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色上仙,您终于出现了,您要是再不出现,老朽等人只好冲进屋子里去要人了。”
“是呀,是呀这些日子没有您主持大局,螽斯山真的不是一般的乱,这些好了我们终于又有主心骨了 。”
“可不是,这些天我们快愁死了,一想到螽斯山的未来,老朽就睡不着觉。”
“可不是吗,有几个螽斯山能经得起他这样折腾,就凭他这副荒唐的样子还配做尊主,我呸,百年之后我们怎么向徒子徒孙交代,又怎么像天下人交代呐!”
…… ……
当浅色一袭白衣的走进前院大殿中,浅勋还坐在高高的宝座上不肯下来,而那些牛鼻子老头却一个个按捺不住想让自己的徒孙们取而代之,浅色弗一过来,众位长老便蜂拥而至的涌了过来,独留下浅勋一人坐在高位之上,更显尴尬。
浅色看着众人却淡淡的道,“好了,好了,大家要说什么我也大致知道了,现在我有个想法想说出来让大家听听,你们看如何呢?”
“浅色上仙,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大家可以商量吗?这山里正是得了您的庇护,才被治理的井井有条,风调雨顺,您的话我们又怎能不做深层次的考虑呢?大伙说是不是啊?”一个牛鼻子老头率先发话了,其他的老头也赶忙点头附和,“是啊,是啊,浅色上仙的话我们怎能不听呢,说来听听吧,没准是个好办法。”
直气的一旁高高在上的浅勋脸白一阵青一阵,有气也撒不出。如今看来他真的是大势已去,这尊主的宝座是如何都保不住了,说起来一切都怨那个小白,那天若不是他蓄意勾引,自己也不会做出那丢人的事情。不行,我得找他去,浅勋想着从乱哄哄的大殿里走了出来,不想迎头碰上了早等在一旁的小羽。
她看着他暖暖的笑道,“尊上,这是要去哪啊,小羽一刻不见你真的好担心啊。”那笑那柔和的话语经她嘴里说出来不知为何却是那样的那样的温暖,浅勋看着一时之间,怒气便已大消了,“没什么,里面闷得慌,出来走走。”浅勋用难得淡薄的口吻,惆怅的道。
这让小羽很是心疼。傻子都知道那些螽斯山的牛鼻子老头在里面,浅勋这样的脸色出来定是在里头触了眉头,她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早早的就等在这里已备他不时之需。那些牛鼻子老头从开始的时候便已浅色为马首是瞻,现在浅勋这副样子,他们愈加是不把浅勋放在眼里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浅勋确实是不适合做这个尊主,若是她浅羽,浅羽淡淡地想着,一回头却望见,浅色正和一众长老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她呢。
“你们瞧这便是我的徒儿,浅羽。小羽还不上前来见过诸位长老。”在这奇特的气氛下,浅色率先开口说话了,却是对着她的,这让浅羽心中多少有些小小的不安。
“是师父,各位长老好,浅羽见过各位长老。”小羽听话的走上前去。盈盈的对着各位长老问安,礼貌而大方,很是令人舒服。
“呵,就是她吗?果然是个讨人喜欢的乖孩子。看起来挺机灵的,浅色上仙,您这徒弟收的好啊。”莫名的听到长老们的夸奖,小羽不禁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局促的看了眼浅色。
浅色随即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对诸位长老道,“这便是小羽了,我推举的新尊主,各位长老看……”
此话一出,浅羽和一旁闲着的浅勋都惊讶张大了嘴巴,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直到诸位长老微笑着团团将浅羽围住开始品头论足,浅勋才知道这一切是真的,因为他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呵呵,既然是浅色上仙的徒弟那应当是查不了的。”
“可不是吗,一看就是个机灵的丫头,会讨人喜欢又贴心,有当年浅色上仙的风范,又得了浅色上仙的真传,错不了,错不了。”
“呵呵,好话都让你们说尽了,我也突然觉得她比我那徒儿更适合,我看就这样吧,立她为尊,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 ……
人群中不乏传来赞许的声音就和当年浅勋继位前一模一样,呵呵,这些人还真会见风使舵啊,还没怎样就率先巴结上了,这怎么能让浅勋心中,不失落,不难过呢。浅勋想着一个人悄悄的擦着眼泪离开了,徒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风中。
