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航班,岳岳和周元祖和储鱼鱼三个女人又像是久违没见一般,彼此思念着对方,巴不得三个人紧紧的黏在一起。
“元祖,你和岳岳先去床上,等一会儿我给小橙橙哄睡了之后,我再过去找你们。”
周元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两点不到一点是,三点开会,她和凌越可以二点二十出发,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足够了。
况且,今天有岳岳在,她也睡不了午觉,还不是她们姐妹在一起聊聊天,互相说说自己的想法;至于秘密那些东西,每个人都应该是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藏在心中。
“岳岳姐,你今天没有送爱心便当来,原来是要一个人悄悄跑去旅游,重色轻友。”
周元祖刚刚进房间,就开始数落起岳岳的不是来。
“我错了吗!我又不是故意的!”
岳岳放软了说话的语气,一脸娇羞的看着周元祖,欲言又止。
“你这个表情,让我下一句该说的话,都憋在了喉咙里,咽不下去,又说不出来。”
“你又不是像广告拍的那样,得了慢性咽炎,还咽不下去,又咳不出来呢!”
岳岳一本正经的冲着周元祖翻了一个白眼。
“该罚。”
元祖坐在了床边,一直手拄着啡色的垫单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伸出另外一只手眯着眼睛促狭了一句。
“罚什么?”
岳岳也顺势在周元祖的旁边坐了下来,扳过她的脑袋正对着自己。
周元祖摇了摇头,没挣脱开岳岳的手臂,只能任由她手臂禁锢着自己不能动弹的头颅。
“放开我。”
“不放,请问周美女,刚才你说要找怎么罚我呢?”
“没有,就是让你以后,不要再往我的饭菜了放抑郁药了。”
周元祖摊开双手,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我好像不需要了。”
岳岳轻抚着周元祖脑袋的手微微颤了颤,她不自觉的凑近了一步,贴近周元祖的呼吸,“你都知道了?”
她以为她瞒得很好呀!当时那种寻死觅活的时候,她怎么还敢往周元祖的面前,递上一大捧五颜六色的药丸,满腹劝导的说,“元祖呀!把要吃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不,我们都会在你的身边……”
这些话,这些鸡汤,对于当时的那种状况,她已经接受不了了,说了也是白说,还不如来点实际可行的方案,往饭菜里,水里,一切能进入身体的不被发现的方式进行。
周元祖往上翻了个白眼,褐色的眼珠子直直的瞪着岳岳,“你以为你瞒得很好?”
岳岳点了点头。
“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what?”
岳岳忍不住爆了一句简单的英文。
“说中文就说中文,干嘛突然来一句英文,这样听上去有点low。”
周元祖趁着岳岳诧异之间,攻其不备的扳开了她的手指,让头重新获取了自由。
……
岳岳无力反驳,英语是硬伤,虽然她是学霸,但是学霸也会偏科,她不爱英文,所以就没有好好的学习口语。
否则,以后说话都跟周元祖用英语交流,看看谁比谁牛。
“岳岳姐,你别忘了,我可是持有医师资格证的优秀的外科军医,这点小伎俩,我还不至于猜不到。”
“医者不自医,这句话,你难道忘了?”
“……”
“我一直在用‘灵性疗法’战胜自己的情绪。”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项治疗方法,这是属于‘心里范畴’?”
说到医学方面,岳岳瞬间就来了兴趣,医学专业的人都是学无止境,虽然她暂时的离开了医疗前线的工作,但是不代表她以后不会继续进医院工作。
“不是,你自己搜索英国最为权威的医学杂志上,有发表这个论点。”周元祖手指摸上了自己的头发,插进了发丝之间,现在还真的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顺便说一下,不管是还在下载杂志内容都要出钱的;我原来下载过的内容,弄丢了。”
“哦。”岳岳恍然大悟,如雷贯醒,“怪不得我没有看过,我以前只是看中国权威医学杂志,自动忽略了外文。你知道的,我英语不好。”
大概也看到了周元祖的疲倦, 岳岳没有再说话了。
她和周元祖说了十多分钟的话,也没有看见储鱼鱼要进来的样子,在心里猜想着,以后自己有了孩子,也会不会哄着她睡觉,给她讲故事,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
想到这里,她又想到了小霸王。
她在心里不可否认,自己的感情是矛盾的。
明明知道她和小霸王不会有以后,而且他也明明确确的告诉过她,他不会跟她结婚,她们永远也不会有一个家庭,家庭里也没有小baby。
她的爱只能囿于女朋友之间。
可是自己就是爱上了他,爱得不能自拔。
有时候,她又在想,纵然以后不能有未来,哪有如何?
