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兰道:“本来想为了父皇的万事基业,想为贞儿办一场简单大方而又不奢华的婚礼,可是想到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个个都是金银堆积如山!不让他们出一些,儿臣觉得憋屈!收到的礼物八成上交国库,遇到灾害,就发给百姓!不过这样也有一个风险,那就是容易形成大操大办之风。”
朱晃沉思一会说道:“皇儿真的是太聪明了,以前朕虽然想了一下,可是也没有想得那么远,况且原来也就大操大办了,一下子要他们改掉这个习惯,不容易。”
王心兰说道:“儿臣还有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必须得父皇的斩断杀伐才能解决。”
朱晃抬手道:“直说吧,我们父女俩,没有必要吞吞吐吐的。”
王心兰道:“儿臣想请任命一个狠角色担任御史,专门监察百官,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不过必须得父皇大力推行,才能成功!”
“换一个监察御史,这个简单,朕早就嫌他啰啰嗦嗦,正事不干,天天就是拿一些鸡毛蒜皮事大做文章!只是这个得罪人的官,那个愿意做呢?”
“儿臣推荐军师敬翔,军师足智多谋,堪任此职。”
朱晃道:“就依皇儿!”
“谢父皇!只是儿臣又害怕太严了,弄得那些有实权的节度使造反了!还是慢慢循序渐进吧!”
“谁敢造反!朕就砍了谁!”朱晃强硬说道。
“要小范围慢慢扩大,要不那些官员的利益受损失,一起谋逆就危险了!”
朱晃想想也是,道:“那就依儿臣之言。”
张归霸单独把杨氏夫人,张紫琪,张汉鼎,张汉杰叫到自己书房,骂道:“都是你们一个个逼萱儿,害得老夫被镇国公主叱责,脸都被你们丢光了!现在你们要好好照顾她,出了差错,老夫降成偏将了!打断你们的腿!”
尽管心里非常不爽,四人不敢出声。
将军府里人来人往,大红灯笼高高挂,喜联贴到每一道门。
张紫萱觉得自己就和一个下人差不多,和下人们在一起嘻嘻哈哈说笑,择着菜。
杨氏找了闺房,找了绣房,还是不见张紫萱,气急败坏到儿子张汉杰的房间里,看见两个儿子在看春宫图,见杨氏进来,慌慌张张想收起来,不料一本滑落在地上。
杨氏见图,脸上一阵难堪,骂道:“你们兄弟俩能不能做点正事?一天到晚就鬼混!”
张汉杰道:“母亲急急忙忙找我们兄弟何事?”
“你姐姐张紫萱不见了,你们兄弟快快寻一下,要是出了什么乱子,我怎么担当得了!”
张汉鼎道:“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找?不去!”
张汉杰道:“会不会等不及了,私会情郎去了!哈哈!”
杨氏无奈,只得和张紫琪一起去找张紫萱,只见张紫萱的手流着鲜血,旁边的下人都被吓傻了。
杨氏分开众人,一个老女仆道:“小姐不小心用刀割破了手!”
张紫萱道:“没事的!没事的!别怪她们!都是我自愿过来的!”
杨氏恶狠狠地说道:“你要敢在公主面前乱说!我就打断她们的腿!”
“不会的!母亲放心!”张紫萱拿出手绢,包扎好手上的伤口。
杨氏,张紫琪押送着张紫萱进入闺房,杨氏叫出张紫琪道:“女儿就辛苦两天,等这个瘟神出嫁了,也没有我们什么事!”
杨氏夫人急急忙忙又到张汉杰房间,见两个不成气的儿子还在哪里看,骂道:“信不信老娘把你们这些都撕得粉碎!以后老娘和你父亲百年之后,你们兄弟怎么过日子!”
“这么多的家产!够我们兄弟挥霍的了!”
杨氏气得发抖:“这俩个不中用的败家子!我打死你!”
张汉杰拔出宝剑道:“看不惯我们兄弟,就用剑杀了我们兄弟!”
杨氏嚎啕大哭道:“都说慈母多败儿,来吧,你们兄弟俩杀了我!眼不见心不烦。”,杨氏撒泼躺在地上打滚。
兄弟俩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竟然撒退就跑。
杨氏见儿子跑了,无可奈何起来回房休息去了。
王心兰在均王府忙上忙下的,给均王布置婚房,还为他考虑新婚穿的礼服。
朱友贞看着王心兰累得流汗,忙倒了一杯茶:“皇姐!快喝茶!”
王心兰掏出手绢,擦去脸上的汗珠,说道:“对了!忘了对皇弟说,这次皇弟婚礼的礼物,礼金的收入,要贡献八成给国库,拿来安抚晋州解围大战中的受滹沱河水淹损失的百姓,以及抚慰大战中伤亡将士,皇弟可愿意!”