落拓,疯癫,放浪形骸,他一整日买醉街头,忘了自己是谁,曾经最看不起的女人,现在却间接的将他赶下位了,成了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那一位,他的心里又怎能没有落差,怎能不难过啊。他没用,她真是太没用了竟不如自己身边的一个个女人。
“滚开,你这个死醉鬼快点给我滚开,怎么了没有钱还想占老娘的便宜,老娘可不上你这个当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脂粉味道,他知道是她,他又来到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地方,醉红楼,只是老板已经易主,打扮精致的璎珞重新带着花枝招展的姐妹们在夜幕下招揽生意,只是看到这样的他却不再似当年那样热情。
“璎珞,我和你说啊,呃……”他醉醺醺的走上前去,一把揪住她艳丽的衣衫,幻想着能与她再叙叙旧,不想璎珞见到他只是惊叫一声,便花枝乱颤的躲开了,“哪儿来的瘪三,也瞧瞧自己的样子,竟打起老娘的主意来了,璎珞是你叫的吗?来人呀,把这个想要吃白食的瘪三给我打出去。”她说着,近似乎在嘶吼,一点都没有顾念旧情的意味,要知道她可是从浅勋的手里骗得不少钱的,不然又哪有本事接管了整个醉红楼。
“不要打我啊,不要,璎珞你说过的,你愿与我执子之手的,你说过的你会对我不离不弃的,可是现如今,现如今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不给我吗,如此凉薄,我……”浅勋抱着自己的脑袋,被乱棍打的缩成一团,用近似乎哀求的眼神看着璎珞,对方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当初是当初,如今是如今,你我能比吗?早知你就是个草包,我又何苦同你上山,白白失了几年的青春。”
“你还说,我给你买的那些首饰,哪一见不是价值千金,哪一件不够让我包餐一顿,你,你分明是……”浅勋看着璎珞那副小人得势的嘴脸,一脸的悲愤,却又无可奈何,这一刻她想起了浅色想起了小羽甚至想起了他怨恨的那个小白,她们都是好女人,只是自己瞎了眼,这一刻他虽醉着却远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干什么,就让这个混蛋就这么走了吗,我养你们这群吃白饭的有什么用,还不给我把人拿下……”
璎珞看着一身落魄的浅勋,深知此时此刻他再也不是螽斯山的山主,再也不能狗仗人势的作威作福,便越发为所欲为起来,她不是要怎样,只是要发现心中的那股无名的怒火。说起来这个浅勋多她真的算好,出手也大方,按理她是不该这样对待她的旧情人的,可出身在这种地方的姑娘心早已冷了,眼也早已冷了,自然只看眼前,不会在顾念什么了。
“住手,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然敢动用私行,怎么徐璎珞你好大的胆子,想陪本尊到官府走一趟吗?”就在浅勋被人揪住,要被暴打的时候,一位衣饰华丽的女子骤然出现在了璎珞面前。
“你,你不是……”璎珞看着她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却浅笑的道,“没错就是我,别来无恙啊,我相公本是不屑来你们这种地方的,只是贪玩走错了路,你不要见怪,我知道你们是兴这个的,收下吧。”浅羽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定银子,气质谈吐却早已与往日不同生生的亮瞎璎珞的眼睛。
“诶妹妹怎生得好,这使不得实在是使不得……这……”璎珞看着她吞吐着无论如何都不肯收下她手中的银子。
“诶,我说,这个老鸨也真是的,怎么这样矫情,想拿拿着就是了,我们尊主是不稀罕这个的,还有你乱叫什么,谁是你妹妹,小心阎王割了你舌头,这位是鼎鼎有名的螽斯山的新尊主浅羽上仙。你昭子放亮点,给我嘴巴客气点。”浅羽身后的门徒见这老鸨着实的心烦,不由的走上前来替尊主解忧,是呀,她顾得的上呢,此刻她的眼中只有她终于修成正果的相公浅勋,虽然他变得又疯又傻,可此时此刻她是满足的。
樱花簌簌落下的四月,一场盛大的婚礼在螽斯山举行,状况空前,算得上螽斯山上十几年不遇的盛世了,而此时,也是到了小白他们离开的时候了。
“师父,您为什么最后还是选了小羽,并促成了她的婚事呢?您难道忘了她是怎样的人了吗?”小白不解的问道。
浅色坐在骆驼之上迎着风沙淡淡的笑道,“成全别人也是成就自己,小白你还小,以后便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