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贞娘郁闷得要死,不仅皇后宝座,太子位没有争到,而且连后宫管理权也没有了:唉!落水流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王心兰在皇陵的吃穿用度也渐渐少了,眼看就要入冬,红芙急了起来。
看着红芙吃饭歇气的样子,王心兰道:“怎么!身体不舒服了?”
红芙说道:“宫里已经二十天没有送食物和衣物过来了,长公主就不担心!”
王心兰放心筷子道:“担心也没有用!张紫琪还在嫉恨着本宫!要本宫去宫里跪下求她,看她的脸色呢?”
绿芜开始担心起来:“长公主,眼看就要入冬了,我们九个人缺衣少食,不会冻死在在陵墓旁边吧。”
王心兰道:“诸位放心!本宫早已经想到!已经带够黄金白银了!就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红芙道:“以后我们有空就在旁边种一些蔬菜,也能节约一些!”
“好主意!以后我们就种菜,自己重的菜最香!”
王心兰带着几人挖地,开畦,种苗,浇水,累得大汉淋漓。
张紫琪天天在等着王心兰,想到王心兰跪着求自己的模样就忍不住开怀大笑。
可惜等了一个月,还是没有见王心兰的影子,不仅心里恨得痒痒的。
王心兰照样早斋晚荤的给墓前贡献,有空就教李继州读书。
王心兰在灯下教李继州学习写字,听到值班的金吾卫的惨叫声:“抓刺客!抓刺客!”
夜,死一般的寂静,红芙和绿芜紧紧拥抱着王心兰,浑身瑟瑟发抖,惊恐的眼睛睁得好大很大。
王心兰道:“看来五个金吾卫都已经以身殉职了!”
李继州道:“姑母别怕,有洲儿在!”
王心兰拔出宝剑,就要抵抗,说道:“快过来姑母背后,洲儿别开玩笑!快过来!就是死!也是姑母先死!”
五个蒙面人已经破门而入,李继洲狼嚎一声,挡在三人前面,五人毛骨悚然,为首的叫道:“别怕!我们有五个人呢?”
两人杀上来,李继洲一声怒吼,一对怒拳打出,两人被打飞出去,窗子上的木片被打得“哗啦啦”掉了下来。
又有两人杀过来,李继洲迅速拉住两人,将两人撞在一起,两人立刻毙命。
剩下一人,拔腿就跑,李继洲追上去,抓住高高举过头顶,狼吼道:“摔死你!敢来刺杀我姑母!”
王心兰急忙阻止:“快放下来!问一下究竟是谁指使他!”
李继洲放下那人,王心兰问道:“究竟是谁指使你们来害本宫的?”
黑衣人跪在地上,说道:“是……是张婕妤要杀长公主,不关小的事!就饶了小的吧?”
王心兰怒吼道:“滚!记得带走你的同伴!”
那人出去,一会大叫道:“两人都摔死了!小的带不了,告辞!”
王心兰不信,带着红芙,绿芜出去看,两人已经摔成肉饼了。
这时烈焰带着十个夜行人已经到了,王心兰不悦说道:“烈焰办事越来越没有个准了,要是没有洲儿在,本宫已经死于非命了!”
烈焰吓得忙跪下去道:“烈焰请求长公主降罪!”
王心兰道:“就饶你这次,下次绝不姑息!”
艳阳高照,王心兰正要准备进宫,有杨师厚的信使到,呈上书信:
“长公主殿下台鉴:
魏博节度使邺王已死,二公子袭魏博留后,昏聩无能,而士兵强悍,早晚必为他人所取,末将欲取魏博,请长公主定夺!
杨师厚敬上”
王心兰也不另取信纸,拿起朱笔在杨师厚的信上书了几字“魏博,乃本宫伤心之地,准!”
王心兰封好信笺,递予信使。
王心兰带着三人进宫,已经下了早朝,王心兰到了紫宸殿,
“皇上!臣妾想吃荔枝!皇上喂我嘛!”张紫琪嗲嗲说道,王心兰几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爱妃听话,朕忙着处理政务!”
“不嘛!就要皇上喂我!”
朱友圭只得放下朱笔,剥了一颗新鲜的荔枝喂进张紫琪的嘴里。
“好甜!好鲜!好香!”
王心兰怒道:“张紫琪!你就是个妖妃!”
张紫琪冷笑道:“长公主殿下见了皇妃,你的皇嫂,为何不跪!”
王心兰道:“你想谋害本宫,本宫还要给你下跪!本宫看你是做了白日梦!”
张紫琪拉着朱友圭尖声说道:“你看!皇上,当着皇上,长公主竟然没有尊卑!以后还不得骑着皇上头上拉屎!皇上快杀了她!”
王心兰道:“本宫看你是想杀本宫想疯了!”
张紫琪上前就要给王心兰一个耳光,李继洲眼明手快,一下就把张紫琪举起来:“敢打我姑母,看我不摔死你!”
张紫琪吓得面如土色,王心兰道:“洲儿!不可!放她下来!”
李继洲放下张紫琪,张紫琪吓得摊在地上不起来,王心兰质问道:“皇上好好想一想,你究竟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朱友圭憋得快透不过气,半响,问道:“皇妹!是否放过朕的好爱妃,朕爱江山更爱美人!”
王心兰气得拂袖而去:“皇上!本宫对你太失望了!”
王心兰走后,张紫琪大哭道:“长公主这样赤裸裸的威胁皇上,皇上为何不拿下她,砍了人头!”
“你懂什么?杀了她,朕的江山不保!”朱友圭不耐烦了。
“太危言耸听了!她区区一个小女子,能掀起多大的浪!”
