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宁凝和陵游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推到了宁凝刚才蹲着的地方,陵游才停下脚步,说道:“王爷,找我们何事?”
慕静泽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说道:“谁让你们在府里自由行走的?知不知道府里的规矩?”
陵游很天真地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我们这就离开。”说完宁凝跟在陵游身后就准备离开。
“站住!”慕静泽喝道:“你们看见什么了?”
陵游和宁凝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都是一片茫然。
突然,陵游灵机一动,摇摇头,说道:“王爷,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他转头看向宁凝,“你看见什么了吗?”
宁凝也摇摇头,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也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
慕静泽突然笑了,笑得很冷,说道:“本王说什么了?让你们如此害怕。”他审视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走,看得宁凝和陵游十分不自在,他继续道:“还是说,你们心里有鬼?”
这个人的疑心病太重了,宁凝真的有些忍无可忍,她大声吼道:“王爷,我们尊敬您是王爷,但是您也不能随时都猜忌我们两人,我们是来给小郡主看病的,不是来坐牢的,王爷若是信不过我,大可以去找其他大夫,告辞,王爷。”说完,他拉着陵游离开。
慕静泽被她突如其来的一顿骂说的有点懵,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喝道:“站住!本王让你们走了吗?”
宁凝心里最清楚,只要和慕静泽相处的时间长了,就一定会被他看出端倪,所以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的视线。
她头也不回地问道:“王爷还有其他什么事?”
“本王让你们走了吗?”慕静泽冷声说道。
宁凝从来没觉得慕静泽像现在这样讨厌过,难道他还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他给陵游使了一个眼色,陵游立马会意,转身说道:“王爷,陵大夫准备回去给小郡主复诊了,王茹若是没有其他事,就让陵大夫走吧。”
一听到给绝儿看病,慕静泽立马就答应让两人离开。
一路上宁凝都不停地回头看,看慕静泽有没有跟上来。她有时候都觉得慕静泽像鬼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确定慕静泽没有跟上来,宁凝这才舒了口气,说道:“看来慕静泽对绝儿的确很好,一听到给绝儿看病就让我么俩走了。”
陵游点点头:“他是一个好父亲,所以绝儿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嗯。”宁凝默了默,“我们明天就走吧。”
陵游些惊讶,张大了眼睛:“明天就走?”
“嗯,我担心再住下去,会被慕静泽发现。”
“好。”
回到了房间,绝儿哭着闹着药喝奶,雨季正准备去找奶妈,宁凝匆匆走过去抱住绝儿,说道:“给我吧,你们先出去。”
关上了门,宁凝立刻给绝儿喂奶,一边喂一边哭,她明天就要离开了,她真的舍不得绝儿,很想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看着她慢慢长大。她在想如果她告诉慕静泽她就是宁凝,她去求慕静泽,他会不会让自己留下,好好照顾女儿。
很快,她便推翻了这个想法,慕静泽知道了肯定会杀了她,到时候她就再也见不到绝儿了。
喂好奶,宁凝又跑去厨房,偷偷摸摸地将药喝了。
晚上吃过晚饭,宁凝让陵游去慕静泽说明天离开的事,没多会儿,陵游和慕静泽两个人一起来到了绝儿的房间。
慕静泽黑着一张脸坐在凳子,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冷声道:“陵大夫,当本王的王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宁凝现在是彻底无语了,果然选择离开是对的,按照慕静泽现在这个脾气,她的身份迟早被拆穿。
宁凝深呼吸一口气,平静的说道:“王爷误会了,我刚草给小郡主复诊过了,病情十分稳定,按照我给小郡主开的药,吃上几天,便可完全痊愈。”
陵游补充道:“其实陵大夫也很想留下来多观察几天,只是谷里来了好几位病人,都需要陵大夫回去帮忙,所以不得已才向王爷提出离开,所以还请王爷谅解。”
他说的十分诚恳,慕静泽总觉得眼前这两个人有问题,但是却又说不上来,慕静泽心里憋着一肚子气又无处发泄,只能硬生生地憋在肚子,不耐烦地说道:“把他们的诊金给结了。”说完便离开了。
宁凝见他走远了,长长地舒了口气,轻轻拍着胸脯,说道:“吓死我了,一年多没见,慕静泽的脾气怎么越来越差?”
陵游一边逗弄着绝儿,一边说道:“大概是因为府里没有女主人的原因吧。”他顿了顿,又道:“如果慕静泽娶妻,你会难过吗?”
她怔了怔,想了想,也许会,也许不会,她淡淡说道:“会,我还是不想看见有人坐上王妃的位置。”她失声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很贪婪?很无耻?都是一个死人了还觊觎着这个位置。”
陵游摇摇头:“那是因为你爱他。”
爱他?的确,她一直爱着慕静泽,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与他相夫教子,但是美好的日子都是从那一天开始发生变化。
第二天一早,宁凝和陵游便离开王府。
慕静泽将雨季叫到书房去,冷眼盯着她,良久,才开口说道:“你认识陵梧衣?”
雨季很平静地摇摇头,说道:“不认识,只是奴婢的爷爷之前也得了这种病,请陵大夫来看好的。”
“那你爷爷可还在?”
雨季摇摇头:“不在了,前年仙游了。”
“那她的医馆在哪里?”慕静泽不依不饶地问道。
“奴婢不知,只是有一回上街,偶然遇见将小郡主的事情告诉给了她,她说与我有缘,才来王府给小郡主看病的。”
雨季回答得天衣无缝,慕静泽一时也找不出端倪,便让雨季离开了。他低头琢磨着雨季的每一句话,每一句都天衣无缝,最终他还是打消了疑心,也许真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