她们是活在当下,享受最灿烂柔软的时光。
这样一想,那些烦恼都是自找的。
“元祖,你对储阚是什么感觉?”
岳岳猝不及防的来了一句。
周元祖如梦中惊醒人一般,呆愣了片刻,才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凝视着岳岳的眼睛。
“我也不知道我对他是什么样的存在?
不过,我知道自己已经慢慢的习惯上他的味道。
他不允许我拒绝,我也不允许自己轻易的交纳真心。”
周元祖的眼睛澄澈,一字一句都含着感觉。
“元祖,别被过去的感情束缚了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重新选择爱与被爱的机会,我们一生不会只爱一个人;至于谁最重要,但是我们不说出来,留给时间慢慢的去淡化它,这样就很好。”
周元祖抿着嘴唇笑了笑,手指握上岳岳的掌心,十指交叉,“岳岳姐,我们都会幸福的,对吧!”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岳岳的眼睛看,额角漫上了层层的密汗,似紧张又焦虑。
或许是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会幸福;她还需要等着岳岳来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对爱情的安全感,对幸福的安全感,此时两种感觉联系在一起,千丝万缕,难以拆分。
“对,我们都会幸福,以后不论我们身边的男人,朋友会不会变,对我来说,你和我的家人就是我最大的幸福的支撑,在你们这里,我都会找到最幸福的感觉。”
岳岳将两人十指紧握的手指,轻轻抬起放在了鼻尖,与烙印的骨指关节贴合在一起,无比虔诚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祈祷。
周元祖学着她的姿势,也闭上了眼睛,慢慢的答应着:“我也是。”
细碎的阳光,渗透着窗帘,斑驳的洒在两个人的浓密的发丝之间,纤细窈窕的影子,映射在啡色的床单的上,静谧唯美。
自杀后的一段时间里,她在想:
“意气风发的二十二岁,她还年轻;她以后的生活,不管是朝九晚五的生活,还是日夜颠倒的生活,妈妈依在,爱的人依在这个城市生活,与闺蜜涌入熙熙攘攘的深夜街头,看着霓虹灯,徜徉着以后;
时间一点点溜走,她会慢慢渐入佳境,会遇到一个不是像年少那样爱着的人;与他相处,与他结婚生子;婚后有吵架拌嘴,也有争执不休,但最后都和好如初。
城市的一方烟火,容纳着温暖的阳台,昼夜的情话和不说出口的小心思。
她会努力工作,谋生也谋爱;年入古稀,两鬓微霜;相伴几十载的他,历经岁月之后,是知己,是亲人,是爱人。百川归于沧海,生活归于平静。
这世间,来过;落幕时,无忧无惧,亦无悔。”
她将自己的未来如此平淡的规划,不需要有太大的风波,也不需要有多少的爱,她会平淡的过完这一生。
她想得如此简单。
简单却又是不容易实现。
“噔噔蹬。”
两个女人同时睁开眼睛, 恍然刚从一个桃园仙境里如梦惊醒,大眼瞪小眼,继而相视一笑。
岳岳:“谁在敲门?”
周元祖:“应该是鱼鱼吧!刚才她不是说哄完小橙橙之后,要来找我们吗?”
岳岳:“那我去开门。”
周元祖:“嗯。”
岳岳利索的的从床上翻滚下来,套上一双备用的拖鞋,疾步跑向门外。
岳岳满心窃喜的拉开门……
“岳岳姐,怎么了?”
许久不见动静,周元祖喊了一声,她只看见岳岳在门口徘徊站着,不见她进来;整个门缝被岳岳的身体阻挡起来,也看不敲门的人是谁?
“没事。”
岳岳答得极快,但就是不见她转过身体,别的话,她也没说。
周元祖有些疑惑,也翻下身体,准备出去看一看,到底是谁站在外面。
莫名其秒,她还没有听见对话的声音。她都在猜测外面的神秘人物是不是会说哑语。
这时候,储鱼鱼也从另外一间婴儿房里,走了出来。
周元祖还没有靠近门边,岳岳转过了身体,在外面的人看不见的视线之外,指了指门边,“元祖,我的包还在客厅,我下去拿一下。”
周元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岳岳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落荒而逃;顺带着拉上往这里走过来的储鱼鱼一起离开了。
“哎…”
周元祖抬了抬手,准备喊住。
门外熟悉的容颜不经意间跳进了她的眼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