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凝视，眼睛里充满坚定，薄唇微抿了抿，才开口：“姜娴，我想你应该能察觉出我对你的感情，不知，你怎么想？”
嗓音华丽低沉，尾音有些颤抖，打了个转儿，周烨他没有信心，他在害怕，这是他第一次明确地表达出自己的感情，不知道是否会被拒绝？
姜娴听了周烨的话后，脑袋垂得更低，只能透过那光洁的额头看到蝶翼般的睫羽轻颤，贝齿咬着红唇，半响不语。
她不讨厌周烨，甚至在心里对他有种隐隐地向往，但是她只敢在心里想着，偷偷地想着，一旦周烨主动接近她后，却又变得迟疑，她在害怕，感觉这一切太不真实。
他那样的一个人，风华绝代也不为过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上她这样普通的女子？姜娴不敢相信，她在害怕。
周烨的眼神微微暗了暗，而后再次开口：“你在，害怕什么？”语气里有不肯定，他在试探着姜娴。
明明感受到了姜娴对他的依赖，甚至偶尔还可以从姜娴的眼睛里看到一些向往，她是喜欢自己的，最起码不排斥。
但是她就是这般的小心谨慎，也是这般的自卑懦弱。
被周烨说中心事的姜娴，心中一颤，睫羽动的越发频繁，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周烨。
拒绝，她不舍；接受，她不敢。
因此，再次沉默。
忽地，身子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中，鼻息间是好闻的气息，有些清冽，又带着温润，更多的是矜贵。
呆在周烨怀里的姜娴，一动不敢动，她的手甚至不敢乱放，这样一个矜贵绝美的人，她太过自卑，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直屏住呼吸，不过片刻，姜娴的脸就有些涨红。
头顶传来一阵轻微的叹息，低沉而矜贵，她越发不敢乱动，头一直僵在周烨的肩窝处，不埋进去也不靠上来，只是那样僵着，她的脖子已经发酸，亦不敢抬手去揉。
鼻息间的清冽而温润的味道越发明显，接着唇上一凉，面前放大了一张俊美的容颜，眼眸漆黑，里面似是有着一汪浓黑不见底的旋涡，深深地吸住了姜娴的视线。
她就那样看着周烨，在自己的唇上辗转流连，犹如蜻蜓点水，轻柔中带着点生涩。
直到柔软的舌尖快要抵开贝齿，这才回过神来，原本因着憋气而涨红的脸颊，越发通红起来，隐隐的热意弥漫到脖子以下，双手放在周烨的肩膀处微一借力，咚地起身，却忘记身后是厚重的茶几，后腿弯撞在茶几沿上，膝盖又是一弯向前扑过去。
这一下，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周烨的怀里，周身都萦绕着清冽而温润的气息，身下是结实紧致的肌肉，姜娴的心跳越发快速，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
后背仿佛有只坚实的臂膀攀上了她的腰背处，微一用力，把姜娴抱了个满怀。
周烨抬手轻拍姜娴的背部，那般的轻柔，充满安全感，姜娴渐渐放松下来，心里的眷恋很快占了上风，僵着的脑袋缓缓低下，靠向了那个从未敢想的地方，一如想象中的宽广。
不知为什么，姜娴的眼角开始微微发红，这明明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她却有些想哭。
眼角酸胀得好似要炸裂，一滴清泪悄声滑落，滴在周烨灰白色的衣领上，化开一团深色的湿晕。
一滴眼泪滑落，紧跟着就是另一滴，那团湿晕渐渐扩大，好似要把整个衣领侵占。
玉白修长的大手覆盖了上来，指腹清凉温柔，擦拭了姜娴的眼泪，薄唇下移在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覆盖一吻。
“别哭，我不是李为，从今以后，心只为你跳动。我从来没有经历过感情，所以，姜娴请你给我这个机会。”
一句我不是李为，终是触碰到了姜娴心中最怕的敏感点，无声的抽泣转为嚎啕大哭，她伸手环住周烨的脖颈，想要把这些年以来的苦难都发泄了出来。
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知道痛、知道害怕的女人，她也想要温暖，也想要一个人的关怀。
只是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姜娴不敢，害怕再一次被伤得万劫不复。
所以，她一直逃避，一直害怕。
现在，突然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他不是李为，他不会再杀害自己，会一直对她好，姜娴的心防有了一丝破裂，她开始心动了。
没有回答，没有拒绝，只是趴在周烨的肩头痛哭。
周烨没再强求，只是抱着姜娴无声安慰。
在他看来，这样已经很好，总算是打开了姜娴的一点心防，只要可以打开一点，那么距离他走进去也就不远了。
不再紧逼，只等着她慢慢想过来。
直到姜娴哭得开始打嗝，周烨这才有些着急，原本想着她这些年受了委屈，一直憋在心里会难受，现在哭出来应该会好受些，只是没想到她竟是哭得这般狠，果真是女人都是水做的。
他的半边肩膀上的衣服早就水淋淋，但是他更心疼姜娴，眼睛红肿得像那山桃一般，睫羽黑鸦鸦地黏在一起，脸颊上来挂着一滴没来得及滑落的泪水。
伸出手指抹去，嗓音低沉轻柔：“好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都会好的。”
他嘴拙，说不出来其他好听的话，只会干巴巴地说这么几句，心中也有些着急，气自己不会说话。
但是姜娴的心情却是好转，哭过之后，虽然眼睛有些难受，但是心里却好像是下过雨的天空一般，一碧如洗，格外的清爽。
这一些眼泪，不止洗去了她的苦闷与委屈，更是洗去了她的心霾，她现在感觉到很轻松。
看向周烨的目光也不再躲闪，姜娴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周烨，先是莞尔一笑，而后才缓缓开口：
“周烨，谢谢你，一直都这么帮助我，更是感谢你没有把小鱼儿收回去，对于这件事，我一直欠你一个郑重的感谢。”
微微停顿，接着又说道：“真的很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被发好人卡了？周烨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