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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刚进又出

2017-04-11发布 2389字

天色未黑,沈雨慧借身体疲乏困意提早,以想洗澡睡觉为名对庞兴邦下了逐客令。庞兴邦知道沈雨慧不是困了,是心里难受,想多陪陪她,可又不知道强留下来应该说些话做些什么事来安慰沈雨慧那颗受伤的心。

“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明早我来接你上班。”庞兴邦想到了他目前唯一可以为沈雨慧做的。

“哦,好。”

让庞兴邦没想到的是,沈雨慧算是答应了,他送过沈雨慧回家好多次,接沈雨慧上班记忆中却想不起来上次是什么时候了。沈雨慧是想要庞兴邦到电梯口的,毕竟庞兴邦帮忙打扫家里累坏了。庞兴邦怎会舍得让沈雨慧光着的脚丫在特意穿上鞋走出家门送自己,他先走出来,然后叫沈雨慧把家门锁好,并叮嘱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给他。

从沈雨慧家里,不,准确地说是从单子铭的家里出来,庞兴邦顾忌不上时差差了多少个小时,马上致电给单子铭,要质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和于淼淼订婚和他为什么骗着瞒着沈雨慧离开的。

看见来电的是庞兴邦,单子铭急了,生怕是远在国内的沈雨慧出了什么事情。“兴邦,什么事?”

“可笑了,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事?”庞兴邦的车子就停在单子铭家的楼下,没开走的原因是怕自己太过于生气开车会超速,“单大医生出国干嘛去了,筹备订婚宴吗?”

“你找我什么事?说吧。” 电话里单子铭的听音听起来还是以往的淡定。

“我问你,你是不是要和六水订婚了?”庞兴邦直截了当问道。

除了可以听见单子铭轻微的叹息声,庞兴邦没听见任何来自于单子铭的回答。

“六水虽然还没有正式通知我,可是我在她的社交网页上都看见了,她说你们马上就要订婚了。”庞兴邦想用最简单的语言把事情讲清楚,“我今天......我今天来你家里帮着她打扫,不小心,真是的不小心,我不知道她不知道你们的事情,我说了你们订婚的是给她听,她好像......”

单子铭已经听不下去了,打断庞兴邦说:“知道了,我回去会和她说的。”

两个性格不同却都很强的男人通电话,没有虚伪的寒暄,更不会有假意客道的再见,越洋电话说挂也就挂了。

“周末怎么这么早就回家来了?”庞家别墅的现任女主人韩春梅在院子里修剪栽种花草,看见儿子庞兴邦开车回来问他。

庞兴邦装着玩累的样子,“体力透支,玩累了,妈您忙,我上楼去休息了,晚上别叫我。”

回到房间的庞兴邦躺在床上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苦苦的,涩涩的,揪起的疼。如果时间倒回到大学时光,要是单子铭告诉说他要和于淼淼订婚,庞兴邦想那时候的自己肯定会难过得去跳楼死去。如今,庞兴邦不知道沈雨慧的心情是不是和他那时候一样。知道自己心仪的人要和别人订婚,这和宣告自己彻底没有了机会没什么差别。

无病呻吟的感觉在庞兴邦心里来得快散得更快,换个思维,真要是单子铭取了于淼淼,那说明自己有机会了,有机会和沈雨慧在一起了。想到这里,庞兴邦的心情像是由阴转晴更外明媚。

噔噔噔,庞兴邦跑下楼,“饿了,给我下碗牛肉面,我要多放牛肉!谢谢王阿姨!”

“好,我这就去做。”保姆听庞兴邦点餐了,连忙去厨房去给他煮面。

一大碗牛肉面,牛肉滑嫩滑嫩的,庞兴邦连汤都喝的见了碗底,饿是饿坏了,心情好才是主要原因。

沈雨慧看着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怎么都轻松不起来,本想着以此来迎接房主单子铭的回来,现在很有可能演变成了欢送自己离开这个家的仪式。

真的被安瑶她给说中了,单子铭和于淼淼是同类人,他们在世界的同一端同个国家,而自己早已经被遗忘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家里没有了人只能够说是房子了。非要把现在沈雨慧呆的这套房子称作家的话,沈雨慧想,那是单子铭和于淼淼以后的家了吧。

从安瑶家里拿回来的换洗衣服还在卧室的购物大袋子里没来得及收拾,看来是不用收拾了,哪拎回来的很有可能再拎回到哪里去。沈雨慧游荡于每个房间,这里是她来到北方第一个接触并且生活居住的地方,她想把这里所有都深深地印在脑海中。

走了一圈,沈雨慧的脚步停留在了客厅。“盒子里的东西全部是家里重要的,由你负责看管。”单子铭在沈雨慧刚住进家里的时候对她说的话还在耳边围绕着,可现在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的了。沈雨慧从电视柜抽屉里拿出盒子,里面的水电煤气卡还在,当然还有她抵押给单子铭房东的一张发黄的字条和一块古董女士手表,那块表她戴过两回,戴完她都是在原封不动地放回到盒子去。沈雨慧把那张用保鲜袋塑封包装发黄的纸拿出来准备带走,因为那是院长留给她的东西,手表也是但她想就像事先跟单子铭约定的那样,手表抵押作为搬进来的租金留下吧。

“喂,安瑶,你回家了吗?”无助的时候,沈雨慧能够想到可以帮她的人是安瑶,今天以前是单子铭。

“没有呢,你回家了吧,怎么落东西了?”

“嗯已经回家了。”沈雨慧难为情地开了口:“安瑶,我能和你商量个事儿吗?”

“不用和我商量了,那公寓是你......”安瑶好悬没有说走嘴了,“那套公寓的事你完全可以替我做主,你想怎样就怎样!”

“我想再回你那住一段时间,等我攒多些钱就出来租个房子。”即使是对好姐妹沈雨慧也很难开口要求帮助,可眼下只能够怎么办。

算来沈雨慧工作时间不短了,她的工资攒下来的话是可以支付起码半年的房租的。现在她的银行存款里剩下的已经不多了,全因她时不时地会把钱汇给福利院的孩子们或者是用来给他们买些图书寄回去。

“说的是什么话,那套公寓你可以住一辈子!好了,我这边还有事儿呢,晚上我给你带好吃的回去,别睡觉太早了,等我!”

“哦,拜拜。”

同一天,早上起大早回来,晚上却又要搬出去,这次是彻底的搬了出去。

沈雨慧把南方来的时候拉着的行李箱带上了,添置了几套新的衣服以外,沈雨慧从这个家里没带走任何物件,带走的只有满满的回忆,那是属于她和单子铭单独生活的回忆。锁上门,走到电梯口的沈雨慧又转身回到家门口,重新打开门,她把家门的钥匙放在了鞋柜上,然后关上了家门。

地铁里的人没有平日里上下高峰时段那么的拥挤,沈雨慧提着她所有的家当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想哭,她又不知道为什么而哭,说不住的滋味,但这感觉她真真切切地清楚,她是一个人,始终都是一个人,她又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