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命阎王将那徐老汉和三位公人带上来问话,可没想到的是,那黑白无常二人却将那三名作案凶手带了上来,由于那三人无头,钟馗不知道他们三人的模样,无头尸自然也是无法开口言语,这让钟馗十分的恼火,没办法,钟馗只好向黑白无常二人问话,却怎奈一旁正在受刑的汤勤非常吵闹,没办法,钟馗只好下令让这些小鬼差们先免了他的罪过,留到日后再与他清算。
汤勤被带下去后,黑白无常二人跪下向阎君和钟馗答道:“启禀二位使君,此三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杀害徐老汉与三位公人的凶手,小的也不太清楚他们因何被杀,又是被何人所杀,小的们也不知道。不过,想要知道他们是谁也不是没有办法,只需将那老汉和三位公人叫来一问便知。”
钟馗道:“方才本使令你二人将那被害的四人带上来,但不知那四人现在何处?”
黑白无常道:“就在殿外候着,小的们这就给二位使君带上来。”言罢不多时,那徐老汉和三位公人都被黑白无常请了进来,四人看到殿上的两位使君,扑通一声跪下,道:“二位上差,小的们死的冤啊!”
阎王清了一下嗓子,问道:“几位,本君知道你们死的冤,所以才遣你们上堂来问话,你们大可有什么说什么,千万不要有所隐瞒,明白吗?我且问四位,可识得你们身后这几位无头之人?”
四人听到了阎王的问话,下意识地同时回头去看,虽然他们现在也是鬼,但是看到这无头的鬼魂,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都经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就听那徐老汉道:“告阎君,单看这三人的身体,老汉定不认得,若是有头,使君大人如此问,老汉也许还能识得出。”
“哦!”阎王听后,觉得有理,这才命鬼差们将这无头的三人带下。
钟馗与阎王二人仔细询问了四人的死因后,钟馗告辞,从地府回到了新阳县。
与此同时,邓县孤山寺内,还在为自己狡辩的鄢少卿和骆韬二人见那徐老太已化作冤魂,站在自己的面前,遂吓得双双晕了过去,他们这下意识的昏厥,更让海瑞等人认为他们就是凶手无疑。
那徐老太一身白衣,举步跪倒在海瑞面前,道:“海大人呐!海青天,老妇我死的冤啊!今日我要为我全家报仇,杀了这两个狗贼,以告慰自己的在天之灵,即使老妇我灰飞烟灭,不再转世,但只要大仇已报,老妇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两个狗贼,还我命来,还我夫君命来,还我女儿来!”言毕,徐老太站起,举起手中的拐杖,就要向那已经昏迷的二人打去。
海瑞制止住了徐老太的行为,他道:“本官并非是那官官相互之人,若真如此,海某也不会沦落到今日之地步。这老妇人,你若相信本官,且听本官几句,且不可太鲁莽,待本案审完再定罪也不迟。可老夫并非此地父母官,就是他二人醒来,若不回答本官的问话,本官也无可奈何,不过,新阳县令刘大人与老夫是故交,可让这二位女侠连夜将此二人带回新阳县衙,交由刘大人审理,我想他一定会给你们徐氏一门一个交待,不知老妇你意下如何啊?”
