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使如此,也不是什么值得震惊的事了。我感觉到我身上的伤口都被绷带包扎过,应该是严辉他们帮我包扎了,这段时间他们一定也在不停地找我,担心我。我也不想把那怪物的死迁怒于他们,比较对于他们两者来说,严辉他们才是我最重要的兄弟。
我暗自叹了口气,也算是冷静下来了,毕竟那怪物也是死了,还是不想追究那么多。我装作没听见严辉他们之前的谈话,故作刚醒的样子,让严辉他们问话。
“你醒了覃珂?”帕奇问道。
我点点头,默不作声。严辉见我还是这个样子,忍不住问我:“覃珂,你就说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那怪物跟你什么关系?我们这一天都没有你的消息,都很担心你的。”
“是啊,你是主心骨,没了你我们这个团队怎么走下去啊。”杨明也附和着。
我深吸了口气,点着头对他们解释道:“那个怪物,它救了我一命。”
“救你?”严辉纳闷起来,看了看帕奇和杨明一样,“还有这回事?这怪物没打你的主意,反而还救了你一命吗?”
“是的。”虽然严辉他们不太相信,但是之前的我也是这样。
“怎么救你的?”帕奇问道。
“就在刚刚......不,应该说一开始的时候。”我眼神暗淡起来,回想起之前从那个满是怪虫的隧道里出来时,那种失去感官的痛苦。如果不是那怪物把我带走,或许那些怪虫根本不会散掉,这样我也没法重新获得感官。
而且在它的巢穴里,还获得了和它孩子一样的对待,证明了它知道我非常虚弱,需要进食。
再后来,我逃跑后,它肯定是知道这附近很危险,所以咆哮追赶只是为了把我带回来,在那些包围我的小东西面前,也毅然舍身救我,替我对付它们。只是不幸的,却被我的同伴误杀,荒谬却又无可奈何。
就这样,我把我一开始失去感官,以及被怪物拖走一直到现在的事情,所有的来龙去脉都跟他们给说了一遍,这时他们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我之前看见那怪物死掉会如此生气和伤心,这也难怪,毕竟在关键时刻,即使它是怪物,但也始终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这样的情绪是难免的,严辉他们表示能理解我的感受,同时为他们的疏忽表示抱歉。
我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怪物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因为道歉而复活,我承认当时我很想责怪严辉他们,但是想到他们也是为了救我,和这怪物本质上没有不同,所以我就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只能说是命运的戏弄啊。
“我们当时也是都失去了感官,唯独帕奇比较好一些,能听见一点东西,他就说当时大家都关了头顶的照明灯,所以谁也没有多大留意自己已经失明的状况,只能微微听到你喊着我们的名字,帕奇说那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听起来声嘶力竭,可帕奇当时也很晕了,所以没有及时回应。也还是直到最后,我们才知道原来当时我们都已经失去感官了。”严辉对我说着他们三人当时的情况。
“你们难道就没有晕过去吗?”我有些诧异。
严辉他们都扭着头说,没有啊。我想了想,这可能是跟鳞粉的吸入量有关,当时我是最慢一个关掉头顶照明灯的,所以紧跟在我们身后的那些怪虫们就直接团团围住了我,导致我不断地吸入它们身上的鳞粉。这是唯一能解释的说法了。
根据严辉他说,后来他们也是等到自己身体感官慢慢恢复了,才开始寻找各自的。一开始知道自己没有视觉和听觉,甚至嗅觉的时候,大家都慌张起来,并没有随意乱走,而是都待在原地。直到都恢复了之后,才发现只少了我一个人。
于是接下来的一天行程里,大家都一直在寻找着我的踪迹,也算是歪打正着才找到了这个地方,然后才出现了现在这样的悲惨结局。
“嗯,好吧。”我点着头应道。我们整件事都已经互相告知,没有了任何的疑惑。只是遗憾的是那怪物的牺牲,难得遇到一个给我感觉跟断耳类似的怪物,却又一再消失生命于我的面前,这才是让我最难过的,让我又忍不住怀念起断耳来。
