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此联到底作何解释?”绿儿迫切地想要知道,追着墨馨思问。
“佛法精深,我也还在参悟。绿儿你还是等会再问法师或者是方丈等人吧。”墨馨思自觉自己才疏学浅,并不在如此众多的行家面前卖弄。墨馨思心想:有这么多的得道高僧在此,尔等只要虚心求教即可。
行过东面的走廊,四人来到刚刚那四座大殿后面的另外一处大殿,此殿名为青云殿。此殿供奉着乌净寺中最高最大的佛像。可以说是寺中最雄伟、最壮观、体态最大、型态最美、艺术价值最高的佛像。大佛高十几米,头部高四米,仅耳朵就长达一米九,比一个人还要高出一截。大佛全身着衣的雕刻,只是随衣挂线,仅寥寥数笔,显得朴实无华,洗炼流畅。他面容饱满,眉目修长,身披轻纱,一双睿智的双目向胸下俯视,似乎在向人们传送着慈爱和安祥。墨馨思在佛祖金色的双目向下俯视,默默感受着他的安祥与慈爱。
大佛前面供奉着一个铁制的功德箱,来来往往前俩祭拜的人都免不了要捐献一些香火钱,以求顺遂平安。难怪乌净寺要给大佛塑金身,就前面一行人捐献的香火钱,可比得上自己一颗救命的药丸了。这哪里是大佛,分明可以称得上是乌净寺的摇钱树。
青云殿外也有测卦的人自在地倚坐在门口。但是和乌净寺外的那些算命先生不同,他们并不主动招揽生意,大有人不知而不愠的君子之风。这倒使来往的香客们少了一层干扰,大可安然烧香祈福。那些个达官贵人如有需要,也有自己找上门去的。
墨夜漓嚷嚷着要带墨馨思去登上了乌净寺的最高处:凌云顶。绿儿和暗十一也识相地没有再跟去,只两人一起在青云殿外等候。当墨馨思站在凌云顶上,乌净寺的大小殿堂、香客游人,甚至是那草木间的小路,都可一一俯瞰看到。更难得的是乌净寺中清幽的景色了。寺中多是檐角飞扬、楹联石碑、古树奇花、清水石林,令人游目骋怀,想落天外。倒是让墨馨思想起明代文人李冕的一首诗:“最爱招堤景,天然入画屏;水光含镜碧,山色拥螺青;抱子猿归洞,冲云鹤满汀;从容来坐久,花落满闲庭”。此诗由静到动,动中寓静,洒落天然,就像乌净寺勾勒出的这一番景致。“好美啊。”墨馨思忍不住感叹道。
“王妃姐姐,你喜欢就好。”墨夜漓宠溺地望着墨馨思的笑颜。
从凌云顶下来时,恍然不觉已是正午了。
“王妃姐姐,我们今日在这乌净寺用了斋饭再回去可好?”墨夜漓给墨馨思提议道。
墨馨思想也没想就应下了:“好啊,我爬了凌云顶,正好也觉得有些饿了、累了。而且现在可不是正要用膳的点吗?”又想起了没有跟自己上来的绿儿和暗十一,“那我们先去青云殿找绿儿和暗十一,会合之后就去吃斋饭吧。”
四人会合之后,墨夜漓唤了青云殿旁边的一个小僧,说明了自己想要用膳的意愿之后。那位布衣僧人效率很高,很快就带着墨馨思他们来到了一间干净整洁的厢房。厢房进门正对着一幅字画,名贵的宣纸上只寥寥几笔书写着一个大大的“佛”字。房间的地上铺着像日本的榻榻米一样的毛茸茸的毯子,桌子是极其古朴的木桌,桌上还插着一瓶今天早上刚刚采摘回来的红梅,红梅上面的露水还在冬日的阳光下反射出五彩的光芒。
墨馨思四人在小僧的指引下,脱了袜子坐上去那毛茸茸的毯子,小僧很快留下一句“请自便”,就退下去传膳了。这古代也是一条龙服务啊。墨馨思心想:虽然古代是重农抑商,但是商业的思维还是在萌芽之后继而不断地生长。
“王妃姐姐,这环境你可喜欢?这可是我特意要求的环境最为清新雅致的厢房了。”墨夜漓虽说看得出来墨馨思脸上的喜悦之情,但是还是想要亲口证实。
“喜欢,难为你有这样的心思了。”墨馨思托着腮,欣赏着桌上的那几枝明艳的红梅。
“那是自然,王妃姐姐这么清新脱俗的人儿,自然要配着这清新雅致的厢房才是。”墨夜漓又开启了嘴甜模式。
墨馨思这次倒是不买他的帐:“胡说什么呢?没看到绿儿他们都在吗?”
绿儿抿嘴笑了笑:“王妃,这王爷平日里就没少说这样的话。我们都知道王妃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儿。如果王妃实在是介意我们在这儿,我和暗十一,也只能当做那个木头人,是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了。”
暗十一也立马表态,重重地点了几下头。
墨馨思也不再搭话,红梅看得倦了,也就只管四下打量着这个雅静的厢房了。
不多一会儿,另外一个小尼姑就提着食盒来给他们四个送饭了。同行的还有一个小僧,只是他没有进来,只是在外面候着。
那个小尼姑约莫是在这个乌净寺见多了外来的客人,也并不怕生。她把食盒里面的素菜一一摆上木桌之后,还冲着墨夜漓英俊的脸蛋微微笑着,走的时候隐隐地还朝墨夜漓抛了一个媚眼。却不料想,这个媚眼正巧被在四下张望的墨馨思看在了眼里。
待到那个小尼姑出去了厢房,墨馨思也不动筷子:“漓儿,这些日子以来你真是出落地越发标志水灵了,连这乌净寺里面的修行之人都忍不住对你产生了肖想之意。”
墨夜漓平日里对自己这张白净的脸蛋还是很满意的,但是现在却低着头有些懊恼了起来:真是,怎么这些日子一个劲地招惹些烂桃花,来惹王妃姐姐生气呢。低头的时候,墨夜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衣裳袖子上面,马上就想到了让自己免于被嫌弃的缘由来:“王妃姐姐,那个小尼姑估计是看我的穿着非富即贵,所以才生出了如此不干不净的心思来。王妃姐姐莫要放在心上,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见墨馨思还是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墨夜漓继续说:“王妃姐姐,那我下次和你出门的时候,也只管穿那街头平民百姓穿的衣裳料子,或者再在脸上涂点黑炭也行。必然不会再让旁人肖想于我可好?”
墨馨思想象着墨夜漓那个装束,一肚子的气也总算是有地方去了,这才提起了筷子。本来就饿了,这会子一桌子的豆腐、青菜倒是也成为了难得的美味佳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