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的心意就这么令落儿避之不及吗?难道爱上一个人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吗?”
暗夜夙的话令安踏落顿住脚步,即使她的心里没有他,可是不知为何听到他如此悲伤的话语,她的心里竟然会有微弱的疼痛。
原本没有任何感觉的人竟然能够牵动她的心扉,安踏落迷茫了。
苏谨年晓得这件事情要让安踏落自己做决定的,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径直走进将军府,他相信落儿会做出判断。而且暗夜夙前来他是有预料到的,从伊韵的言语中他听得出来,暗夜夙的心里依旧有落儿的存在。
而这次会答应纳妾,一是因为皇命,二便是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被他看透了。这是在将军府,暗夜夙也不会做伤害落儿之事,他才会如此放心的离开。
安踏落就这么呆呆的立于原地,暗夜夙的话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她的心里萌发出一个想法,那便是不想伤害暗夜夙,尽管他已经伤害了她。不知道是什么情感在作祟,总觉得暗夜夙对她而言是不一样的存在。
好似亲情吗?而后,嘴角牵起一抹苦笑,她究竟在胡思幻想些什么?
暗夜夙见她闻言未语,脚步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都是他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此次的事情是他有意刻画的,林念心不过是帮助了他。他利用林念心爱慕苏谨年的那颗心,设计了这么一出戏,却没想到终究是把自己玩了进去。
无论苏谨年有没有把此事告诉圣上,他终究是输了,输的彻头彻尾。如果要问他后不后悔,他的答案是不会后悔。至少他知道自己对安踏落是何样感情,那便依然够了。
可是他的心里终究是不甘,假如是他早遇见落儿,那边不是这样的情景了。又或许时光的变迁,她的心里会有他的一席之地,无论是爱也好,恨也好,那也是一种印记不是吗?
抬头看着她的背影,他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挽留,这不是笑话吗?更何况他伤害过她,她又怎么会对他……
沉默了许久,安踏楼才转身冷静的说道:“太子,您的心意落儿接受不了,那是因为落儿的心里已经有了苏谨年,再也容不下人任何一人。如果说爱上一个人是不可饶恕的罪责,那原因便是那个人的爱是个错误,既然是错误那就要改正。太子不是糊涂人,落儿的话想必也听得懂,不要自己拘谨在一个小壳子里,不但您出不来还伤害了其他的人。”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道:“既然太子要纳琉璃为妃,那就请太子好好对待琉璃。”话罢,安踏落便进了将军府,她的话就说到这里,其余的话想必说的越多暗夜夙越是不易接受。
而今,她所担心的人便是琉璃。她总觉得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可是却没有告诉她实情,看来还得要她自己去查个清楚。
暗夜夙就这么看着安踏落头也不回的离开,即使怀有身孕,纤细的身形也丝毫遮挡不住,反而更多了一丝柔美,让暗夜夙更加的移不开视线。
有错误是要改正,奈何他想要一错到底。既然有些事情没有必要去避免,那就不要去避免好了。
他并未在将军府门口逗留,而是回了宫中。其实有一点安踏落说的极对,虽然他的心里没有韵儿,却还是伤害了韵儿,更何况她还怀有身孕。他对不起她的地方已经够多了,或许等到他把一切都做好之后,或许落儿便会回心转意了。
安踏落走到正厅,深呼吸一口气,刚刚她的心里有一丝的后怕。暗夜夙的性格她摸不透,甚至是害怕他会对她的孩子不利。她能够感觉得到,他的视线一直徘徊在她的小腹上,就算她对暗夜夙有一丝心疼的感觉,却仍然抹灭不了对他的防范。
因此说出她的心里话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相信暗夜夙能够看得出她些许的慌张,直到现在她的心里还有一丝不放松。
“回来了?”
