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二人世界所剩不多,此时此刻我更加的珍惜,我不知道徐宁决定出国后会在哪一天,一想到哪一天就让我感到很害怕。
虽说徐宁还没有决定出不出国,其实在我心里自打他说出裹就已经决定了要出国,他只是在拖延时间,想和我多待几天而已,或者说在期盼我某一天脑子发热同意和他出国。
他说为了弥补他五年的空缺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时时刻刻陪伴我,上课、吃饭、睡觉无时无刻不在一起,当然要除开特例,他说什么我都欣然接受,因为五年后我们不会再见面。
徐宁站在阳台前拉着小提琴,我坐在吊椅里闭目聆听,悠悠的琴声闯进我的耳中却是无比的凄凉,它在述说一个凄美的故事,那个故事就是我和徐宁的爱。
五年后,我们的爱或许已经枯萎,曾经许下的诺言如那头顶的白云,飘过后再也寻不到踪迹。亦或许徐宁还深深的爱着我,然而当他回来见我时,我已经在寺院剃发修了行,曾经答应他的话也只能是谎言,不作数。
五年是他说的最短的时间,说不定是六年、十年,亦或许更长,那时他再回来见到我时,就是一堆矮矮的坟墓,我在里头他在外头。
我悄悄地看着他,他拉的很投入,根本没有察觉到我的目光。我在心中默默地说着:“徐宁,可不可以陪我一年再走,就一年!”泪水不知不觉湿了脸颊,我却丝毫没有意识到。
我也不知道何时琴声听了下来,徐宁手指温柔地拭去我脸颊上的泪水,温润道:“思宇,我不出国了。”
我睁开眼就那样呆呆地看着他,他说这句话我不知道是该高兴好还是不高兴好,我只能沉默,我微微笑了下:“我困了,想睡觉!”我闭上了眼睛。徐宁将一床薄被子盖在我身上。
“思宇,思宇……”
有人在喊我?声音感觉很悠远,但却又好似近在耳边。
我坐在爷爷的摇椅上睡的迷迷糊糊,闻声睁开眼之见徐宁站在我家葡萄架下,笑盈盈地看着我。
他穿着一身军装,而且是黄色的军装,有点类似于电视里的国民党少校的军装,手中拿着帽子,发型很酷,在军装的衬托下整个人神采奕奕,简直帅呆了。
可惜的是他的模样模模糊糊,离我三米远却不能真真切切地看清楚,我皱起眉头:“徐宁?”
他的声音清晰悦耳中带着沉稳:“我不是徐宁,我是岳景初。”他就那样远远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阳光将他欣长的身段在葡萄架后的空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我在脑海里细细揣摩他的话:岳景初?我好像第一次听这样一个名字。我笑着说:“你要干什么啊?好端端的给自己改名字。”看着他这身打扮我好想笑,没忍住就笑了笑。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也没有理睬我的嘲笑,径直说着:“思宇,记住我的话,我是岳景初,我会一直陪伴你。所以徐宁走了,还有我陪着你。”说完他微微地笑着。
那张模糊的脸,还有身高分明就和徐宁一模一样,只是声音比徐宁略显沉稳。
徐宁这样一闹,搞的我完全没有了睡意,我起身朝他走去时,想看清他那张脸,他却渐渐消失在我面前。
我赶紧去抓他,却什么也没有抓住,对着空空的院子大喊:“徐宁,你去哪了?徐宁你出来,徐宁……”
“思宇,思宇……”徐宁俊美的脸庞渐渐在我面前清晰,他忧虑的神色一眼不眨地看着我,抚了抚我额头细密的汗:“思宇,我不走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一身发热,有些难受,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哦,我原来是做梦了,呵呵,我梦见你躲了起来,我到处找你。”
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拇指在我脸颊上轻轻摩挲,温柔地说:“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所以你不用找我。”
梦里的他,现实的他,说话都是如出一辙,是我太了解他了吗?
梦很多时候总是寻不着缘由,梦里好端端的为何徐宁要说自己是岳景初,还是说这个名字是我给他起的?简直让我匪夷所思。
我含笑点头,“我们出去走走,顺便买些菜回来,晚上我给你做顿美食,怎么样?”
“我等你这顿饭很久了!”他高高地挑起眉头。
我乐呵呵地笑了下,穿好衣服,将自己简单地收拾了下,和徐宁出门逛街。
和徐宁在一起的时光总是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快的让我想时间的步伐能慢点。似乎你越想留住时光,它偏偏却跑的越快。
夜幕降临,我们头顶夜空寥落星辰,我本打算早点回家给徐宁做一顿美食,没想到还是被城市的繁华景象吸引了眼球,迟迟不愿回家。
在寂静的夜空下,在繁华的城市里,我们漫步在人群中,心中只装了彼此,眼中只有彼此,星空因我们而暗淡无光,城市一片哗然中只有我们喃喃低语,世界此刻只有我们二人,为我们而美丽。
幸福的五彩光在街道两旁闪烁不定,每一个与我们擦肩而过的人,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此生与他能携手到此我已经心满意足,我不苛求天荒地老,我只愿与他携手眼前。
我们在外边浪到夜深人静,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没有洗漱倒床就睡。
睡意浓浓时,耳旁却听见有人在唤我“鬼君”,声音空灵,但很熟悉,我猛地睁开眼睛,慈颜披发,一身白衣裙直直地站在我床边。
她微微抬头看着我:“鬼君,我进了你的梦里,不会伤害到你吧?”
