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踏落回到卧房,把手帕用热水浸湿敷在手上。之所以会把手藏在背后,就是不想苏谨年看到她的手这样,刚刚苏谨年攥她的手攥的通红。
她能够感受到他好像瞒着她,可是她又说不上来是何原因,就是感觉怪怪的。
另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脑袋,她到底一天到晚在乱想些什么?
“小姐,你的手怎么了?”流火进来就看到安踏落的手红红的,而且她还用热毛巾敷着,今日小姐和姑爷都怪怪的。
安踏落思绪正乱飘着,突然听到流火的声音,手帕直接落到地上。小嘴微微长着,轻轻的拍着胸口。
“流火,你要吓死你家小姐哇!”
流火捡起来地上的手绢,重新投了一遍放到安踏落的手上,好心的解释。“小姐,是您太专注了。”她明明有敲门的,结果没有人搭理她。
“呃,好吧。”默默的低头,她刚才太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了。
流火弱弱的试探,“小姐,你和姑爷闹矛盾了?”要不然两个人都是挂着伤,甚至姑爷还赤手空拳捶主子,流火表示很不能接受。
安踏落猛然抬起头,“怎么这么问?”
流火连连摆手,她答应过姑爷不能告诉小姐的。
“小姐的手不是肿了吗,所以流火才大胆猜测的。”还伴随着嘿嘿的笑声,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不过,安踏落心思没在流火的身上也就没在意。
“流火,你信不信我?”安踏落突然问道。流火使劲的点点头,这个世界上她最信任的就是安踏落。从第一次遇见,她就知道她这辈子跟定她了。
“谢谢。”谢谢他们这些信任她的人,好似今日听到那些难听的话语都不值一提了。都是些不了解她的人言论她为何一定要在乎?
“小姐?”流火疑惑的目光看看安踏落,她没说错吧,今日小姐很奇怪,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说谢谢了。
安踏落微微一笑,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说也说不清楚,她还是自己发发呆吧。
又一个攝她走的,流火表示很无语。还是很听话的关门,然后找御天大哥抚慰受伤的小心灵了。
时间总是在悄悄的流逝,苏谨年借口处理公事便留安踏落自个儿在卧房里休息,自己则在书房里过了一夜。因为不想手上的伤口被她看到,同样安踏落也不想被苏谨年看到红肿的手,于是乎,两人就分居了一晚。
翌日,苏谨年醒来的时候,身上盖了一层被子。嘴角的笑容慵懒而轻柔,他知道一定是落儿来帮他盖上的,因为能够嗅到落儿身上淡淡的清香。
把被子叠好放到一旁的椅榻上,换上官服,他要去上早朝了。前几日的早朝他都没有去,他知道自己扭转不了圣上的意见,那就不去听就好了。好似是料到圣上的想法,在颁布圣旨的同时他也呈上了辞呈。
圣上这么做也是为了逼他上朝罢了。
普天上下那里有苏谨年如此随意的臣子?可是没有办法,圣上就是钟爱苏谨年。
所谓的早朝不过就是千篇一律的形式罢了,那里那里的水患,又或者那里那里的战乱,苏谨年觉得自个儿是厌倦了这种生活了。
早朝结束后,圣上便把苏谨年宣到了御书房。
“谨年,你当真不按朕的圣旨办事?”眼下百姓的议论声愈演愈烈,就算是他这个圣上不想掺和,大臣们也不停的参本,他作为天子如何能不管?
“既然皇上知道微臣的心思又何必多此一举?”苏谨年反问道。
“谨年,你不要以为朕惜才,便这么逼朕。就算你不顾及皇室的尊严,那么百姓的意见总得采纳吧。那个安踏落到底是哪里好,值得你如此为她?”皇帝始终想要好言相劝,可是无奈苏谨年就是不接受。
“因为爱所以值得,微臣想皇上应该不知道深爱的感觉吧。”句句讽刺,就像一针针扎入皇上的心脏里一样。苏谨年说完转身离开,他觉得多说一句话都变得多余。
皇帝眉头紧皱,手掌按住心脏的位置,因为心里很痛。墨黑色的眸子看着苏谨年离开,却说不出任何挽留的话,如果仔细看,能够看到眼角将要溢出的泪珠。
李公公要上前拦住苏谨年,被皇帝拦了回来。
“让他走吧。”终究是他对不起他,这次的事情他也不会插手了。
苏谨年出了皇宫,心里闷闷的。他并没有想过要和皇帝作对,但是话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了。毕竟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破的,可是就在那一刻他忍不了了。
早朝的时候他不是不知道,那些大臣都有意无意的指向他,尤其是林知安。可是他选择的都是无视而过,只要他不照办,有谁能耐他何?
