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凝挖出了四年前入谷酿的梅花酒,再让花容准备了一点下酒菜。
到了傍晚,狄安民便将陵游拉进房间,天南地北乱说一通,陵游听得不耐烦想走,却被狄安民想八爪鱼一样缠住。
在花钥铭的房间里,有好酒好菜,他游有些惊讶,难道宁凝下午说的就是这个么?
不一会儿,宁凝走进房间,给花钥铭倒了一碗酒,说道:“师傅,我们先庆祝靖国撤兵,喝!”说完她便仰头喝下一大口酒,花钥铭见她喝了,自己也喝了。
宁凝又道:“如今慕静泽也离开了这药医谷总算回到了以往宁静的样子。”
说到这里,花钥铭就有些奇怪,这慕静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走了呢?而且靖国也撤兵了,他有些狐疑地盯着宁凝,问道:“慕静泽为什么会突然走了?”
宁凝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憋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说道:“哦,是这样的,我给王爷说,要想让师傅你出谷,他们首先得拿出诚意来,而且每天在这里等着像是守犯人一样,所以慕静泽就走了。”
花钥铭这才重重地吐了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还以为你和慕静泽做了什么交易呢。”
“师傅,你真是想太多了,来,喝酒。”说完,与花钥铭碰杯,一饮而尽。
花钥铭心情还是十分忧郁,如今借酒消愁也是乐事,于是自顾自地抱起酒坛开始饮酒,他的心情很乱,很想知道李薇在宫里的生活如何,旧疾为什么会发作?他有太多太多想问的,可是他却不敢去见她,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再害怕什么,他觉得自己还需要一点时间。
不知道喝了多久,花钥铭的醉意越来越浓,看宁凝都看出来了两个她,于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口齿不清地说道:“我先去睡觉了。”说完便一头倒在了床上了。
宁凝轻唤了几声花钥铭,他都没有反应,宁凝这才放心地离开。
回到房间赶紧写了一封书信,花容早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两人共乘马一匹马连夜离开了药医谷。
第二天早上,陵游起了个大早,其实他的是饿醒的,所以准备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结果到了厨房一看,一个人都没有,就连锅碗瓢盆都没有动过,他心想一定是花容睡过了头,也懒得去叫她,而是回到了房间继续睡觉。
狄安民有个习惯,便是早起去练功,他准备先去厨房吃点东西再练功,结果厨房空无一人,他便去花容的房间敲了敲门,问道:“花容,花容,你还没起床吗?”
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立马也没有声音,心想算了,肯定是昨天晚上跟梧衣喝酒喝多了在睡呢,于是他自己去厨房做了一顿早饭。
花钥铭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宿醉让他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头痛欲裂,他去药房抓了些药去厨房熬,见狄安民正准备煮饭,他有些惊讶,问道:“怎么是你在做饭?”
狄安民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说道:“大概是花容昨晚和梧衣喝酒喝多了,在睡呢,两个人都没起来。”
听到这话,花钥铭的脑袋顿时“嗡”的一下,来不及多想便冲了出去,狄安民不知道他在跑什么,也跟着跑了出去。
跑到宁凝的房间,果然空无一人,狄安民问道:“咦?梧衣怎么不见了?”
花钥铭将房间环视了一遍,余光瞥到了桌上的信,他急急促促地打开信,信上写着“师傅,我带着花容出谷了,我替你答应了慕静泽,我在药医谷的这四年时光都是偷来的,如今药医谷有难,我也该为药医谷做点什么,所以师傅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你不知道怎么见太后,你也不想让我独处危险之中,可是鱼与熊掌二者不可得兼,总要舍弃一方,此去不知是福是祸,但是既然命运做了选择,我就该继续下去,师傅保重”。
狄安民惊道:“梧衣她......她走了。”
花钥铭将信揣进怀里,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该对宁凝说谢谢,还是该说她傻。
陵游起床之后,他想来看看宁凝,却看见了他们两人在宁凝房间,不禁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阿凝呢?”
狄安民说道:“她走了。”
“走了?”陵游有些惊讶,“她走去哪儿了?”
花钥铭淡淡说道:“她进宫了。”
“什么!”她进宫了,这不是去送死么。陵游怔了一下,旋即转身,准备去追宁凝,却被花钥铭一把拉住。
“别去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由她去吧。”
“可是宫里那么危险......”
花钥铭瞪了他一眼,说道:“够了,她又不是小孩子,她自己知道怎么做,狄安民跟我来。”说完便离开了。
到了书房,他将宁凝的信放进了抽屉里,说道:“你放出消息,就说是我因为靖国小皇子的事非常自责,所以让我最得意的弟子陵梧衣进宫给太后看病,并且暂时不接受会诊。”
“知道了,我这就去。”
狄安民前脚刚走,陵游便出现了,他立在门口说道:“师傅,我放心不下,我准备跟着阿凝进宫。”
花钥铭默了默,说道:“也好,你下山的时候把狄安民也叫上,多个人多个照应。”
“知道了,那师傅保重。”陵游说完便离开了。
花钥铭坐在椅子上,望着远处,目光透着隐隐的忧伤。
到了城里,宁凝这才发现事情的不对之处,她到现在还带着面纱,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放出暗号,让雨季前来。
到了指定的地点,她迫不及待地问雨季能不能帮她易容。
“小姐,属下的确是会易容,但是之前小姐模样的模子不在属下手里,所以属下也无能为力。”
宁凝的心顿时一节一节地凉了下去,只有陵游能帮她易容,可是陵游还在药医谷,而且他肯定不会帮自己的, 如今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变脸吧,若是让慕静泽看见,以他敏感的心思,肯定能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