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校门口接上表哥,驱车去了A市绕城高速的立交桥北段,那里离市中心偏远,徐宁车开的很慢,我们是赏着城市的风景缓缓而行。
其目的是等我们的打手都就位了,我们再赶去不迟,这叫确保万无一失、有备无患。
在车上我将这几天遇见的事给表哥不落一字的说了,他这个知心朋友在我心中永远不会变,之前不说是怕他担心而不要我再插手,现在说是他担心也不能阻止我管这件事,因为我已经惹了一身骚,脱不了干系了。
他听我说完,模样深沉,开口却责问:“徐宁你觉得很好玩是吗?”
我说:“表哥,这件事跟徐宁没半点……”
他就像得了失心疯般朝我呵斥道:“你给我闭嘴!”他这一呵斥吓得我一怔,闭上了嘴。他鼻孔喘着粗气,愤怒地盯着徐宁,冷厉道:“徐宁如果再有下次,我说到做到!”
“什么?”我好奇地问。
都没有回答我,表哥压低眉头,漆黑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无奈,而徐宁面色略显平静,神色淡淡。
他们之间难不成还签订了什么协议?表哥嘴里的‘说到做到’到底是什么?一向不向任何人低头的徐家大少爷,怎么在我表哥面前如此没有底气?难道徐宁有什么把柄在我表哥手里?
这是一件让人好奇心无法平息的事,我决心要弄清楚。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表哥和徐宁的爆点都快被引燃,此时安静才可避免一场战乱。
于是一路上在安静中度过,车里的音乐都成了聒噪的声音,徐宁将音乐关了去。
不一会表哥的手机铃声响了,听他与对方的对话,是他安排的打手已经到了A市绕城高速的立交桥北段。挂了电话,沉声道:“他们到了,我们快点过去!”
车速快了一倍,在绕城高速路上呼啸而过,下了高速路来到了所谓的立交桥北段的一个僻静的立交桥下,这里除了头顶环绕的高速路,再就是被废弃的庄稼地,别的什么也没有。
这么僻静的地方到是打架的好地方,打死人都不会有人发现,这叫暴尸荒野。
在另一个桥墩下停着一脸黑车,表哥打电话得知那是他请来打手的车。于是我们继续搜寻李美丽的身影,眼前的土路上一辆红色轿车在灰尘满天的推送下颠簸而来。
车行到我们面前停了下来,李美丽带着偏紫色的墨镜从车里走了下来,一身酷酷的牛仔服装扮,看见我们时身子微微顿了一下,墨镜掩盖了她的神色,完全看不出她的表情是怒是惊。
随即车里走下了三个女人,穿着时尚,浓妆艳抹,给我的第一感觉像做小姐的。
没有消散的灰尘里又出现了一辆白色小轿车,太远我看不清是什么牌子的车。很快车停在了红色轿车的旁边,走下了三个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的女人,她们亦是带着墨镜,一身运动装,扎着马尾,身姿矫健,看起来十分像习武之人,就是我们常说的专业打手。
我凑近徐宁耳边,低声说:“清一色的美女,我相信你一人能搞定,去吧!”
他淡淡地看着我,眸子里的神色怪异,对我耳语道:“女人,我只能搞定你,她们就留给你哥带来的人吧!”话落得意的弯起了嘴角。
李美丽身子靠在车头上,扯了下嘴角,抬手指着左手边的三个高大的女子:“她们可会武功哦,”来回指了下我表哥和徐宁,“就他们!”
我慢悠悠地朝右边抬了下下巴,不屑地说:“我也是有备而来的,美女!看见了吗?”五个大汉走了过来,站在了我们傍边。
李美丽扯起的嘴角僵硬住。我笑道:“打吗?”
她李美丽不是好惹的住,我沈思宇岂会是好忍的主,要是无名在,我根本用不着花钱请这么多人来,就他一人便可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她们。
这一想法冒出来,赶紧又压了回去,我现在怎么这么依赖无名了呢?那家伙我把他当朋友,他居然狠心打伤我,要我见到他非还回去不可。想到这里就气愤。
李美丽僵住的嘴角又扯起了一丝幅度,推了推墨镜,神情自若地说:“谁说我要打架了?我找你是有事要问问你?”
我一副惊讶模样:“哦,有事问我居然这样劳师动众。”李美丽嘴角噙着一丝冷意,墨镜掩盖了她眸子的神色,我想也是冷锐的光要把我吃了不可。我抬了下手,“问吧!”
她一手插兜,傲视我们。个子不高,到有一副大模大样的大姐样,神情动作都是一流的拽,这与她从小娇生惯养的家庭环境,和嚣张跋扈的性格息息相关。
她添了下唇,咬唇看了我片刻,一种心中有怒火,却强制压下的语气:“你跟魏晨是什么关系,我听他同学说他一直在你家住,能给个解释吗?”