“你进入了我的梦里?”我不可置信地看了一样周围的环境,就在房间里,徐宁躺在我身边睡的很熟。我一时搞不清楚自己在梦里还是她唤醒了现实中的我,一脸严肃。
慈颜赶紧跪下,垂头:“对不起鬼君,我如果不进入你的梦里很难唤醒你 ,那样或许还会吓着你的男友,所以才闯入了你的梦里。”
我揉了揉额角,打了个哈欠:“没事,你这样做很好,起来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起身,或许是感觉离我太近,朝后退了两步才说:“李美丽脖子上戴着很厉害的符咒,我根本近不了她身。”
看来李美丽是早有准备,所以她才无视我的警告,气焰那么嚣张,真是个人鬼都不怕的厉害角色。不过,她遇到我这个活死人就不得不让她害怕了。
我说:“看来我要亲自去一趟了,那玩意对我没有丝毫的杀伤力,走吧!”
做鬼魂的好处就是去哪里都很省事,不用走路,不用坐车,嗖的一声,穿墙走壁,无所不能,重点是很省时。
眨眼我们就来到李美丽的寝室外,我让慈颜在窗外候着,我进去跟她玩玩。
我飘在李美丽床前,她睡得相当的安慰。我叹息一声气,这女人杀了人居然能睡得如此心安理得,多半是恶魔的转世。
我没好气地揪了一把她的脸蛋,疼的她扁嘴要哭,迷迷糊糊地揉了揉被我揪痛的脸颊,嘴里蹦出一句恶毒的话:“我特么弄死你!”翻个身又睡了去。
我咬唇在她后脑勺一掌撇了去,“你特么来啊!社会的人渣,你留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垃圾。” 她皱了皱眉,嘴里吱呜什么,没有听清楚。
和一个睡梦中的人较劲,我也是服自己,再多说几句,难保不把她唤醒,唤醒了一会就不好玩了。我从她脖子上取下那道用红绳系好的灵符,得意地在她脸上拍了拍:“看你还神气什么?”
我拿着这玩意就不能靠近慈颜了,想了想给扔进了便池里,瞟眼看见便池里还有黄黄的液体,一群懒人!正好化了灵符的咒语,灵符失效,一会就算李美丽捡起来再带回脖子上也起不了作用了。
我扯起嘴角坏坏地笑着,穿墙出了寝室。
我背着手,大模大样道:“可以打电话了!”
我们就站在窗外静观其变,慈颜施法将寝室里其余三人弄昏迷,就是打雷都吵不醒她们三人。
李美丽被放在脚下的电话吵醒,嘀咕道:“我特么的记得关机了,怎么还在响铃,见鬼!”
她拿起电话看是白屏,就知道是慈颜打的,要关机,却怎么也关不了。
没有等她接,电话就通了,慈颜阴森森地喊了句:“李美丽,我要你偿命……”
她这颤音,生生让我打了个冷颤,环顾周围漆黑一片,整个感觉背脊发凉,我向她靠了靠,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是鬼,我干嘛还向她靠近?反过来又想,我也算半个鬼,我又再害怕什么?
手指头在太阳穴上点了点,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解释,大概是因为没有睡醒的缘故。嗯,确实,头还昏着的!
慈颜阴森森的话没有说完,我刚好找到自己今晚出现状况的理由时,“啪”的一声眼前的玻璃裂了几道缝,吓的我浑身又一抖,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窗户上的裂缝。
李美丽将手机砸向窗户,嘴里破口大骂,简直难以入耳,再一次怀疑她的身份有假,出生高官家庭,怎么会教育出如此低俗恶毒的人来?
她气狠狠地下床朝窗户跟前冲来,瞪圆眼睛指着自己的胸口:“你来啊,你来啊!你不怕死就来啊,我特么的要怕鬼我就不信李……”
后面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夹着唾沫星子喷在面前的玻璃上。哦,让我不得不感叹世间上的人真的是五花八门的都有。
李美丽似乎没有看见我,一个劲的用脏话挑衅慈颜去收拾她,然而让我惊讶的是,慈颜居然性子好的不得了,不还口也不动手,默默地站在原地等李美丽骂。
我碰了碰她冰冷的手:“她对你没有威胁了,愣在这里享受骂的滋味啊?去啊!”
话落,我眼前就没有了她的身影,她穿过窗户,抓住李美丽的衣领,将她朝后凶狠的推去,瞬间李美丽的身子“砰”的一身撞在门上,李美丽痛苦的闷哼一声,转瞬惊慌地看着眼前的厉鬼。
李美丽一脸惊恐,结结巴巴慌乱道:“你,你怎么,怎么可能?”想抬手摸自己脖子上的灵符,可是四肢被施了法术无法动弹。眸子里惊恐不已,“不,不可能,你之前都不能靠近我,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