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露出惊骇的神情,“兄弟,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这么针对我?”
他再次拿枪对着我道:“闭嘴!再说一句话让你脑袋开花。”
我捂住嘴巴摇头,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也算看出来了,这人也无非就靠着武器仗势欺人,如果给我一把的话,孰狼孰狗就说不定了。
那个女人却似乎不喜言辞,她一直在看戏,要么不说,要么就点头摇头,但不得不承认她的行为举止都让男人异常附和。
我没兴趣听他们唱红脸白脸,事到如今我连为什么身处此地都不知道,我还想找个人问问此刻我该何去何去呢,可面前的两人就算了。
狗急了尚且还跳墙,真把我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又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
但眼下气氛还算安静,狗头飞机的速度渐渐加快,不论前路危险如何,我也是无奈被挟持到了他们的地方。
路程挺远的,下了飞机后的环境还是一成不变,我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为何到处都是银色,也到处都是金属。
男人用枪抵着我的后背,勒令我跟着先行一步的女人,我照做。
只是途中我实在饿得发晕,于是我便说:“兄弟,我实在不知道你们抓我干嘛,但能不能给我点食物,我头晕目眩快要死了......”
我听见他冷笑一声后,指着我身旁的地方,“遍地都是吃的,饿不死你。有能力你就啃吧。”
我随之偏过头去,满是石头状的金属,我愕然道:“你叫我吃这个?”
他又使了把劲用枪头戳了戳我后背,极度嘲讽的语气道:“怎么?没本事吃?”
我一头雾水,“这跟本事有关系吗?我说兄弟,你不给就算了,别戏弄我啊!”
男人沉默,随后就在我跟前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凭空飞来,我下意识的躲开。
我听见吧唧作响的声音,回头看去,那男人津津有味的啃食着先前的石块,已经吃了一大半。
我大惊失色,“这... ...”
“怎么?想尝尝?”男人看着我。
我摆着脑袋说算了,我不想死,我的牙也不想遭这罪,还是留着喝青菜萝卜汤吧,没肉我也认了。
远处是一栋银色的高楼,在男人的胁迫下我跟上前去,里面聚集着很多人。
至今我有一点疑惑,在我眼观之下这个世界满是银色废墟,但为何这些人身着服饰颜色都各不相同?这些衣服取自何处?除了银色还是银色,如果真存在其他环境,那么距离我身处的地方恐怕有个十万八千里。
我习惯了外人不太友善的目光,他们齐齐打量着我,先前的女人双手叉腰坐在了银色沙发上,在我右手位置。
我只认识她,于是我也只能看向她,我希望她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要将我怎样。
他们交头接耳的议论我,身旁是一张银色的长桌,上面摆放着银色的小盘,银色小盘上是形状不一的东西,也是金属。
但他这些人和挟持我的男人一样,驾轻就熟的拿起盘中的东西就送进嘴里,我看那模样还像是吃得异常享受。
咬碎金属的声音不太好听,我浑身发痒起了鸡皮疙瘩,我好想叫他们“住口”,我快被折磨疯了。
在一个饿得四肢无力的弱者面前大快朵颐,无疑是残忍的。
我真的忍受不了,管你们是人是鬼,我大喊一声:“够了!”
他们齐刷刷看着我,当中一个满头白发却又面容年轻的男人站起了身,他手指拭过嘴角,像是擦去残留食物的痕迹。
可是吃这些鬼金属玩意还需要插嘴吗?是不是在人多的场合,总有那么些装绅士风度的伪君子?
不过他倒挺有发言权,打了个手势我身后使枪的人便悄然闪至一旁。
他向我走了过来,满脸人畜无害的微笑,“你和乌巢什么关系?”
我只是看着他并不想回话。他盯着我保持微笑,又道:“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
“我说了的话,你们会不会杀了我?”我问道。
“会。”他语气停顿,立时笑道:“不过取决于我的心情,有问必答,做得到吗?”
我点头,然后他便继续开口:“好的,现在开始,我每说一句话,你就......”
“我叫孟烬。”我懒得听他废话,点头不代表我耐心无限。
当我说出自己名字后,他的微笑便凝住了,不止是他,气氛骤然诡异下来,是那种宁静中透着的诡异。
怎么回事?他们都认识我吗?
我余光下之前嚣张无比的持枪男枪掉在了地上,也因此宁静被打破。
满座哗然失色,他们面上是恐慌失措的神情,我无法理解。
就在我面前,白发男子面容僵硬,两眼无神。
砰的一声,有人拍桌而立,看着我说:“你,你... ...真是他?”
“啊?”我吐出这个字。
白发男子缓缓后退,他目光呆滞,完全没了之前的神态。
我不知道这个名字哪里古怪了,怎会让他们大惊失色,在我眼里奇怪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而那个红衣妖艳女人,更是一副惊呆的样子,我不自觉的看向她,她立刻便挪移了视线。
“美女,你?”我冲她喊了声。
“别,别找我!我什么都没做......”她尖叫一声捂着头往楼中跑去。
这时候所有人都不再淡定了,我目光转向飞机上的男人,他连枪也不捡拔腿便跑,哪里还有曾经的气焰。
与此同时我再又看那白发男,他更是有趣,两腿一软便跪倒在我面前。
“您没死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传闻是假的,传闻是假的!”他低着脑袋看不清表情。
我更是疑惑不已,“你能不能起来说话?”
闻声他还是长跪不起,甚至将脸快贴在了地上,连连磕头。
一切转变的好快,我好难适应,正想说什么,却听见离弦的破风声。
听到声音后已经反应不及,激光穿透我的肚皮直接打开了一道豁口。
我低头看去,本就千疮百孔的衣服隔着皮肤冒起了烟。
“孟烬不可能还活着,你信口胡说!”
我闻声看去,就坐餐桌旁一老者伸着手指一脸怒不可遏,那眼神似将我大卸八块。
我皱着眉头,“是你伤的我?”
“是又怎样!”
“那也不能怎样,我就问问。”我云淡风轻的说道。
接着捂着肚子向他走了过去,迎接众人无比惶恐的眼神,我拿起桌上银盘里形似水果的东西。并不是想象中那般坚硬无比,我轻嗅了嗅,没有气味。
稍有迟疑的我还是决定将它吃了下去,口感出奇的还不错,有点说不出的甘甜气味,但那味道具体像什么我的确答不上来。
肚子的伤口显而易见的恢复着,我松开手时已经完全愈合。
我笑道:“谢谢你们的食物,如果没事的话,我走了。”
我头也不回的绕过跪在地上的白发男,我懒得打招呼了,见风使舵是常有手段,既然他们喜欢虎头蛇尾,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等,请等一下......”
声音虽小且透着怯懦,但我装作没听见,不然待会他们改变主意就糟糕了。
“孟烬大人,欢迎您的到来,请原谅我们的不敬之举,就让我们一尽地主之宜将功补过吧?”
“什么?”我忍不住回头。
白发男有点举手无措,他见我转身便又立即低下了脑袋,“孟烬大人,感谢您的不杀之恩,我等必将肝脑涂地以作报答!”
不知道他这话真还是假,不过我觉得人的表情起码不会太过夸张吧......
“呃,你此话当真?”我看着他说道。
“绝对不假,绝对发自内心,只要您吩咐,力所能及... ...不,刀山火海我们也愿意去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