哦,简直不敢相信她是为这事要来暴打一顿。不可能,谁都知道魏晨来我家住是要我帮他捉鬼,况且魏晨的室友都知道我和男友徐宁已经同居,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今天她来找我真正的目的肯定不是这个,一定是我昨天和丽丽谈的话对她造成了威胁。我觉得慈颜之死的真正幕后凶手非她莫属,无论是杀人动机,还是她的行事风格都很符合。
我想到这里露出了满意的笑意,得意地说:“我想是什么关系昨天魏晨都告诉了你吧,我就没有那必要说了。哦,对了,晚上睡觉别接电话,还有就是拉好窗帘!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要回校上课了!”
墨镜下的那张脸绷的很紧,咬紧牙关,没有回答我的话,我给表哥和徐宁打了个手势:“我们回吧!”
一轮红日冒出云海后金光耀眼,我们车后腾起长长的灰尘,像一条奔涌而来的长龙,将身后的两辆轿车覆盖住,不见了踪影。
我是在外混久了的缘故,回到学校一点学习的心思都没有,心里除了想着慈颜的事就是想徐宁,有种时时刻刻想和他在一起的冲动。
我嘴里含着笔,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就像将自己封闭了般,胡老师的声音似乎在另一个空间响,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突然间胡老师清澈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沈思宇,你在想什么?”
大脑还在混沌中,顺着胡老师的话呆呆地说:“还能想谁,徐宁呗。”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班里所有的同学都能听见,顿时安静的教室里响起一浪高一浪的嘲笑声。
我猛然间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在教室里发呆,刚才我对胡老师说了什么?
哦,丢死人了!我的小脸嗖地红到耳根,感觉头发尖都是滚烫的。我转过脸咧嘴,尴尬的笑道:“啊,那个,嗯,胡老师,我刚才说在想问题,对,在想问题。”
胡老师本来表情有那么一丝丝严肃,这时候却无论如何都严肃不起来,看着我盈盈地笑了起来。模样太可爱,让我心中升腾起暖暖的感觉,他这样的模样告诉我,他没有生气,不会发难与我。
我和徐宁恋爱一事大概班里的人都知道了,其实我回到学校也纳闷,我人都不在学校,和徐宁在一起的事情居然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不可思议,言论真的很吓人!我把它定义为唾沫效应,目前唾沫还在学校满天飞。
哦,不对,我和徐宁在一起的事好像很久以前就在传了,那次徐宁的生日我就是徐宁的女友了。瞬间明白学校里最近传得热火朝天的事,不是我和徐宁恋爱,而是和徐宁已经同居的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谁这么缺德?我和徐宁同居除了表哥,再就是彩依,还有徐宁在别的学校读书的好哥们,他们不可能这样三八。提到我的室友,也不可能,她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事,一直以为我去了大姐家养病。
难道是彩依,绝对不可能!
其实大学和男友同居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在我们这代封建思想和现代开放思想碰撞的的过度阶段,大多数人是不接受的,有些老师还是老古董更加接受不了。所以说影响势必很不好,故才引出那么多的唾沫飞。
学校只说为了安全起见,学生必须住校,但是没有硬性规定不可以和男友同居。
我和徐宁的行为虽然没有违反校规定,但是对传统观念发起了挑战,一时间闲言碎语、嚼舌根的自然少不了。
被人嚼舌根我自来不当回事,我最怕的是传到父母耳中,不过学校离家几百公里,学校里除了我、表哥、彩依就没有家乡人了,所以我心里一点都不惶恐。
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胡老师他盈盈的笑意,是笑里藏刀还是纯粹温和的笑而已。
胡老师笑着正要说什么,被身后的一个男同学的声音打断,他笑道:“沈思宇啊,你们这是二十四小时不分开啊,分开一会就想!呵呵,我听说寒假过年你男朋友都去了你家,是吗?”
顿时满教室哗然声响起,我耳根被他们嚼的越发的烫,我不好意地看了一眼胡老师,转过身咬唇看着那位男同学,心中全是愤怒,不知道是谁这样八,都八到我家了。
因气愤脸上的温度渐渐降低,不屑道:“我们已经订了婚,父母认可了,不行吗?”
我转过身将手中的笔狠狠在桌上一拍,愤恨地说出两字:“三八!”
说完发现胡老师还在身边,刚才的行为有点太不尊敬他,歉意道:“对不起,胡老师。”
胡老师此时的脸严肃了下来,对闹哄哄的教室里大声呵斥道:“安静!”回了讲台继续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