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山路便开阔起来,一步踏上却见是一片大平原,平原上布满了“田”字形的米地,还有不少人在那里耕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到了农夫田园。
可事实那是一群魂力不俗的修魂者啊!能够走进这座穹隆山进行华夏军考核的,自然不会是泛泛之辈,只是这番景象也忒离奇了吧。
抬首望去,已是能够清晰看到二层外围景象,多是山茶树木,长的好不旺盛,可再往上看却是看不到了。
瞬间涌来一股人潮,估摸有个五十余人,个个面黄肌瘦灰头土脸,一身打扮也是邋邋遢遢,就像是从贫民窟里爬出来的一样。
为首的是个面色比较不错的男子,额头有颗大大的黑痣,见他双目有神,体态不俗,显然是过着比他身后那些喽喽好上很多的日子。
黑痣男子看到马周后双眼一眯,眼中有股难言的复杂神情,继而望向梓辰,傲然道:“新来的?”
“长的不错,细皮嫩肉的。”黑痣男身后那些喽喽个个面露讥笑,眼中满是看花娘时的荡漾。
梓辰被看的打了个冷颤,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马周这时站了出来,挺了挺腰板,清了清嗓子,仰着头道:“这位是我兄弟,你们闪着点,我们要回去歇息了。”
黑痣男子哼了一声道:“穹隆山没有可以带人直上三层的规矩,新人都是要在第一层做起的!除非他现在就去挑战三层丙房的守山人。”
马周大笑道:“那真不好意思了,守山人应该已经在他踏入山门的那一刻便离去了。”
“什么?”黑痣男子眉头紧皱。
“走开走开,好狗不挡道。”马周气焰嚣张的推开拦路的众人,大摇大摆的领着梓辰朝二层山走去,只留给下面那群“贫民”一个傲娇的背影。
“哼!”黑痣男子重重哼了声:“姓马的,别以为你有靠山我就不敢动你,山顶开封前必要把你从杏子林给打下来!”
说完又是伸手招了招,身后那些喽喽便立刻涌了上来,“派人上去查查守山人是否真的离去了,记住了,去之前定要多带着好米给二层那几位,再换些好茶孝敬三层甲房的那位,否则便要站着上躺着下了。”
待喽喽门领命退下后,黑痣男的眼中闪出一丝阴冷,冷笑了声:“穹隆山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巍峨壮观,由实力判定阶级的穹隆山,层与层之间的沟壑比海还深,那三层丙房的守山人走了最好,明日我便打上山去,抢夺雪梨林!”
上了二层山的梓辰与马周并没有再受到阻拦,二层上除了密密麻麻的山茶连鬼影都是没有一个,只有茶林深处有座模糊的房屋,显得很是寂寥。
梓辰奇道:“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马周边走边道:“你以为二层山是那么容易上的啊!一层山上苟延残喘了那么多人也没几个能打过二层山的守山人,哪怕打过了也要受不到无穷无尽的挑战袭击,只有强过一头的人才能安坐更高的一层山,所以除了三层山有三间房以外,再往上每一层都只有一间房。”
“上穹窿山是为了山顶的军符不假,但首先得有命活着,若还想把这之前的日子过的舒服,便只能一层一层往上爬了。再说,军符总共就那么几枚,要是一直被压在一层山,哪里还有资格去争夺进入华夏军的钥匙军符呢?”
“如此残酷的竞争,才是最好的修炼!”
梓辰表示能够理解的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刚才那个大黑痣是谁?”
“他啊,叫做陈玉山,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魂力不弱在一层山称王称霸作威作福已经好些年了,又有他们陈家的那个天才做靠山,很少有人 敢动他,这几天你会很忙的。”马周说起那个黑痣男,一脸的厌恶。
梓辰没有在意马周话中的意思,只是问道:“陈家天才又是谁。”
马周淡淡回了声:“住在六层山的那位。”
……
等到日落西山,梓辰终于算是躺到了暂时属于自己的三层山丙房里的软铺上,一整天的不停奔波,就算他体壮如牛,也是说不出的劳累啊。
“好舒服!”梓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有些困意了。马周突然一脚把门踹开,毫不客气的朝屋内一座,手上拿着两个透着水的大鸭梨,自己狂啃一个,另一个则是丢给了睡意盎然的梓辰。
“这大雪梨我已经想吃很久了,以前顾忌到守山人不敢来偷,此刻算是如愿一饱嘴服了。”马周边啃边道:“你要是吃腻了雪梨可以来我乙房 那摘杏子吃,不过千万不要去那甲房,那家伙不好惹也小气,三层以上都是变态。”
梓辰咬了一口雪梨,只觉清新爽口水分充足,甚是香甜,赞了声后道:“那甲房后面是什么果树。”
马周将梨核一吐,道:“葡萄。”
两人吃一个不够味,立刻便再去梨林里摘了一大堆,一番猛啃之后鼓着两个孕妇般的肚子各回各家了。
这一夜,梦挺香的。
然而就在这个风平浪静的夜里,一层山上陈玉山在听过喽喽带来的消息后嘴角抹过一丝阴笑。
“天助我也!”黑暗中,额头带痣的男子终于忍不住笑意,放肆大笑了起来。
……
翌日清晨,还在酣睡的梓辰完全不知道一层山上的风云突变。
平日里死气沉沉的一层山在这个清晨仿若发了春,肆命吼叫声震耳欲聋,若是点上一堆篝火,就真成了野人跳舞。
陈玉山一脸豪情的站在通往二层山的山路前,身后是波涛汹涌的欢呼声:“老大加油!”
“老大,我们看好你哟!”
“老大,记得要带大雪梨给小的们吃啊!”
“老大,你今天好帅啊!”
……
陈玉山整了整衣服,走之前朝着二层山大吼了一声:“在下奉六层山之命前去挑战三层山丙房,路过二层山,请许通行!”
他在喊到六层山之时故意加重了力道,引得二层山上阵阵冷哼,可没一个有想阻拦的意思。
陈玉山嘴角轻轻一笑,这才缓步走了上去。身后顿时沸腾起来,欢呼声再次不绝于耳,只是不知道有多少是真心给他加油打气,又有多少是庆幸这头实施暴治的大佛总算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