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发现自己很贱,特别是在美女面前,贱到丢广大男同胞的脸。
明明知道人家是那个天狼的未婚妻,还要说喜欢,甚至海誓山盟愿意为她而死?
发自肺腑般表白,无法掩饰现实的悲哀,人生会有多少次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却只能暗自伤神?
大概我天生一对桃花眼,而且常带笑,看上去阳光一点,给了她好感。
妩媚的婷婷嫣然一笑,似乎松了一口气,但听出我沉重的口气,想到了另外的方面:“不要说这个死字,为了李王复活已经献祭了很多人,应该还轮不到咱们。”
她说的风轻云淡,可落在我心里却像被巨石砸中,心湖沸腾如奔鹿狂飞,自己早不属于自己,腿沉的在也拔不动。
好在黑暗中,她看不清我复杂惧怕的丰富脸,自然而然伸过手来拉住想惊恐大叫一声逃跑的我。
我需要大叫来释放突然发现带来的恐惧,原来他们真是搞献祭的。但入手是一种光滑的温暖,有种愿意为爱死的冲动马上消除了我大部分不安。
我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魅力,但觉得只要她对我笑一下,就觉的世界无比灿烂。
我意识到自己第一次真正的恋爱了,但这冒牌的未婚夫能当多久?
我不由的跟上她的脚步,周围黑布隆冬,徐风吹拂扬起她的发梢,飘逸到我的脸上。她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一次都没有撞到土墓上。
我装着若无其事,其实听到献祭俩字,世界开始颠倒,久久不敢面对现实。怕暴露身份,也不敢多说话,有很多疑问只能憋在肚里。
又走一段,已经到了坟场边缘,脚下青草刚掩过脚踝变的平坦起来。拉我的婷婷几次要放手,但我反抓着她的手祈求般想多握一会。
我发誓,这跟那种想碰女人身子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有种圣洁的爱超越了一切。觉的就这样拉着,俩个人生命相连,一起走下去,直到永远。
没有谁能体会我打翻的五味杂陈,我真的非常非常想死,为这爱不是我的。
“哗哗……。”
前面更大的火光被点燃,是早到的中年人和婷婷的哥哥在那里操作。此情此景映入眼帘,那堆火光在黑暗轮罩的山谷中格外刺眼,让人疑惑这块是魔界世界。
我深吸了一口,强迫自己随意而安。前面有俩个棺材大的一堆木材整齐摆放着,上面放着一块大门板,正躺着一个人。
婷婷已经停下,从她肃穆庄重的眼神中看出,她并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诡异的仪式。
果然是邪教啊!要活活往死烧人?太残忍了,我觉的该报警了。
那火从下面一个点开始燃烧,离整堆木材烧着还有时间,我想看看上面到底是不是人?以免闹出乌龙。
内心第一次对婷婷有了意见,这么美妙的一个人儿,凭脸蛋就能活的十分幸福,却参与这种邪门的违法事?
我不由的放开她的手,紧张的走到了木材旁,借着火光看到了一生最可怕的场景。
严格说,上面并不是一个人。其中头颅,躯体,胳膊,大腿都是分离的。血迹早就干枯,不同的衣服穿在分开的躯体上,赫然,穿布鞋的白发老人的那条腿就在其中。
一切都明白了,这最少是五个人拼凑成的。我把手伸到兜里,用笔画写短信报警,不知发抖的手是不是能完成这种高难度动作?
“你干什么?”
不知不觉,脸色阴沉的中年人像幽灵一样到了我的身后,拍打了我一下肩膀,吓的我差点尿出来,几乎虚脱的坐在地上。
我脸色无比难看,非常惧怕他看我手机,一但发现将死无藏身之地。这时,婷婷觉的我呆在这里太久,正好过来拉开我。
她低声道:“那些三魂七魄躯体寻找不易,你要是弄乱了,就需要咱们李王血脉补充。”
原来有这讲究,怪不得他们不约而同让我离开。
但啥是三魂七魄躯体?
难道这不止六个人而是十个人拼凑的?我刚才看到那个头颅最可怕,俩颗眼珠放在上面,鼻子,舌头,耳朵都是分离的。
我豁然懂了一点,头和躯体以及胳膊和腿是六个大部件,而头颅上耳朵鼻子舌头和眼是四种器官。正好组成三魂七魄十个,至于哪种魂对应什么器官,恐怕只有他们知道。
“噼里啪啦。”
火渐渐大了起来,婷婷的哥哥竖起一杆大旗,立在了后面。而中年人点燃了大量的粗香,在烟雾缭绕下跪在那里不停祷告。
“神树?”
我的眼珠就要瞪出来,那大白旗应该是招魂旗,上面画着一颗松树,同样有不少红布,树枝位置立着一个伟岸的人,穿戴是古代皇帝模样。
要不是有火带动了风,白旗能展开,我根本不能看的这么清楚。
见婷婷也要跪过去,我自然的跟上,决心把这些记在心中,给警察多留些线索。
走的近了,才看清白旗上还有其他图案,树上有飞舞的神灵,树下是张牙舞爪的鬼魂,不管是上面的神还是下面的小鬼,都围绕中间皇帝模样的人转。
这一刻,我非常怀疑这些人是能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因为这些准备必然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在他们脸上,除了激动的期待,没有丝毫怀疑。
恐怕,唯一我的脸上堆满迷茫和无法排除的恐惧。
中年人走过来,冷峻的眼神看着我,口气淡淡道:“抓阄吧,呆会要是献祭的血魂不够,就该咱们献身!”
献身?
我一听要决定生死顺序,顿时意识到危险时刻来临,头低的更厉害,绞尽脑汁想脱困却无计可施。
这特么玩大了,就为了这个漂亮姐姐我不舍的离开,没想到付出的代价如此之大。
我自然是最不愿意参与的,可看情形不由我,那个脸色阴冷的中年人轻易就能摆平我。
四个人聚在一块,中年人随意找了四根指头粗的短木棒,当大家的面分别刻了一二三四的印记,然后随手往几米外一扔,由大家捡。
他还算比较公允,他扔的没有第一个去选。
婷婷的哥哥过去捡了一根是“二”,婷婷捡了个“三”。当中年人去捡的时候,巨大的阴谋感袭上我心头,如果他捡了“四”,那我就是一,自然是第一个要死的。
“等等。”
就在他弯腰的时候,忐忑到极点的我叫喊出来,在他们诧异的眼神下,我过去捡了他准备捡的那根,赫然是个四。
“一定是阴谋。”
巨大的寒意袭上我全身,有种默契似乎要推我主动去死,我瞬间开始怀疑这里的每个人。
我担心,他们知道我不是天狼,故意顺着我的谎言演了一出戏。
我捡了“四”,中年人自然第一。他只是淡淡的笑笑,什么都没有说,已经没有必要去捡。
他们又去忙火堆前的法事,婷婷看到我脸色铁青,出气也不均匀,走过去找那个刻着第一的木棒,大概是想拿给我看,证明他们没有出老千。
可我看见她端详了好一阵,用手指揉断了,显然不想被我看见。
跟我玩,玩死你们。
我暗暗发狠,可自己的口头禅对上真正违法犯纪分子,给自己打的气不足。
我能从婷婷的举动中猜出,她捡起的那根也是刻的四。中年人手上原来就有其他木棒,可能猜到我不够勇敢,准备把第一推给我。
没想到我的第六感警觉性还算不错,没有上他们的当。
这样一来,需要活人献祭时,主动去死的顺序就定了。自然是中年人第一,婷婷的哥哥第二,婷婷第三我第四。
但很快,我发现自己错的多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