回到陵墓,已经有张贞娘带着弱惜,若焱在屋外等候。
王心兰笑道:“今天是什么风!把春风得意,尊贵的贵妃娘娘给吹来了!”
张贞娘欲哭无泪,拉起两个孩子,三人给王心兰跪下道:“以前都是我的不是,长公主大人大量,还请公主别记在心上!”
王心兰道:“本宫当然不会记在心里,今天贵妃娘娘来有何吩咐!”
“不敢!今天特来请长公主除去妖妃,否则国无宁日!”
王心兰为难说道:“除了一个妖妃,还有几十个妖妃进来,这是皇上的问题,我可是帮忙不了你啊!”
张贞娘还不死心,又拿孩子说事:“长公主就忍心看着自己的侄儿侄女受苦,甚至被杀死吗?”
“那是你们家里的私事,本宫怎么能过问!”
“快给姑母磕头,要不姑母是见死不救了!”
王心兰见两个孩子不住的磕头,怒骂道:“你少拿孩子说事,快滚!”
张贞娘只得带着孩子灰溜溜的走了。
第二天,朱友孜来了,送了很多大米,蔬菜,肉食。
王心兰见李继洲贪婪的快流下口水,心里非常难受。
朱友孜道:“皇妹替孤王给父皇守陵墓,真是太辛苦了,孤王特地前来犒劳!”
王心兰道:“做女儿的尽孝道,怎么能说是辛苦呢?”
朱友孜仪表堂堂,一身红色四龙袍服,只是骨子里透着狂妄自大,双眼高于顶的姿态让王心兰心里觉得非常不爽。
朱友孜傲然说道:“现在朝中大臣对皇上非常不满意,孤王想和皇妹做一个交易!”
王心兰道:“皇兄太高看本宫了,皇妹乃一介女流,不想插足朝堂之事!”
朱友孜还是以为王心兰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又劝说:“皇妹振臂高挥,应着云集,到时孤王和皇妹平分天下如何?”
“皇兄带上财物回宫吧!”王心兰笑道,“父皇江山社稷!不容分割!皇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皇兄还是别打这样注意。”
“皇妹说哪里话,送来之物岂肯带回!”朱友孜说完拂袖而去,王心兰也不挽留。
看着李继洲垂涎欲滴,红芙轻声细语问道:“长公主!王爷送的这些肉食下不下锅!洲儿都好久没有吃肉了!”
“下锅!大吃一顿,为何不要?多做一下,让洲儿吃过够!”
清明节到了,朱友圭带着王宫大臣,后宫嫔妃到皇陵祭祀。三牲献上,钟罄齐鸣,香雾缭绕,行了大礼。
朱友圭单独见王心兰,一阵寒暄过后,朱友圭道:“现在杨师厚已经攻取了魏博,不听朕听,日益做大,朕想诱入京城杀之,皇妹以为如何?”
王心兰心里一惊,不过还是装作很镇定的样子,波浪不惊说道:“杨将军曾随臣妹出征!他对大梁是忠心耿耿的!现在晋王李存勖对我大梁虎视眈眈,只是怕杨将军啊!不是危言耸听,除去杨将军,我大梁危矣!”
朱友圭沉默一会,说道:“看来,此事只能作罢!”
朱友圭回到宫里,因为国库里已经亏空了,心急如焚。
张紫琪道:“皇上!这有何难?像百姓多加五成的税不就行了?”
朱友圭不经过大脑就同意了,还高兴说道:“爱妃就是简单直接,真是太聪明了!”
诏书下到各州郡,各地首官不仅加大盘剥,更是肆无忌惮的大肆进行收税。
王心兰到了集市上买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一个税官在对一个面条的小商贩说道:“前几天不是才交了的吗?怎么现在又要交?”
“费话那么多干什么,叫你交你就交!”
那个小商贩,一身青衣,打了很多补丁,黑黑的脸上,青筋暴起,又不敢发作,只得求情道:“官爷!不是小的不交,实在是没钱了!能不能宽限几日?!”
旁边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忽闪忽闪的眨着大眼睛,脸上充满恐惧和不安,身上穿着补丁的一件大人的花衣服,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可能是穿了母亲的衣服。
“去你的!大爷收不到税,领不到俸禄,喝西北风去!”一个税官一脚踢在商贩肚子上。
商贩抱着肚子大声呻吟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黑黑的脸上和着泪水滚下。
王心兰的思绪一下就拉到了两个税官向自己养父收税的场面。
仿佛看到税官对自己的养父拳打脚踢,养父口吐鲜血,自己孤立无助,泪水模糊了双眼。
两个税官还不肯放过,上前骂道:“今天你就是卖了女儿也得交了税!”
王心兰就要上前,红芙不住使眼色,王心兰没有看到,还是要上去,红芙拉住王心兰道:“长公主,不要管闲事了!”
王心兰哪里肯听,丢开红芙的手就上前护住父女两人。
“嗬,哪里来的大美人!好好陪陪我们哥俩玩玩!就放了他们父女?”
“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任由你们鱼肉百姓?”
一个税官作揖状道:“奉皇上旨意,加收五成税,这就是王法!除非你陪我们哥俩,就免了她的税。”
“放肆!敢对长公主不敬!”红芙气愤说道。
“她是长公主,那我们就是王爷了!哈哈哈!”
笑声未落,两个税官已经被李继洲提着后领扔了出去。
李继洲的狼音骂道:“敢对我姑姑再说一句无理的话,看我不把你砸成肉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