“好,既然你海大人如此说了,那老妇我又怎敢不买大人的这个面子呢?那就依大人之意,将这二人带回,交于刘大人审理,老妇也相信那刘明海也不是那惧怕赃官之人,那老妇我就先去了,如若有事,只需三声呼唤,老妇我即可现身做证!老妇去也。”说罢,徐老太又化作了一道白光,朝天边而去。
海瑞命下人取出绳子,将二人捆了个结实,交予了独孤雁与白翎,二女领命后,将这两个纨绔子弟“押”出了寺门。海瑞道:“此事就全交由二位女侠了,海瑞天亮后还要赶路,见到刘大人后替海某问候,你二人可以去了。”此时,天之将明,大雨业已停歇,二女便带着二人马不停蹄地向新阳县方向奔去,想赶在辰时之前,将二犯押回新阳县。
有句话说的好,赶的好不如赶的巧,就当二女押着鄢、骆二人赶路时,不想在半路上,竟遇到了几个形迹可疑之人,二女提着二人一跃而起,飞到了路边的一棵树上。
透过黎明的天色,独孤雁依稀分辨出为首之人,正是骆府的下人骆安,此人长的尖嘴猴腮,两撇浓浓的八字胡须,是那种让人一见就生厌作呕之人。
那骆安手持一把长佩剑,与身后的几个奴才有说有笑地向前赶着路,但听那骆安道:“此番老爷命我们几个一定要找到少爷和表少爷,如若我们晚一步,让公子们与那海笔架相遇,定不会有公子们的好处,所以我们一定要在天明之前,翻过孤山,找到公子。”
另一名奴才道:“是啊!这他妈的鬼雨,下了一晚上,你说这不是耽误事儿吗?”“嗐!谁说不是呢?”
树上的独孤雁与白翎二人将他们的对话听的是一清二楚,她们点了那两个公子哥的穴道,将二人挂居树杈之中,纵身从树上跳下,将剑抵在了骆安和一名正在说话的奴才的心口窝前。
“恐怕,你们这辈子也见不到你家的公子了。”白翎仰天大笑一声,道。
那几人不认识白翎,但却认得独孤雁,那骆安道:“独孤雁,是你啊!我们老爷早就知道你是一个吃里扒外的狗贼,怎么?看样子,你的事情应该是办完喽!那海瑞的人头,现在何处?这个女人又是何人啊?”
“没想到你死到临头话还这么多,想知道姑奶奶是谁,那姑奶奶就告诉你,我就是取你们性命之人。”白翎道。
骆安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将头扭向一旁,不理她们。
“嗞!”白翎一剑将骆安穿了个透心凉,那骆安至死没有想到这个白衣女子会真的杀他,他口吐鲜血,用手指着白翎,不甘心地倒了下去,气绝身亡,胸口喷出的鲜血溅了二女一身,那骆安手中的“剑”临倒下前也被丢在了一旁,白翎上前一看,原来只是一把假剑,只有剑鞘,并无剑柄。
“现在,我和你一样了,得罪了官家,以后,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了。”白翎将剑擦了擦,插回到剑鞘内,对独孤雁说道。
“你我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难道不是吗?”独孤雁道。
那剩下的两名家奴见此情形,愣了好半天后,拔腿便跑。
独孤雁将手中的剑掷向那跑的稍慢一点的家奴后心上,那家奴中剑之后。回过身来,看了看她们,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独孤雁上前,一脚踏着那家奴的尸体,一手将剑拔出,正要掷向那跑的快一点的家奴身上时,不想却被白翎拦住,“算了,留着他回去报信吧!没想到我白某至今日起,由一个‘捕快’摇身一变,成了朝廷钦犯,这,都是拜你独孤女侠所赐啊!今后,你我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喽!”
二女说完,将尸体抬至路边,用草丛简单遮盖了一下,将树上的二人穴道解开,再次飞奔而去。
当日,骆汉生出了新阳城后,不到三个时辰,便来到了孟县县衙,聪明的霍师爷已在衙外等候多时,他说笑着将骆汉生一行迎到县衙大堂之上,胡承宪已将茶水备好,专门迎接这位骆千户。
胡承宪一脸的愁容,这杀害胞弟胡嗣宪的凶手不但没有抓到,就连去抓捕‘凶手’之人,也没了踪影,这几日,胡承宪气的是茶饭不思,业已派人连夜前往京城,将此事尽快报给严嵩严相爷。若不是家人提前告之,胡承宪也不会在大堂上等候骆汉生。
话说这胡承宪兄弟,有一个名望极高的堂兄——时任浙江监察御史的大清官:胡宗宪。如若拿这二位的人品与他们的堂兄相比,那是马尾穿豆腐——根本就提不起来。
当日天亮之前,就在钟馗返回县衙后不久,那徐老汉和三名公人,也先后回到新阳,以冤鬼的身份向凶手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