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闪乙房内。
梓辰扑在桌上猛啃一颗颗硕大的杏子,桌上是成堆的杏子核,马周已经从神经状态中苏醒,又恢复了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搭着二郎腿一抖一抖的 在看书。
看书?他竟然还喜欢看书?
梓辰啃完最后个杏子,随意擦了擦全是汁水的嘴巴,打了个满意的饱嗝,这才关注起了神奇的看书马周。
“礼义廉耻!”梓辰看了书的封面,很是惊讶马周这样神经的人居然会看如此晦涩难懂的大书。
这人还是不错的嘛,还不算一无是处,至少肚子里墨水很多。梓辰赞了赞认真享受“礼义廉耻”洗礼的马周,心想着自己也该看看,这样或许能和哥哥多一点交流话题。
然而,梓辰才看了一眼便吓到了。
只见那本有着浩然正气封面的书的内容,却是无比的不堪。随便一眼便瞧到了两个赤身男女在床上翻云覆雨,春色满堂,更不用想那密密麻麻的字眼,肯定更是污秽不堪。
梓辰鄙视的稍稍与正看的津津有味的马周挪开了些距离,撇眼看他的眼神里分明写着:“无耻色狼,鉴定完毕!怪不得在山下被人追打。”
马周似乎察觉了梓辰投来目光中的异样,脸不红心不跳的道:“你要不要看?”
梓辰决定再与他拉开点距离。
“好东西不懂享受,无趣。”马周反倒是嫌弃起了梓辰,说罢继续埋头苦读。
梓辰板起脸认真的说教起来:“你啊你,要是把这份专注投入到修魂里来,怎么着也不会六年都只停留在三层山上。”
“站着说话不腰疼。”马周没好气的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上来就轻轻松松秒杀陈玉山,每个人的天资都是不一样滴!再说了,刻苦 修魂多累多麻烦,还不如像我这样闲来无事看看书,兴致来了看看女孩洗澡,人生多惬意。打打杀杀最是累,难道打赢了别人自己身上的伤便能不 疼么?那些个口口声声说要做天下第一的更是无可救药,打来打去搞的全身是伤弄得个半身不遂,便是那鬼门关都爬了好几个来回,可到头来又怎 么样?天下第一就那么一个!”
一大堆谬论梓辰只忽略不计,唯独听进去了四个字,于是问道:“你见识广,说说天下第一是谁?”
“嗯?”马周放下“礼义廉耻”沉思起来,半天才回道:“现在不好说,以前的话应该属那澹台清明。”
“澹台清明?”梓辰表示没听说过。
“嗯!”马周又想了想,最后肯定的点点头,“以前听家里爷爷提起过,说那人原本也是八国主。哦,这里需要跟你个乡巴佬普及一下,原先 八国除了现在的华夏、西漠、北海、雪山、女儿国、南荒、东蓬之外,还有个便是澹台部了,约莫二十年前澹台部发生政变举国被屠,司马从容谋 朝篡位,立国为铁血部落,但没想到铁血部落竟又叛归魔域,那个国家,当真是乱。”
梓辰白了他一眼:“请说重点,那个天下第一的澹台清明。”
“哦。”马周换了姿势,继续说道:“那个澹台清明呀曾经名声臭的堪比魔域,甚至还要恶一点。他乃五指可数魂力达到王者魂并且是唯一一 个唤醒妖刀‘屠颅’的男人,集齐了五神藏,可谓是睥睨天下。据传,澹台清明曾被七国主围困于华夏国府,他一人手持妖刀‘屠颅’身怀四神 藏,独对七国主,拼了个两败俱伤。接着又被太龙天子傅木鱼逼至虎丘斜塔,在那观星台上大战了一整个夜晚。想来那一战可谓是旷古绝今,连当 年八国与魔域的死战也是比不过,那几个人在一起出手,整个华夏国府都是塌了,十分的惨烈啊!”
梓辰听的大兴,急忙问道:“他和敲木鱼谁赢了?”
“傅木鱼!”马周急忙改正,开玩笑那个名字能说错?
接着道:“有说是带着重伤的澹台清明胜了,又有说是傅木鱼将其杀了,还有的说战了个平手,反正传言里没一个准头,答案或许只有太龙天 子一人知晓。”
梓辰又问:“那澹台清明现在何处?”
马周回道:“死了,这是肯定的。”
“啊!”梓辰叹息道:“好可惜!”
马周白了一眼,道:“可惜个毛,要是那个混世魔王还活着,世道早乱套了。”
梓辰不理他,只是自顾道:“天下第一?”
“你想干嘛?”马周顿觉不妙。
梓辰认真回道:“我想做天下第一。”
“神经病!”马周翻了一个大白眼。
“真的!”
“真的?”马周撇了撇嘴,看着书道:“哦,那就当我上面的上面的上面所说是放了个屁。”
……
自陈玉山从三层山丙房坠下的风波之后,再无人敢去找丙房麻烦,就连本来同样虎视眈眈的二层山上的几位也是强压住了性子,不敢贸然出 手,一直在观望。
如此三层山便形成了一个怪像,丙乙两房联手般的亲密,常常出双入对,谁也不离开谁。明眼人都暗自偷笑,这两人可真是完全不把甲房的那位放在眼里,本来三屋鼎力的三层山变成了二对一,怎么看甲房都是被孤立了。
还有更聪明的人推测,很快便会有更好看的戏码发生,甲房里的那位可是出了名的脾气差,就不信他能忍到山顶开封!
可事实上是这样的。
三层山甲房里的那位成天看着马周与梓辰相亲相爱,形同连体婴儿,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自己好歹是个三层山老资历,怎么也摆不下面子去跟 那两人说道,于是天天在屋里强忍,常常忍的面红耳赤,头顶升烟。
可能连甲房里的那位都不曾想到,自己这一忍,竟然忍了两个月之久。
有一天,照常在飘着烟气的甲房内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爆声,一个头顶冒烟的男子气冲冲的夺门而出,嘴里大骂道:“奶奶个熊,老子的名声可 是摆在那里的,两个毛头小儿非但不主动前来请安,还一直当做视而不见,真是不给面子啊不给面子,今日便要让你两知道知道,这三层山到底是 谁说了算!”
敢情甲房内的这位,苦忍两月,头顶无端冒烟了两月,两月啊两月,这么久故意不出面,只是因为拉不下面子!他似乎觉得自己是三层山上住 的最久的一个,相安无事归相安无事,可架子必须摆起来,就算要撕破脸皮,那也是应该两个后生过来挑战自己。
一个火爆脾气的人,竟然可以为了“被挑战”这个虚晃面子名头,苦苦忍了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