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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开始装13

2017-04-23发布 2931字

我记得这吴状元为人正直,而且曾公开上书表示反对胡惟庸,嗯,这一点很好、很关键啊,要想提前扳倒胡惟庸这个大坏BOSS,看来这个吴伯宗是个不错的助力,我心里开始犯起了嘀咕。

就在这时,小白脸(朱汝宁)又开始“八卦”开了:“宋师、桂师、吴师,学生曾听过高兄抚琴吟唱,很有些异域的风采,此刻何不让他弹上一首,也好让诸位师父品鉴一二。”靠!你还没听够吗?又来?我侧脸瞪向小白脸,什么场合啊,你让我弹吉他唱流行歌曲,太不雅观了吧?我心里给了小白脸一个大大的白眼。

“嗯,也好……!”宋濂慢慢抚摸着他的白胡子,面带笑容且颇有意味地看了看小白脸一眼,咦?小白脸居然脸红了,几个意思捏?我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听宋师又说开了:“这样吧,高小哥,我听汝宁说你的琴技很……清奇,能否给老夫一个面子,弹奏一曲如何?你要知道,我们的吴状元可是礼部里面出了名的‘乐痴’,对音律、礼乐这些很有心得,今天也可以在这里和高小哥探讨、切磋一下,你就不要客套了,如何?”

和大明朝第一状元交流礼乐?开什么国际玩笑?吴祐是谁?他可以说是个出了名的全才,全才啊。我上大学时,专业课李教授就非常推崇这个吴祐吴伯宗,称他是明初的“脊梁”(指他敢上书公开叫板胡惟庸),所以李教授在上明史课时经常提到他,说他“文采飞扬、刚正不阿、有状元之才”绝对不是盖的,而且这家伙上知天文(编过《天文》等这种专业天文学著作)、下知历史(编过诸如《大明日历》、《回回历》等另类至极的史书),而且还做过正五品的武英殿大学士,相当于朱元璋的机要秘书,可谓位高权重,什么场面没见过,我和他谈礼乐那还不是找死么?

但是看到大家殷切的目光,我实在没有办法拒绝,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既然几位老师想听,那小生我也就不推辞了。吴师,烦请把那把吉他还给我,多谢!”

“哦?你说这个乐器叫吉他?”吴祐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我赶紧回答道:“回吴师的话,这个乐器在我们亦里巴里汗国是叫吉他,在极西欧罗巴大陆上的西班牙国、威尼斯国、意大利国,这种乐器却叫做维卫拉琴、吉他拉琴等,无它,翻译的音不同罢了。”“这亦里巴里汗国我倒是不太陌生,西部莽荒小国尔,但是这种乐器……老夫真的从没见过。”吴祐像个好奇宝宝,眼睛里异彩连连,旁边的那位桂师也插口道:“是啊,看样子有点像琵琶,又有点像箜篌、月琴,不过万变不离其宗,应该是一种弹拨乐器吧?高公子?”

谁说古代的读书人只是语文成绩好?人家的综合素质还是蛮高的,数理化就算了,单凭这琴棋书画,那也是相当普及的,而且水平真的很高,听听,人家桂师的见识多广啊,说的几种乐器就有两种我从没有见过。

我立刻诚恳地回答道:“桂师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吉他确实是一种弹拨乐器,不过只是一种市井中常用的、自娱自乐地小众乐器,上不得大场面的,所以诸位师父没有见过,亦属正常。”

“小众?自娱自乐?嗯,这些词倒是很贴切。好吧,高公子,我们不再打扰你了,你可以开始了。”宋濂微笑着点了点头对我说道,我赶忙调整了一下情绪,仔细检查了吉他的琴弦和松紧,然后才开始弹奏《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

《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是每个吉他爱好者心中的神曲,没有之一,其地位和成就就相当于钢琴曲里的《命运》、小提琴里的《梁祝》、京剧里的《苏三起解》,拽不拽?曲子的作者是近代古典吉他的“教父”级大师——弗朗西斯科﹒塔雷加。全曲最大的特点是大量运用轮指技法,把作者对远古宫殿遗迹——西班牙阿尔罕布拉宫的种种情绪进行了充分的渲染,如果弹得好的话,全曲会给听众带来很多复杂的感受:迷茫、幻想、憧憬、感慨、忧桑……这是弹得好的,像我这种“二半料子”水品,最多弹出点那个意思,意境嘛,只能说马马虎虎。

我的轮指学得还是比较到位的,熟练的程度虽然没有大师们那么牛掰,但是唬唬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当我弹完了最后一部分分解和弦的颤音,我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好久没弹,有点生涩,其中还错了五、六个音,该死!