朱友贞脑袋“轰”的一声,差点就倒了下去,王心兰说道:“皇弟是皇家人,就要为江山社稷着想!尤其现在大婚后,皇弟就是男子汉了,更应该为天下百姓着想!”
朱友贞想想,知道说不过王心兰,只得说道:“能不能只拿五成!”
王心兰沉默不语!
“六成!”
王心兰还是不说话,一张玉雕似的精致优雅的脸还是那样的天高云淡样子。
朱友贞哭道:“不能再让了,就七成!”
王心兰轻轻松松说道:“贞弟!你说这样的话,如果母后在世听到,会对你非常失望的!”
朱友贞道:“以后王妃娶进门,还要添几个孩子!各方面的用度都会加大!”
王心兰脸色微变,说道:“贞弟怎么就这点气量!什么是家国天下!本宫是如何教你的!”
朱友贞苦着脸,说道“皇姐!贞弟错了!就依皇姐的,拿出八成来!”
早晨,鼓乐齐鸣,车驾到了将军府,杨氏,张归霸就要跪下迎接,王心兰忙拉着不准他们跪,笑道:“今天是府上大喜日子,没有那么多规矩,都是亲戚了!”
将军府来的客人是那些文武大臣,张归霸夫妇在门口迎接。
吃了喜宴,王心兰进了张紫萱的闺房,看到张紫萱包着手,手上微微浸出血渍。
王心兰沉声问道:“均王妃的手是怎么了!”
杨氏“噗通”一声跪下道:“启禀公主殿下!是王妃择菜不小心割破的!”
张归霸急得跪下道:“夫人说的千真万确!”
张紫萱顾不得新娘身份,说道:“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弄的!”
王心兰扶起张归霸,杨氏道:“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
王妃张紫萱拜别张归霸,竟扑在张归霸怀里哭了起来,惹得张归霸也老泪纵横。
在两个陪嫁侍女的搀扶下,盖着红盖头,缓缓走出将军府,顺着小阶梯走上车驾。
张汉鼎,看到王心兰天仙般的美貌,流口水道:“此生如果能娶得如此佳人,真是死也值得了!”
张汉杰讥笑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要娶也是我这样的俊男娶!你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傻样!”
张汉鼎怒道:“就你那副皮囊,比我好不了多少!还好意思说我?”
张归霸怒道:“真是养了俩个草包!别丢人现眼了!滚回去!”
朱晃身穿九龙黄袍,亲自在均王府上坐镇,所有到来的官员都过来给他行礼问好。
均王朱友贞穿着七条龙的大红礼服,外面套了一层薄纱,牵着张紫萱行玩大礼,进入寝宫。
熙熙攘攘的大小官员入席,喝酒,吃饭,渐渐散去,朱晃起驾回宫休息。
还有一桌上还在猜拳喝酒,大声喧哗,王心兰仔细看,是驸马都尉赵岩,张汉鼎兄弟,袁象先几人。
王府管家过去对他们说道:“各位贵客喝酒我们不反对,只是别大声喧哗,可以吗?”
袁象先道:“不是均王和王妃都已经种好种子了吗,难道还怕我们影响他们洞房不成!”说完肆无忌惮的大笑,其他几人哄堂大笑,还吹着口哨。
张汉鼎兄弟不仅不维护自家姐姐,反而笑得更狂滥。
王心兰过去,微笑着问道:“这不是本宫的长公主姑母的儿子,象先表哥吗?”
“正是!”袁象先皮笑肉不笑说道。“小表妹不愧是嫡公主,封镇国公主!越来越漂亮了,真不愧是羞花闭月之容,要不陪我的哥们喝几杯!”
看着几人哈喇子就要流下,王心兰说道:“我的表哥,武功盖世,被父皇封为东南行营都招讨应接副使,进封开国伯,可惜!可惜!”
赵岩不识趣道:“这么高级的官阶,又是皇亲国戚,有什么可惜的!”
王心兰正色道:“表哥领兵攻蓚县,不克而还!不久奉诏自郓州赴京城,郓州人毁石桥而不得进,从其他门而逃逸,表哥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自己说成是大功臣,被父皇授左龙武统军兼侍卫亲军都指挥使,真是脸皮够厚啊!”
袁象先急了,说道:“我是万安长公主的儿子,皇上是我的亲舅舅!身份尊贵,不比你这个义女差!”
王心兰怒了,说道:“是啊!表哥是父皇的亲外甥!本宫就是一个外人!”
袁象先得意忘形地四顾,赵岩,张汉鼎兄弟肃然起敬,袁象先不可一世的样子。
王心兰道:“不过,你在宋州公开纳贿!就不怕给你的亲舅舅脸上抹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