现在他却不愿意回府,而是去酒楼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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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踏落醒来后,便洗漱好等着苏谨年吃早餐,苏谨年没等来倒是暗夜夙不请自来了。
刘叔很是自责的看看安踏落,都怪他没能拦住。
“刘叔,你先下去吧,正好我有话要对太子说。”安踏落把众人都支下去,有些话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说。
“小姐……”流火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安踏落的眼神制止,她只能不甘的离开。流火生怕暗夜夙会对小姐不利,小姐还把他们都支开,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放心,我只是和太子谈些事情罢了。”
这话不只是对流火说的,也是跟关心她的人说的。再说了,这是在将军府,要真是暗夜夙做不利的事情,她难道不会呼救吗?
见她这么肯定众人才退下。
安踏落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端起青花瓷杯饮茶,悠闲的仿若暗夜夙不存在一般。
“落儿……”暗夜夙柔柔的唤了一句,他多想永远都这么唤着她的名字,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而不是遥远到不能再遥远的地方。
昨夜,他梦到了她就在他的身边,可是醒来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难过。因为那就只是梦而已,因为她现在在苏谨年的身边。
“太子,我想您应该知道我会说什么。这次的事情我不知道因何而起,因为我明确的知道那事情是谣言而已。至于你为何如此深信不疑,我不得而知,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那些都是不可能发生的。”
安踏落就是要把事实真相摆在他的面前,也许他知道了这些就不会再有所想象了。可是如果事情真像她想的那么简单,也不会有这事儿发生了。
“落儿,你为何要这么对我?难道就因为我不肯废妃吗?”暗夜夙很是苦恼的说道。
安踏落惊讶了一番,她好像又得到一个消息。
“太子,我从来对你都是这般态度。而且在我的心里就只有谨年一人,我想您也是知道的。至于废妃之事,那更是子虚乌有之事,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怎么承认?我一直以为太子殿下聪明,难道这么简单的计谋都看不明白吗?”
暗夜夙迷惑的目光看向安踏落,计谋?
安踏落撇开目光继续说道:“难道太子看不出来有人在利用您吗?我一再的否认,你就看不出来吗?其实不是您看不出来,是您不愿意承认吧。宁愿活在谎言里,也不愿意面对现实。”她用的是肯定句,她早就该想到暗夜夙早就看出来了,要不然也不可能一路坐上太子的宝座。
暗夜夙嘴角溢出一抹苦笑,是的,从第一次找安踏落,他就明白了。可是他不愿意相信,就如同她所说的那样,他宁愿活在谎言里。
“被你看出来了。”
“是不是我看不出来,您就一直瞒着我?”
“是。”可是就算他瞒着,就算他再打死不认,她都不会松口不是吗?
“这就是太子殿下所谓的爱吗?因为你所谓的爱哪怕伤害都无所谓?哪怕被众人责骂都无所谓?呵呵,您的爱落儿可真的要不起。”这种爱是变态的占有。
更何况她从来没有爱过她,暗夜夙真的是固执的可怕。
暗夜夙苦笑连连,“可是就算这样你还是不看我一眼,难道我就这么糟糕?”是这样吧,要不然对于他的求爱无动于衷,哪怕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
安踏落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谨年了,所以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别的感情。太子殿下你已经有太子妃了,为何不能好好对她呢?您还是把心收回去好好对待太子妃吧。”
这是她的真心话,要说因为这件事情恨暗夜夙那倒不至于,他也算是走了极端了对吧。
“呵呵,收不回去了。”又是一声苦笑。
“太子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吗?”安踏落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他们没有查到的事情,说不定当事人知晓呢。而且她不想要把事情老是纠结在前一个问题上,因为无论她如何拒绝好像都说不动暗夜夙。
“不知道。”而且就算他知道了怕也不会告诉安踏落吧,因为那样她就离得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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