我有些忐忑地抬头看了一下三位大师,见他们的表情不尽相同,宋濂微闭着双眼,面露陶醉之色,不错,宋老爷子识货,把面子,好同志!桂师吗?脸上无悲无喜,只有一丝淡淡的迷茫,干嘛要迷茫呢,难道他真的“沉醉”于我的仙乐之中了?呸,我也配!

再看吴祐,这老家伙更是瞪大了眼睛,面露疑惑,有什么好疑惑的?我用的那些指法估计古代的乐师都是会的,小把戏,不稀奇。哦,忘了,这还有一位听众呢,我转头看了小白脸一眼,这家伙,面带微笑、两眼放光,天,这个曲子可不好教啊,需要大量的基础培训,一堂课120块钱,而且没个一年半载教不会的好吗。

小白脸是听过我清唱的,听我寡弹吉他还是头一回,他偷偷地向我竖了一下大拇指,意思是什么我心里明白的很,这样能让宋师对我青眼有加吗?

这时候,吴祐说话了:“高公子,你弹的这首乐曲很是玄妙,但是,如果老夫没有听错的话,里面似乎有5、6个错音,还有,这……吉他音质奇特的很,弦子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回吴师,是羊肠。”“嗯,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过这曲子不太像西域风格啊,有点悠远、绵长的沧桑感,比之《平沙落雁》、《庐州月》等名曲来说,也是不遑多让啊!”原来他刚才的疑惑是因为我弹错了音,靠,这老家伙真懂啊,连错音都听得出,I 服了 U!

“嗯,高小哥的琴艺不错啊,以后有空,倒是可以和伯宗相互应和一下,说不定还能传出些不输伯牙、子期的千古美谈哩!”宋濂居然和我开起了玩笑,连“知音”这种高级货都搬出来了,这个锅我可不接。

一直没有说话的桂师点了点头说道:“琴艺固然了得,终归只是小技尔,看高公子长相,祖籍应该是中原吧?”这是查户口吗?这个桂师似乎对音乐方面兴趣缺缺啊,直接就把“知音”的话题给岔开了,我只好顺着他的问话说道:“在下祖上确实是中原人氏,曾祖父在元末大乱之时举家迁往西域的亦里巴里汗国,投奔了早早定居在那里的高氏族人,后来一直靠行商贩货维持生计,这才有了小子的今日。”

“哎!逆元无道,毁我汉人江山,致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着实可恶啊,哎,不提也罢。高公子,听你所做之诗词磅礴大气,颇有深意,连老夫也自叹不如,想必你在西域异国一定是向儒求学、专于经史吧?”这个桂师清节先生倒是挺正统,查完了户口又来关心我的学习,像极了我的中学老师。

“回清节先生的话,小子虽身在西域,但是知书识礼的道理还是懂的,小时候,家父倒是请了先生教我们兄弟读经史、做文章,不敢懈怠。”

“好、好、好,高小哥虽出身于化外,但心系中原,也不枉是华夏后裔、汉人血脉啊。”宋濂先生这是在夸我这个“归国华侨”没有数典忘祖吗?嘿嘿……那是当然咯!

“哦,对了!”宋濂又说道,“高小哥,你那首《沁园春 淮南》立意高古、气势磅礴,似有大智慧、大抱负、大气魄,你野心不小哟。”

怎么又提这事?这是毛 太 祖的“潜龙之词”,不大气、不牛逼才怪呢?我只是借用了一下,谈不上什么野心,我可不想提反诗给自己找麻烦,朱元璋这家伙心眼小,一不高兴就杀人,我可吃他不消,得想办法把这一骨碌蒙混过去,不然人家老以为我要当反贼、谋天下。我赶紧回道:“小子狂妄了,其实小子认为,不管诗词文章也好,还是琴棋书画也罢,皆小道尔。”

“哼!果真狂妄!”清节先生冷哼了一声,“那你说说,什么才是大道呢?”

我理了理思路,正色道:“知行合一、致知格物,为天下苍生计才应是我辈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