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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喝酒巧遇陈洋河 算命又谈张大师

2017-04-22发布 3517字

老婆杨婷婷一马当先,骑在第一个。

我拧了拧电动车调速器,追上去问:“老婆,你来过曹建永家?”

老婆瞪了我一眼:“我怎么会去他家?只是听我母亲说过几次,他家住这小区,他跟父母住一起,我们到了那小区一问便知。”

又骑了几分钟,我们三个人来到一个老小区,钱兴国一看认识,说:“这不是工商局的家属区吗?房子是老了点,但是里面环境不错,楼与楼之间间距大,绿化也搞得好,配套设施很完备,离市中心也不远,这里的房价也不便宜呢,学区房。”

我笑笑:“老钱你怎么像个房产中介?我们又不是来买房子的,你先介绍一堆,哈哈。”

钱兴国也笑了,说:“我朋友多,正常不回家吃饭,到处喝酒,也来过这里吃饭喝酒,所以认得。”

我们进了小区,正要问路,只见从路边巷子里出来一个人,正是曹建永,我们三个停下车,曹建永与我们一一握手:“欢迎欢迎。”钱兴国问:“车停哪里?曹建永指着巷子对我们说:“这巷子就是我家的,随便停。”

我看了看,巷子不大,里面有两个门,就两户人家,环境倒是幽静,墙上满是绿色爬山虎。

钱兴国偏要问:“曹总,怎么这巷子是你家的?买下了?”

曹建永笑笑:“这巷子里两个门是后门,一户是我家,一户是我爸家,两户中间只隔着一堵墙,这巷子就我们家用,岂不是我们家的?”

说得我们都笑了。

曹建永等我们停好车,引我们从前面正门,进入家中。

正门也就是个平常的防盗门,没什么希奇,走进去一看,里面好大!一进门先是一个宽敞的客厅,中间一个大吊灯晶莹闪亮,一套红木的餐桌很是气派;客厅两边有几个房间,我们也不好进去。

曹建永领我们穿过客厅,是一个宽大的天井,角落里摆着几排花盆,郁郁葱葱很养眼。天井一角有坐阳光房,玻璃钢盖的,透明透气,里面放着一张藤椅,还有一张红木茶几,上面放着紫砂茶壶。

天井对面是几间平房,看上去像是厨房,正想着,里面出来一个大娘,就听我老婆杨婷婷上去喊了声阿姨。

大娘一见婷婷笑逐颜开:“是婷婷啊,好久不见你,越发地漂亮了!当年要不是我儿子不大学好,你说不定就成了我媳妇呢。”

我一听不大自在。钱兴国走上去喊了声:“阿姨好。”

大娘发现还有客人,笑眯眯地走过来:“大家请客厅坐,我在厨房里忙菜呢,一会就好了。建永!带客人去客厅,看会电视。”

曹建永领准备我们回到客厅,问他妈:“妈,老爸呢?”妈妈回答,在隔壁呢。

曹建永手一指天井里一堵围墙,说:“隔壁就是我爸家,晚上他们住那边,白天在一起吃饭。”

我们回到客厅坐在红木餐桌旁,我四处打量,老房子装修虽然旧了些,但所用的材料很是考究,可见主人是颇有经济实力的。曹建永拿起遥控器打开了挂壁电视,看了没一会,进来一个老伯,六十开外,个子高大,微胖,人很精神。

曹建永站起来喊了声:“爸,吃饭了。”

老伯点点头,说:“把电视关了吧,影响我们说话。”

曹建永关了电视,妈妈开始上菜了。曹建永介绍说:“这是我妈,工商局的妇女主任艾主任,现在退休了,我爸是工商局的法规办曹主任,也退休了。”

艾主任布了几个菜,说:“都坐、坐,家常菜不成敬意。”

正说着,进来一个女学生,正是曹建永的女儿曹云云。看见我,怯生生地喊了声:“庄老师。”我点点头,“嗯,云云,去洗个手一起吃饭。”云云转身出去了。

我们各自就坐,椭圆形的红木餐桌,曹主任坐在上首,我和妻子杨婷婷坐在右边,钱兴国和曹建永坐左边,云云坐在他爷爷对面。艾主任又上来几个菜,我老婆站起来说:“阿姨别忙了,菜够了一起吃吧。”

艾主任笑笑:“你们先吃,我一会就好了。建永,把那陈年酒洋河大曲拿出来喝。”

曹建永出去一会,拿进来两瓶飞天洋河。

钱兴国一看眼睛就亮了,站起来接过酒,说:“好酒啊!这样的陈酿现在有钱也买不到啊!”

曹建永得意地说:“这酒有三十年了!正宗的老洋河,裸瓶,没有盒子,瓶身上是美女飞天!看!一斤装的酒挥发得剩下大半瓶了。”

说完打开酒,一一给我们斟上。

酒在玻璃杯中呈琥珀色,微黄,酒很稠厚,曹建永倒得又满,但是酒漫过杯沿也不往下流,果然是陈年好酒!

