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用温柔的形象，害怕面对那些过往，想方设法的去弥补？还是说她用暴躁的形象，粗鲁的对待一切，别人对她怎样，她就对别人怎样，找出凶手，然后将她狠狠的教训一顿。她很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家长面前，她一般都自动会变成温柔孝顺的好孩子，但如果是在同学和老师面前，那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她在沉思着，但是赵晓的话，打破了她的沉思，把她拉回现实。

“你没有见到那人的真面目，那又没有猜测她是谁，或者说她身上有什么很明显的特征，让你注意到。比如说性别，年龄，身高，或者是什么特殊的香气，特殊的配饰，说话的声音很特别，或者脚特别大，手很容易辨认之类的特征，你再好好想一想？”

赵晓看的出来董倪说的是实话，她现在的样子和学生们口中的完全是两个人。尤其她刚才好像在沉思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凶手的事情，赵晓觉得，她可能知道些什么别的事情，但是肯定不会告诉他。

“没有，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没有想到可能是谁。你说的这些都没有。我认真打量她的时间很少，因为身体上的疼痛让我无暇去注意其他的事情。但是我还是瞥了她几眼，你想到的，她全都想到了。全身都是一身黑，黑帽子，黑墨镜，黑口罩，黑手套，我忘记她有没有说话了，所以就无法辨别她的性别，她一直是蹲着的，没有站起来，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身高。不过他肯定不是那种，高大强壮的人，是比较瘦弱一点的。其他的我就不太了解了。”

瘦了一点的，这样的人很多，那种强壮的高大的，董倪也不会想到要去欺负他们，那种人一般都不会受他们欺负，会反抗。所以从来就没有欺负过他们，都是些瘦弱的。所以最后说的那一条好像并没有用，不过这倒说明瘦弱的并不一定不厉害，他们只是没有受到刺激而已。没有那种压迫，当压迫到了一定的点以后就会爆发出来，很明显董倪让他们到了那个点，于是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吗，照你这么说，确实是很周全，看来那个凶手智商不低呀！考虑的这么全面，如果和你是同龄人的话，那她应该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恨她对你的所作所为吗？如果那个人抓到了，你有没有想对她说的话，有没有想对她做的事？”赵晓是从另一方面试探她的态度，看看她是怎样对待伤害过她的人，是宽容她，饶恕她，还是厌恶她，憎恨她？这一切他都想知道？

还有一个问题必须得悄悄和她说，在这么多人面前确实不好说。在她的父母面前就只能说她的问题，要想了解她死去朋友的事情，还是得单独聊聊。毕竟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传开了，那就不好了。至于他们孩子的事情，他们爱怎么传就怎么穿，这是他们的自由，就是他们的权利，跟他无关。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还没想好，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感觉不论哪种回答都不好。我要是恨她的话，我有什么权利恨她呢，虽然她伤害过我，但我也伤害过她，不是吗？这就关联到谁的伤害更狠的问题，是肉体上的伤害更严重，还是精神上的伤害更严重。或者应该说，是我给她身体心灵上的打击更严重，还是她给我心灵身体上的打击更严重？要是说我严重的话，那她这一招可比我很多。要说她比较严重的话，毕竟你也知道我欺负过很多人，要是加起来的话这点，伤害肯定是抵不过的。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董倪也不蠢，以前她也是一个好学生，只是现在不是了而已，但是她不蠢。这种问题她自然知道利和弊。还真是无法用公平去判断，她能对她说什么，能对她做什么？这番话可能会让人觉得她已经幡然醒悟，但其实心里怎么想，恐怕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哈”轻笑了一下，笑声在这个安静的病房里，显得特别的大。

“你的这个思想很不错，但是以前你要是这么聪明的话，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样子。或者你有什么话想跟你自己说吗？所以你现在是悔悟了还是怎样，我都不知道，所以很想问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要说她悔悟，不知道别人信不信，反正赵晓是不信的，悔悟的这么快的人还真是少见，醒来以后也没有大发雷霆，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这本来就很可疑。大发脾气，都是意料之内，安安静静倒是意料之外。这开始就很让人疑惑，让人觉得有一个陷阱在等待着他的进入，如果是要让赵晓相信董倪悔改了的话，恐怕这一招失败了。因为赵晓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悔改，但是没有这么快。快到一定地步，那就奇怪，那就不能用平常的事情去衡量。得换一个角度，那就是有事情。

“你觉得我现在能做什么，就算我好了，学校应该也不会让我去上学了吧！同学会远离我，那些家长说不定也会找我的麻烦。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悔改，我说我回来了，你信吗？你不信！我也不知道该对自己说什么，反正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在说什么的也是没用，还不如说说现在，说说将来。”

本来还看不透的，经过自己这么一说，董倪就想到了，恐怕将来会有一个很不好的名声，起码在这生活的这一块，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会嫌弃她对她指指点点，让别人远离她，因为受到她的欺负。或者说反过头来，联合以前的人欺负她，这种事情都很有可能会发生。不过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大吵大闹，就好像看透了人生，将要面临死亡一样，不光她自己这么想，连她的父母，朋友，都这么想。

至于警察是怎么想的，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就是不会相信她已经变好了，对她都是满满的怀疑，不信任。

“那个我有一些话想要和董倪，李宁单独说，你们现在能不能出去一下。”该了解的他已经知道了，现在是该谈谈那个人的问题，那个人的话就不方便，有闲人在场。

家长们虽然很想问要和他们女儿说什么，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然后又开门出去。赵晓起身，用双子把门给拴住，看见他们，走远以后，才坐到床边的凳子上，准备和他们说蔡依的事情。

“你们知道我想和你们说什么？”先不直接说，而是让他们自己猜测一下，这样他们也许会有点恐慌，因为不知道别人要问她们什么。

两个女孩相视一眼，然后都看着赵晓摇头，示意她们不知道。

“不要那么紧张，是关于蔡依的事情。你们和她应该是好朋友吧，那么她突然自杀，突然的死亡，你们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吗？”

如果连朋友都不怀疑的话，那还真是奇怪了。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她们都不算是什么好朋友，都是说说而已。相互不了解又怎么能算是好朋友，恐怕就只是在一起欺负人而已。

“不知道，他死的时候我确实也感到很困惑。因为从她各方面来看，都正常的不能够在正常，实在是看不出来她为什么要自杀。可同时也想不出来有什么人要杀她，毕竟现场看不出有任何一人在场的痕迹，任何一人伤她的证据，虽然怀疑，但是，也只能用自杀来形容的死亡。”

董倪没有想到赵晓说的竟然是这件事情，原本以为还会提问一些自己的事情，或者是凶手的事情，谁知道竟能提起一个死人的事情，这是为什么呢？难不成，赵晓是想到了什么吗？找到了他死亡的原因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警察您这么问，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是不是找到了他不是自杀的证据？”董倪是放在心里想，而李宁却是直接说了出来，她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已经过去许久的事情现在还要提起，除了找到死亡原因，她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两个人倒是全都想到一块去了，不愧是好朋友。

“没事，就是随便问一下，觉得可疑，所以想再拿出来调查而已。你们和她玩的最好，所以就先问一问你们。但是你们不要告诉别人，不然的话，有什么后果那我就不知道了，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声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祸端。这点我相信你们自己心里应该有数，那我就不，多说了。”

有些事情他相信她们应该懂，现在还是要搞清楚她们这件事，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他会自己去调查。要是可以的话，两件事都能调查出来，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那就只能一个一个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