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歌虽说‘吃了人家的嘴短’,却还是没忘记捞好处,何况这些好处,还是给大夫人穿小鞋,傅覃幽自愿给的。
俗话说‘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她傅长歌可不要做傻子。
“也好。”傅覃幽温和一笑,就这么放傅长歌回去了。
傅长歌走后,银风走了进来:“将军,你这是…”
傅覃幽注视着傅长歌离开的方向,直到银风的声音响起,这才回过神来,发出一声慰叹:“是个讨喜的丫头,银风啊,你说我以前,是不是太过忽略后院那群女人了?”
“属下觉得,男人当以大事为重,后院的事,只要不甚严重,随他去吧。”想到傅长歌,银风嘴角微微弯起。
傅覃幽没再说话,反倒是很认真的思索起银风说的话,男人以大事为重并没有错,但为了大事忽略了家,就真的完全对么?
书房里气氛沉淀了许久,银风突然想起还有事没禀报:“对了,将军,还有个事要跟您汇报一下。”
“说。”
“三小姐拿着昨日威武将军府下的帖子出去了。”
“我不是下令,不许同威武将军府来往么?仙儿她怎么还…”一听到傅长仙与威武将军府有牵绊,傅覃幽脑门就是一阵阵生疼。
近段时间因为傅长仙与千金郡主林白云交好,皇上对他与威武将军林天南颇为忌惮,多次在早朝上发难,都被他与林天南躲了过去。
如今正是微妙关头,躲着威武将军府的人都来不及,这傅长仙在这节骨眼上还往上贴,真的是气死他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去去去,去威武将军府,给我把人带回来,最好是把那什么宴会,搞得乌烟瘴气了再回来。”傅覃幽恼怒挥了挥手,转身走回书案后面继续看文件。
银风见此没再说话,安静地退出去,并随手关上书房的门。
且说傅长歌离开书房后在将军府里瞎逛,没多久就见一个身穿黄色裙子的小丫头,领着丫鬟脸色臭臭地向这边快步走来。
傅长歌本想离开,奈何人家根本不放过她,大老远的就冲她吼道:“傅长歌,见到本小姐,你还想去哪儿?”
小丫头的丫鬟大概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竟是不用人指挥,便小跑过来拦住了傅长歌的去路,叫她想走也无路可走。
嚣张跋扈的女人!
傅长歌看着她皱了皱眉,:“路这么宽,本小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要你管。”
“还敢顶嘴?!”小丫头眉头一拧,“今儿个若是不将你收拾得服服帖帖,本小姐就不叫傅长珠。”
“碧琴动手。”碧琴闻声而动。
傅长珠?!
傅长歌狐疑得看了眼小丫头,原来她就是傅长珠么?
胸大,貌美,身材也不错,就是脾气太臭,硬生生将一个小美人,折腾成了泼妇。
可惜啊!
摇摇头,傅长歌不愿与之多云纠缠,躲开碧琴的攻击,几个闪身消失在假山拐角处。
眼睁睁看着傅长歌离开,傅长珠走到碧琴身边,扬手就是一巴掌,将气全撒在她身上:“没用的东西,哼!”
打完人就走,碧琴不敢顶嘴,只好默默承受,而后委委屈屈的跟在傅长珠身后,一起离开了花园。
今日傅长珠之所以会找傅长歌麻烦,也是碰巧了。
昨日听说傅长仙接了威武将军府的帖子,就想着跟着一起去凑热闹,不曾想一大早起来梳妆打扮,还是被傅长仙给甩了。
傅长仙出门不带她也就算了,谁让她是嫡出小姐,而她只是庶出,有甩了她独自出门的本事。
这会儿碰到傅长歌那个软柿子,想要教训一顿出口气,没想到也让她跑了。
如此气上加气,傅长珠觉得,她的肺都快被气炸了。
一回到自己的流珠阁,逮着房里的东西,就是一通猛砸,花瓶、瓷器,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长珠,长珠,姨娘求你,别再砸了。”
秦姨娘看着傅长珠发脾气砸东西,想要靠近又怕被东西砸到,心疼长珠怕她气坏身体的同时,又担心一下子砸坏这么多东西,到时候添置,该怎么和管家说,整个人慌乱的地站在哪里,不知所措。
“本小姐没有你这样的姨娘,你滚,你滚啊!”忽然,傅长珠不砸东西了,一抬手指着秦姨娘,情绪失控的大吼道。
“长珠…”秦姨娘一开口,眼泪就跟着掉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生女儿,她的长珠却如此讨厌她?
难道真的是报应吗?
“你滚,我不想看到你,不要让我看到你,呜呜…”
傅长珠哭了,心里的委屈,好似找到宣泄口一般,哗得一下全都倒了出来:“都是因为你,若不是甘愿当个姨娘,我就不会是庶出,就不会处处低人一头;若不因为你只是个姨娘,我就不用想方设法去讨好人,希望有个光明的前程…”
“是你,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你滚啊…”
傅长珠控诉着,将能拿上手的东西砸了个精光,最后一只茶杯,更是被她扔向秦姨娘方向,落在地上‘碰’的一声碎了。
“啊…”
秦姨娘躲避不及,被溅起的碎瓷片伤了额头,鲜血流下来,整张脸都被染红了。
傅长珠被血色刺激的清醒了许多,却也被吓得慌了神。
“来人,快来人,叫大夫,秦姨娘受伤了。”
听到喊声,先前生怕被殃及鱼池的丫鬟们,纷纷走了进来。
见到满脸是血,摇摇欲坠的秦姨娘,先是一惊,而后手忙脚乱的将人扶到外间的小榻上,这才得了空去找大夫。
傅长歌得知流珠阁那边的消息的时候,已是日落黄昏之时。
那时恰好管家过来,带她去傅覃幽新给她安排的院子——知薇苑。
走在去知薇苑的路上,远远的就看到傅长珠身边的丫头碧琴,面容慌张地给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头引路。
“府里谁请大夫了?”傅长歌疑惑道。
记得花园相遇被刁难,离开时傅长珠还好好的,这半天究竟发生了何事,竟是还请了大夫。
管家闻言,回想一下才道:“还能有谁?能劳烦碧琴出来请大夫的,怕也只有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