艾主任又端来几个菜,解掉围裙,笑眯眯地对我们说:“吃啊!都是自家人,别客气。”

说完艾主任又出去一下,拿回来一瓶果粒橙,一瓶可口可乐,给孙女云云倒了杯果粒橙,自己也倒了杯,然后问我妻子婷婷:“婷婷你喝哪种?”我妻子说:“大妈我自己来吧。接过可口可乐,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看看桌子上菜,色香味俱全。

冷盘六个,凉拌韭菜黄、罗皮拌海蜇、粉皮呛肉、盐水河虾、凤尾鱼、酱牛肉。 热菜有:茼蒿白烧狮子头、鹌鹑烧雪菜、萝卜排骨汤、清蒸白料鱼、糖醋基围虾、红烧胡子鲶,还有一大盆螃蟹。

我老婆婷婷看了看,说:“阿姨,这凤尾鱼是你自己做的吧?我小时候吃过,现在难得吃到这正宗的口味了。”

艾主任笑笑:“是啊,婷婷,阿姨好久没见你了,来多吃点,有时间就来阿姨家玩。”

这时候曹建永的爸爸曹主任举杯了:“来呀,为今天的有缘相聚,喝一口。”

我们都举杯,喝了一口。这酒果然醇厚,喝在嘴里一点不辣,倒有些甜,下到肚子里暖洋洋地,很是养胃。

我掏出中华正要分,曹主任看到了,手一摆,说:“庄老师,烟收起来,到我家就抽我的。”

说完从兜里掏出包南京九五至尊,分了一圈。

钱兴国开玩笑地说:“这烟是贵,也好抽,但不能多抽啊。”

我问为什么?

钱兴国说最近不是有一位省会城市的房管局长,开新闻发布会时桌上放的这烟,被记者拍照发到网上,被网友举报查出来是个贪官。

曹主任笑笑:“说的是南京的房管局长周某吧?他那烟摆的方位不对,犯冲克,所以出事。不懂五行啊!”

钱兴国听得一头雾水,问曹建永:“曹主任说的是算命吗?”

曹建永得意地说:“我爸研究这个一辈子了!他自己算命看相在圈内是闻名的,只是轻易不给人算,怕泄漏天机。”

我看看曹建永这个败家子,心里有些不服,会算命怎不把自己儿子算好?

这时候曹建永夹了块粉皮呛肉给女儿云云,云云苦着脸说:“我不吃肉。”曹建永不高兴了,没话找话:“丫头,你这头发也该剪剪了,前面刘海都要拖到碗里了。”

就见曹主任掐指算了会,摇摇头说:“今日明日都不宜剃头,起码后天才能剃。”

我忍不住说:“曹主任算的是黄历吧,这个只能做参考,不一定准的。”

曹主任朝我笑笑,有些轻蔑,他竖起一个指头说:“年轻人,古人传下来的东西不会错的,古代文化博大精深,要多学习呀。比如我竖这一个指头,就是一个典故,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老婆坐在我旁边,这时候她夹了一块红烧胡子鲶给我,说:“吃吃看,阿姨烧这个最拿手。”我咬了一口,刺少肉多,口感跟鳗鱼差不多,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很是鲜美。

老婆在桌子底下用腿碰碰我,意思不要和曹主任抬杠。

我心里会意,举杯敬曹主任:“老伯,我敬您一个。”

曹主任左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右手那根手指还竖着,挑衅地望着我,眼里洋溢着得意。

我心里一阵不愤,说道:“曹主任,您指的不就是算命界流传的一个典故吗?大家都知道啊。”

曹主任满面怀疑:“哦?你也知道?那你说说。”

我站起来分了圈中华,然后坐下给自己点上一根,吸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想当年,有三位秀才进京赶考,客栈门口有一位算命先生摆摊算命,三个秀才去算命,老先生什么也没说,就竖了一根指头,最后考下来大家都说准!其实奥妙就在一根指头上,因为它涵盖了所有可能;如果三人都考上了,就是一起考上了,算得对;如果只有一个人考上另两个没考上,这指头就是指一个人考上了,也算对了;如果两人考上一人没考上,这指头就是指有一个没考上,也算对了;如果三人都没考上,就是一个也考不上,还是算对了。”说完我悠闲地抽烟。

曹主任脸上有些惊讶。举杯敬我:“后生可畏啊,来,我敬你一个。”

我赶忙站起举杯和他碰了碰,曹主任说:“坐,坐下喝,不用站。”

我说:“您是长辈,我还是要站的,您不必站。”

喝完曹主任又问我:“庄老师,看来你懂得不少,我们碧水市有一位专门给孕妇算生男生女的张大师,你知道么?”

我心里暗乐,问得巧了!”

我故意反问:“是不是东门外算命出名的张大师,张大胡子?”

曹主任点点头:“是啊,你认识?”

我说:“我不认识,只是听说过,此人算生男生女绝对准,其实也没什么,比如钱兴国和丽丽某日下午一起去算命,张大师给丽丽算了生儿子,丽丽刚走,张大师就拿出个本子记录,某天某日下午几点,钱兴国和丽丽一起来算命,算的是生女儿!这样他包赢不输,如果算准了,算的人自然备礼去谢他,如果他算得不准你找他闹,他拿出本子给你看,说你记错了,我这写着呢!你就没辙!”

这时钱兴国笑骂:“庄老弟你这坏小子,为什么是我和丽丽去算生儿子?你和你老婆不能去啊?现在都放开二胎了!”

我笑笑:“钱哥,这不就是打个比方嘛,你难不成还真想和丽丽生?人家同意吗 ?违法吧?”

这时曹主任正色对我说:“庄老师,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可不能在外面乱说,人家靠这个吃饭呢。”

我只回答了一句:“我和张大师的侄子是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