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之成浑身散发着野性的冲动。
犹如一匹发狂且迷失的野狼,想将怀中这一丝不挂的尤物,扑倒在地。
将她撕裂,将她吞噬。
此时神秘妇人却一把推开他,嘴里颤微微地问道:“大郎,爱我吗?”
“爱。好生爱你了。”吴之成嘴里只管胡乱。
“你爱我吗?”神秘妇人又问。
“爱,我爱你。爱你一万年。”
吴之成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顺嘴儿说出来。其实自己都不知为什么非要这么说,这话儿好似早就在他的嘴边上等着,只要他一张嘴儿,就吐了出来。
感觉如果不这么说,就会惹得这妇人不高兴。
“大郎,大郎,你真好。”神秘妇人娇喘一声。又给吴之成一个热烈的长长的吻。
然后牵着他的手。
“大郎,来吧,来吧,我把一切都献给你,今夜,你就是我的帝王。”
神秘妇人娇喘如花。
此时,吴之成眼中,看到她身上散发着圣洁般的银色的光茫,照耀着这个世界。
整个花园都似乎亮了起来。神秘妇子带着他,穿石径,下台阶,转亭角,踏上白色如玉的九曲桥。
桥两畔,鲜花争艳,霞光异彩。暗香浮动,勾人翩跹。
桥下流水,更如清晨的薄雾一般。
这里倒底是仙宫灵宅,还是地狱恶窟。
吴之成都没有空遐去想它。
神秘妇人牵着吴之成。手如玉,如藕。就算桥两边的花再多上千枝万朵,比不上这一节短短手臂让人迷醉。
宛转轻笑,哪怕天空飞过十万只鸟儿,也没有一只鸟儿能叫出半声来,能如此动听。
心儿醉,纵算世上所有琴弦拨动,已弹不出此时的梦幻。
此刻,若是要让吴之成即刻死掉,他已无丁点怨言。
他们赤裸着全身,毫无半点羞涩之意,仿佛这尘世间,本就该如此无拘无束,不做那一衣一裳的奴仆。
吴之成此时的思绪,也凝固,停止。
神秘的女人带着吴之成转过九曲桥。桥尽头便是一座银色的宫殿。推门而进,却是一间金壁辉煌的卧室。
只是,此时此刻,对于吴之成来说,一切都是多余,只要一张床。
吴之成迫不及待。
他的情欲,如火山般就要崩发。身上每一寸皮肤,都似要挣破绽裂开来。
神秘妇人已似乎给勾出欲火。在走近床的刹那,更显得娇弱无力,双手环绕扣住吴之成的脖子,将整个身子都挂在他的脖子上。她微闭着眼睛,偶见一星半点的眼光,迷迷胧胧,摇摇晃晃。
微微仰着头,微微张开唇,舌尖儿在里轻轻微微搅动。似那将要破壳而出的毛绒绒小鸡,摇头晃脑打探着外面的世界。
发出来的声音。
令吴之成热血喷薄,浑身上下充满着力量,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大力士,有着用不完的力量。
神秘妇人挂在他脖上,居然一点儿重量都没有。
搂着这神秘而美艳的女人。
他寻找一张床。
床就在眼跟前。离他不过一步之遥。
吴之成低下头,去看那女人。
“大郎,大郎,给我,给我。快给我。”
妇人勾吊在他脖子上,嘴里梦般喃喃,空灵而深远。
见鬼,一步之遥的床居然一下子显得如在千里之外。
怀里的尢物,不管你是神,你是魔,你是妖,你是怪。你是佛,你是仙。
吴之成都认了,不想再有所耽搁。
此时,吴之成才知道,他需要不是床。
而是。
行动。
就在快要入巷子时。
腾然。
哨声响起。
呐喊四起。
火光乱闪。
神秘妇人一跃而起,将吴之成掀翻在地。如阵风般,闪身儿不见。
吴之成给这一掀,头直接撞在床头上。这一撞,叫他眼前一黑,痛得他直透心尖。
不过,这一撞倒叫他清醒。
睁开眼晴,发现这屋居然是黑漆漆的。吴之成想不起来,刚刚的光亮去了那里,刚才的春色去了那里。
只感觉这屋里什么也看不见。
莫不遇见鬼。
吴之成心惊暗想。只是刚才的影象,是的的确确,有血有肉有感,连手里抓着的,仿佛还没有放开。
他伸出手来,在黑暗里看了看,有点不相信似的。
一点不象做梦。
他还记得,他钻进这猫狗洞,半道上遇上一赤身裸体的神秘女人。与她搂着抱着吻着梦着一起来到这里。
他伸着手,摸了摸自己身上,他又一次光滑滑,一丝儿不挂。
这一回他大吃了一惊。
肯定遇见了鬼。
而且还是女鬼。
吴之成顿时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连滚带爬往门前跑去。
那门儿半掩。
他刚想要从门里溜出。才探头,又给外面的景吓得缩回来,连口气儿也不敢喘。
外面院子,不知什么时候,站满了人。个个是官差装扮,里三层外三层,人人神色凝重,如临大敌。
站在高处的官差每人手里执着火把,把屋前照得如白天。众衙役手握钢刀,明晃晃的在火光里闪着。
这么多的人,居然没有一点儿声息,仿佛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团团围着的,是一身上只着一层纱的女人。
这女人背朝着屋里,看来刚出屋,便给人围起来。众目睽睽之下,那妇人站在那里,顿生满院春风。
风吹过,撩起她薄如蝉翼的轻纱。
那妇人旁若无人,薄纱随风轻起,藏在纱里的纤细。随风,随纱,如蛇精般无声扭动。
光滑如玉的肌肤纱里若隐若现,风中带着淡淡的反光。充满着诱惑。让每一个男人都想要掀开看个真实。
整个院子高高矮矮子站立近百个男人,在她的舞中,没有人敢靠近她,反而离她最近的官差,因为绷得太紧,大汗淋淋。
“我受不了啦。我来了。“
背后一黑衣差役大叫一声,挥刀便向那女人斫了过去。
“不要。“
有人在喝。
还是迟了。
黑衣差役还没近身,那妇人一转身,一挥手,没人看到她是如何下手,差役便躺在地上,杀猪般捂着脸大叫。
声音凄厉,在这夜半,说不出的骇人。
再看那女人手里拎着差役血淋淋半张脸皮。
围着的众官役们,不由惊得后退了几步。
“哎哟,这怎么回事。”
妇人轻启朱唇,拎着差役的血淋淋脸皮,转了一圈。说道:
“怪难看的,呸呸呸。”
挥手便扔,那半边脸飞贴在那假山上。齐齐整整,更显阴森,恐怖。
妇人扔掉差役的半张脸皮,将带血的手指伸在嘴唇中吮吸。
吴之成连肚里黄胆水都快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