还有怪物的那些孩子们,没了母亲,不也等同于慢性自杀吗?看样子它们连爬出坑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能够自己捕食了,不被别的怪物给吃掉已经算好了。如果极端一点去想,那些怪物宝宝说不定还会因为肚子太饿,把自己的兄弟姐妹也给吃掉。最后存活的,才可能爬出坑来。
我也不可能因为它们的母亲救了我,就把它们都给一起带出去,毕竟它们也是怪物,而且它们不能跟它们的母亲相提并论,谁知道它们以后会不会也像它们的母亲一样对待我们呢。所以那怪物的孩子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这就是残酷的自然啊。
“唉,别太难过,它是个值得我们去怀念的怪物,但是我们也必须明白,它们是怪物,再怎么样好,我们最后还是没有交集的,若是它依然救了你,不把你放走,你最后不也得对它进行强硬的措施吗?”严辉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开导着。
严辉话说得也在理。倒也让我释怀了些,是啊,人与兽之间,始终都是像那部金刚的电影一样。不管金刚如何对美女好,但是在美女的生活里,金刚才是那个最不能存在,也最多余的人,即使它对她是最好的。
“既然你明白,就不说这个了,你身体怎么样?”帕奇比较担心我脖子的伤口,毕竟我失血过多,直接昏迷了,能这么早醒来,也是一个奇迹。我想这应该也有着天外陨石所带来的疗伤作用吧,不然我可能真的危在旦夕了。
“应该还好,只要不剧烈运动,我想会慢慢好的。”我摸了摸脖子处的伤口,不管怎么样还是会感觉到疼痛难耐的,即使是天外陨石,想要马上起作用也是不太可能,不过只要慢慢来,即使是不用缝针一样可以愈合伤口,毕竟当初帕奇胸膛的伤口也是这样好的。
帕奇他们知道我的意思,也就不太担心了,然后说既然我也没什么事,那就继续赶路吧,我们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我点头答应,给自己的步枪重新填装子弹。这时我发现我的子弹只有一点了,这下可就麻烦了。
虽然这也正常,毕竟进来这里这么久了,子弹也算用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接下来的路程感觉需要我们重新再走一段很长的时间,所以这些子弹肯定是不够用的,免不了又要担忧起来。虽然有手枪吧,但是始终在实战上没有步枪那么好用。
不能连发多颗子弹,而且伤害也不太够,这样对于怪物们会力不从心的装备只能用来打打掩护了。
“如果子弹不够的话,就从我这里拿一点过去吧,反正我比较惯用小刀的。”帕奇注意到我的窘迫,对我笑道。我苦笑了一番,摆了摆手说:“现在还不用,等到时候再说吧。”
我们四个人再一次整装待发,往洞口处走去,临走前我远远看见那个死在了尽头石壁那儿的怪物。它躺在那里,像找到了归属,可最后还是与它的孩子分隔两地,真叫我感觉撕碎了心。
我强忍着不再去想,这接下来的历险不能再带这种感情色彩,否则太过影响一个人了。
我们四人走到这洞口处,按严辉说的,他们是从右边这条路走来的,而我是从与我们现在这个位置相对的这个洞口走来的,也就是说四个洞口我们已经走来了三个,就剩下现在我们左手边这条路可以走了。
这四个洞口之间相对相邻,一个洞口就选择了一段历险。我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们的,又会是些什么。
走进这条最后的路,我们发现这条路的石壁上,有着一颗颗凸出的石粒,看起来就像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一样。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东西,不知道这是什么,便问严辉:“你看这些是什么?”
严辉探过头来看了看,忽然好像发现了些什么,他说:“哎,这些好像是一种自然形成的东西,算是石头上的特殊物质形成吧,我记得在哪看过来着,忘了它是在什么条件下造成的。”
“有什么特别的吗?”杨明开口问。
“也没什么吧,就是这样的石头特别的催,实际上已经算是一种死了的石头。”严辉笑道。
死了的石头?还有这样的说法吗。我重新审视了这里的石墙,看起来还是蛮坚硬的样子,倒也不像严辉说的那样。杨明也是觉得严辉说的这话有点意思,不相信地用手戳了一下这石墙,发现也还好啊,随即改用拳头锤了一拳。
这一拳就把这墙上的一块表皮给打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