苏谨年温柔的话语让她的心里的紧张渐渐的淡然下来,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即使现在外面的天气酷寒。
“恩。”安踏落微微一笑,轻声道。
苏谨年招招手,示意安踏落坐下,她心里虽然有疑惑,却还是乖乖的坐到苏谨年的身旁。当他的手揉她肩膀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是他看她太累了想要帮她揉揉肩的。
不知道是不是孕妇感情都丰富,她真的感觉眼眶里都盈满泪水了。他何曾替别人揉肩膀?要说幸福二字,或许便是苏谨年的代名词了。
“早上你不是说肩膀很酸吗?现在好些了吗?”苏谨年出声询问道。
“好多了。”
又静谧了片刻,安踏落说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谨年,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那件事情到底是谁所为?”好像是自动消失一般,关于她的事情再也没有任何的风声。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觉得奇怪,很奇怪。
“是暗夜夙故意为之,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不要想那么多了。”苏谨年并未多言,只是说出安踏落心里的疑惑,至于具体的事情牵扯的太多,更何况还有琉璃的事情。
如果落儿知道琉璃的事情是因她而起,肯定会很自责,他了解她许多,所以才决定要瞒着落儿。
暗夜夙的事情他没有证据,再者说了这件事情公开会有多少的麻烦接踵而至是他想不到的。而皇上的建议恰好被琉璃所知道,所以事情的发展丝毫没有按照苏谨年的想法发展下去。如果真的按照他所想的去进行,那他也不敢确保会万无一失。
所以对于琉璃做的这个决定对他可谓是帮助,可是终究是苦了琉璃,她原本是可以摆脱这个枷锁的。那么灵动的女子进了皇宫,苏谨年想象不出会如何,又可以说是他不敢想。
他还记得琉璃那天的话,她说,苏谨年,你不要有所压力,这一切都是源自于落儿姐姐。你要好好的对她,而且关于我事情还请不要告诉她。然后她便坐上了轿子。
所以他对琉璃同样是心存感激。
“谨年……”安踏落叫了他好几声都不见他有所回应,这才伸手拧他的脸蛋,怎么说着说着话的时候就走神了呢。
苏谨年抬手握住安踏落的手,了然的说道:“落儿,我知道你心里有着疑惑。可是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初儿。”苏谨年一句话把重点转移到腹中的胎儿身上。况且其余的事情他也已经答应了不告知落儿不是吗?
“好。”安踏落应声答道。她或许是太关注其余的事情了,又或许是她太不相信了吧。看着苏谨年认真的表情,她心里暖暖的很舒服。
“你不问我和暗夜夙说了什么吗?”安踏楼歪头看看苏谨年,很是好奇的问。苏谨年不问,她倒是主动送上门了,好吧,其实是想要看看苏谨年的态度罢了。
苏谨年头也没抬,继续揉着她的肩膀,理所当然的说道:“如果落儿要告诉为夫,为夫就听听罢。”两人谈论的话题苏谨年大抵了解一些,不过他担忧的是暗夜夙的心思。
自导自演的场景还依旧记录在他的脑海里,尽管没有亲眼所见,但他能够想象到做的如此严谨。要不然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蛛丝马迹,这是他所疑惑的地方。不过暗夜夙自然不会把这件事情告知安踏落,大抵就是些柔言柔语罢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倒是你别什么事情都瞒在心里,有我和宝宝在身后你还有什么顾忌的?”安踏落毫不掩饰的口吻。
她能够看得出来苏谨年藏着些事情未告诉她,可是既然他不说她便不问了。只是希望他不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她会心疼的。
苏谨年动情的从背后拥住安踏落,埋首在她的发丝中,并未说话,因为单单是这样,就觉得很安稳了。
流火端着保胎药走出来,看到这么温情的一幕赶紧退了回去,然后慌乱的踩在御天的脚上,霎时间愣住了,半响才呆呆的致歉。
“嗯哼~”一句小傲娇的声音,把流火拉回现实。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御天是在撒娇吗?瞬间囧了。
“不是要给夫人药吗?难不成要凉了才喝?”御天好心的提醒道。然后迈开步子往正厅里走,结果最后也是学着流火的动作退了回来。然后无辜的看看流火,意在询问他为何不告诉他里面的温情戏码?
流火调皮的吐吐舌头,要不是因为有原因她能这么愣着不进去吗?现在还怪她,不讲理的御天大哥。
“好了,你们两个进来吧。”苏谨年的一句话解救了两人的对峙局面。御天一反往常冷酷的性格和流火时不时的斗嘴,这种改变对御天而言岂不是件有益的事情?
“看来两人送药也这么夫唱妇随了?谨年,看来府上要办喜事了。”安踏落笑眯眯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