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就是命令,凌晨,新阳县公安局内灯火通明,正在分析这两起离奇失踪案的办案人员整夜未眠,有着多年办案经验的老刑警们也从未见过如此神秘且毫无线索的失踪案,干警们各抒己见,直到天亮,也没有片点儿进展。清晨六点,一位参予办案的干警小徐将办案资料放在局长海世衍的办公桌上。一组干警也顾不上吃早饭,天一亮,他们就再一次驱车来到县医院案发现场,调查取证……
莫府的败落,身为朝庭命官的海瑞也是早有耳闻,可眼前如此凄惨的景象,海瑞也是史料未及。随从见海瑞独自一人进了院子,来不及拴马的他们快步的跟了上去,生怕他会有什么闪失。
面对此情此景,海瑞不住的摇头,没几步就到了正堂门前,躲在桌子后面的朱益均和他的女友颜诗澜高度紧张,他们一不小心,将桌子撞翻,神龛落下,正中颜诗澜的前额,颜诗澜一声尖叫,昏了过去,前额处血流不止,这一下,朱益均可慌了手脚,他抱住女友,不停地摇晃她的身体,喊着女友的名字,可女友却再也没有醒过来。
声音引起了海瑞等人的注意,紧随其后的两个随从马上从腰间拔出刀来,冲到海瑞前面,大喝一声:“什么人?”见无人应答,两名随从乱刀将蜘蛛网滑落,冲到了牌位面前,两把刀指向蹲坐在地上,抱着女友嚎啕不止的朱益均,两人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朱益均没有回答来人的提问,他止住了哭声,海瑞也跟了过来,海瑞命令两人将刀收回去,他同朱益均一样,蹲坐在地上,他摸了摸颜诗澜的脉象,摇了摇头,不停地叹息。海瑞的这一举动令朱益均一愣,悲伤过度的他竟然忘记了自己在现代是一名医生,可自己身在古代,任凭自己医术高明也挽不回来女友的生命,为此,他放下女友的“尸体”,瘫坐在地上,捶胸顿足,骂自己无用。
海瑞似乎明白了两人的关系,随从也将朱益均搀扶起来,待朱益均稍许平静之后,他开口问道:“贤伉俪是莫府的什么人?又因何来此呢?”朱益均正要开口回答,可转念一想,如若说自己从五百年后穿越而来,海瑞定不会相信,于是模仿起古人说话的样子,答道:“我夫妻二人本是京城人士,因家道中落,靠自己祖传的医术,昨夜落魄到此处,见有一宅院,遂在此处过夜,不想竟遭此一劫。”海瑞闻言,正要安抚朱益均,无意间瞟了地上一眼,不仅大声失色,表情惊恐。
朱益均见海瑞表情怪异,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哪知这一看,众人惊愕不止:颜诗澜的“尸体”,竟然不见了,留在地上的,只有一滩血迹,众人皆在此,无人离开厅堂半步,这“尸体”莫名其妙的消失,众人冲出厅堂,二位随从抽出佩刀,环顾左右,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但,门外的马车,也不见了踪影。
一名随从冲向门外,但门外白绫依旧随风飘荡,还是那两道深深的车辙,朱益均看到这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难道,又是莫家的鬼魂要告诉我们什么吗?此时并非黑夜,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众人回到厅堂内,那血迹仍然在,但那神龛,却又回致函原位,任凭外面的晨风吹过,它竟一动也不动了。
一连串的消失事件,让海瑞也难以置信,为了彻查这些真相,海瑞也不顾自己一路的鞍马劳顿,当下决定带着朱益均,直奔县衙报案。路上,海瑞与朱益均攀谈起来。
京城,内阁首辅兼吏部尚书严嵩府上,严嵩之子严世藩焦灼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终于,家人来报,汤勤求见,严世藩这才放心焦虑不安的心态,他急命下人将汤勤带到这里,下人领命,汤勤被带到严世藩身边,随后,下人知趣的离开。
这汤勤不是别人,正是莫怀古府上的管家,莫府能被害的家破人亡,全是这个汤勤的功劳。可以说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这次汤勤来到严府,就是与严世藩商讨莫府那两只玉杯,“一捧雪”的下落。“汤某见过严公子。”汤勤上前作揖道。严世藩却有些不耐烦,他端起一杯茶,把玩着,示意汤勤坐下,汤勤也不含糊,拂衣坐在到严世藩身旁。接着道:“汤某不才,能有今日,全仗严公子的栽培。不知严公子今日唤汤某前来,是否为那“一捧雪的”下落一事?”
“明人不说暗话,”严世藩道,“我命你追查那“一捧雪”的下落,你可有线索?”“严公子,汤某这次前来,正是要禀报此事。”汤勤话音未落,就被严世藩打断,“正为此事而来?我怎么听说你日日逍遥快活,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这个?”汤勤见自己日日去喝花酒一事被严世藩揭穿,他也不好反驳什么,小眼珠儿一个劲儿转,想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不想严世藩“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大骂道:“你这个狗奴才,别忘了当初是谁让你平步青云,你现在能坐在这里与我这样讲话,都是谁给的?”汤勤一听,急忙跪倒在地,“汤某辜负子公子的一番期望,汤某真是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那就不必了,我只要是一死,出了这个门,七日之内,若还是这个结果,提头来见。”说罢,严世藩朝门外喝了一声:“送客。”汤勤不敢怠慢,起身离开。
汤勤前脚刚一离开,严世藩立即也走出房门,直奔他父亲严嵩的住处而去……
皇宫内,嘉靖帝朱厚聪整日不理朝政,朝政交由严嵩父子把持,自己则整日卧床不起,贪恋女色,尤宠严嵩之女,严世藩长姊严妃严世兰,这也是严嵩父子的权利能够如日中天的原因之一。
一日清晨,严妃在焚香念佛时不慎跌倒,将额头跌破,导致整日的昏迷不醒,这可愁坏了嘉靖帝和宫里的御医们,同时,也愁坏了严嵩父子,他们遍寻京城名医,严妃的病仍不见一丝好转。严世藩对汤勤发火,也不仅仅是为了‘一捧雪’。
不多时已日上三竿,海瑞等人一路快步简行,终于在临近正午的时候,到了新阳县衙。自莫府衰落时起,就很少有人来县衙报案了,门外的衙役守在石狮两旁,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时不时的还打了几个哈欠。海瑞见状,也不顾一路的饥渴疲惫,操起惊堂鼓旁的木棒,“咣咣咣”三声鼓响过后,衙役们立即被惊醒,他们揉了揉眼睛,见有人敲鼓,正待询问,其中的一外随从上前,揪住一名衙役的衣领,道:“快去禀报你家县令刘大人,就说淳安知县海瑞海大人途经此地,前来拜访。”海瑞见自己的随从竟如此鲁莽,脸上顿时不悦。
那公人听说过海瑞与县令的关系,不敢含糊,急忙向内堂跑去。
新阳县令刘明海,是新阳当地百姓的父母官,辖地内的莫府出事后,百姓见他回天无术,不能救莫家于水火,导致他在百姓心目当中的威望尽失,很多百姓不愿到县衙报案,这样一来,县衙也就成了摆设,县太爷养着一群衙役,整日却无公事可做,这也不失为当地的一道风景啊!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是当朝首辅操了莫府的家,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又怎么能奈何的了呢?
刘明海听闻是世交海瑞前来拜访,正睡在县衙大堂上的他来不及整理衣衫,急忙跑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