变态,说的就是你这种行为。恶心!”
戈特尔被说“恶心”,好像有些不开心,但是他只是淡淡辩解:“我不恶心,只是因为你太香了,我一时没忍住。”
锦瑟被他所说的“太香”两个字又给恶心到了,她好像又曲解成了另外的意思。
见锦瑟有些不信,戈特尔一脸郁闷,他认真地道:“我说的香,是指你的血液,太香了。”这种香味从昨晚就有,而今天早上一醒来就发现泛着香味的锦瑟,他才忍不住舔了舔。毕竟,他好久没有品尝上一杯鲜香的血饮了。身为血族,除了进食一些普通食物之外,最主要的是每日一杯血饮,这样才能压制他们体内的暴性。
面对锦瑟体内流动的鲜香血液,他只是克制地舔了舔,没有直接咬上一口吸点血已经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