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似乎是将一整个心酸的承诺给了那么一两个人,让后所有的人都很幸福,除了他们。
莫醒昨天晚上去了菀居见几个父亲介绍的长辈,酒过三巡,顾伯伯打了个电话。过了一刻钟,一个漂亮的姑娘,推开门进来了,故事就变得精彩了。顾世康不经意间举起手中的酒杯递给这个小姑娘:“来敬一杯酒给我们业界青年才俊,莫醒。”
莫醒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拿着酒杯的朝所有人微笑的姑娘,心里掀起一阵莫名的心疼,猛的站起身“别啊,是我应该敬我的老同学的啊,是吧,靴翕?”
靴翕紧紧抓住自己的包,指甲嵌进了肉里。
顾世康从背后一把握住那盈盈一握的细腰,那一刻靴翕想让整个世界崩塌。莫醒又自己倒了一杯,感觉那酒肯定不小心掉了谁的眼泪,不然怎么会那么苦。
“只是没想到你能自甘堕落成这个样子,没想到。”莫醒整个酒席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顾世康喝着一杯白开水,余光却时时刻刻盯着莫醒,然后露出笑容。
酒席散场。“你送我大侄儿回去吧,靴翕。”顾世康手扶着站不稳的靴翕,然后轻巧的像风一样慢慢的吐着每一个字符。
靴翕手心微微发汗,脚下的高跟鞋猛的一歪,摔在了地上。
莫醒立刻稳健的扶起靴翕:“不用了,还是我送靴小姐回家吧。”
顾世康从莫醒手里拉过靴翕:“我突然想起来我家里还有几瓶上好的红酒,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今晚正好请我的红颜知己去品尝一下,所以靴翕还是跟我去我住的地方吧。”
莫醒看着他们的车开出去了好远,冷风也呼呼的刮了好久,心也被人用锋利的匕首乱捅一阵血肉模糊,听得到汩汩而出的血液,看得到血淋淋的肉块。
靴翕脸上的泪水漫过大山,淹没海底。
顾世康递过一个手帕:“你还在幻想你能够够得着他能到达的地方,别傻了。”
靴翕用力把他的手使劲儿一拍,手帕从顾世康手里飞了出去,掉在了另一个座椅上。
“我与他从相遇开始就是个错误,至于之后种种就当是做了个遥不可及的梦。”
“既然是梦,还是醒了的好啊。”顾世康像一个劝解晚辈的长辈。
“对啊,这道理谁都懂。可是又有几人能做到风轻云淡的对自己曾经深爱的人,说那句放下呢。如果这世间有穿肠的毒药,我倒希望能给我一味,总好过这样被命运糊涂的捉弄。”靴翕双手覆在脸上,但是还是有那么几滴眼泪流了出来。
顾世康安静的看着她。想起莫云在他来之前交给他的任务,他的心在商场摸爬滚打的这几十年早已百毒不侵,然后他心安理得的完成任务,回去给莫云交差。
“你这次回去记得帮我看看我那大儿子和他的女同学断的怎么样了,如果有什么请记得帮他们一把。”莫云那张脸风云不惊。
顾世康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然后递给靴翕:“忘记他,找个踏实的人过一辈吧。”
靴翕抬起头,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朝他走了过来,然后环抱住他的脖子,黑色的漏肩礼服包裹着一个完美的身材,雪白的肌肤正若有若无的接触着顾世康黑色的西装:“好啊,忘记他,那就要看别人有不有本事把他比下去啊?”香水味混杂着酒香味儿,充斥着他们二人周边。顾世康那种成熟男人的象征,稳重的面容,深不可测的眼神,不可捉摸的表情,宽厚的手掌一把握住那纤细的小腰,用力朝他怀里拉去,然后整个娇小的身躯完全的落入他的怀里。
“这么大的礼物我该如何是好呢?”顾世康宽厚的手掌抚摸着靴翕后背裸露出的肌肤,高挺的鼻梁在靴翕的脸上细细的游走着,然后用唇轻轻的吻了一下靴翕娇艳的红唇。
黑夜里莫醒并未打开车内的灯,只有趁着路旁明亮的灯光照进车子里的一点点昏暗,看见他脸上完美的轮廓线,眼睛看着前面的方向,眼神有那么一两刻的灰色。
靴翕的呼吸紊乱着,顾世康眼神混浊着。司机在车外面敲响了们,顾世康猛的清醒过来,推开身上的靴翕,整理着乱七八糟的衣服。
“有什么事吗?”顾世康的语气里奇怪的命令感。
“到靴小姐家门口了。”
靴翕整理好自己不整齐的礼服,对着顾世康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好了,顾总,我到家了。”随后出了车门,留下顾世康望着她的背影出了神。
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姑娘的手段。车子消失在这个朦朦胧胧的雨夜里,两个车尾灯好像是唯一的整条路唯一的光亮,消失在雾气弥漫的空气里。
莫醒让司机停了车,却迟迟不肯进去,又没有让司机离开的意思,自己靠在车旁,点燃了一只烟,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雨。头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在他的脸上,遮住了眼睛。
原来每一只盛开的玫瑰都经历了很长很长的寂寞,我突然发现我们都没有权利去讨厌它的鲜艳;原来每一滴落去人间的雨水都跨越了山和海的距离,我突然明白那些雨天可以无所畏惧的行走在 天空下的人;原来每一只不在人类身边死去的猫狗都承受了巨大的悲楚,我突然懂了它们在看这世界最后一刻的遗憾;原来每一个被迫离开的人都要与自己最爱的做最痛的诀别,我突然懂了他们为了能够再多看一眼所做的努力。那是执着,那是坚守,那是不愿与最爱的人做最后的告别,那是希望你能过的比我好。如果时间倒流,我愿意为你使用一次放弃的权利,那毕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放弃与你相见。
大概是腿麻了吧,莫醒准备进家门时没有站稳,差点儿摔倒,幸好司机扶了过来。
“我送您进去吧?”
“不用了。”莫醒甩开司机的双手,自己朝家走去。他想,今天又是喝成这样回家。上一次喝成这样是因为靴翕,莫名其妙的和阿宇吵了一架,害得莫夏照顾自己到半夜,让敬言第二天坐在自己的床前解释他们昨天去了哪里。为什么明明不关他们的事,可每次还是将累的体无完肤的身体交到这几个自己拼了命保护的孩子手里,让他们的柔情给他再一次战斗的动力。
“哥,你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的莫敬言倦怠的眼神里有真切的关心。
“哦,哥,今天我熬了醒酒汤,我去热一下啊。”莫夏从陈伽雨宇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顺便用手肘撞了一下陈伽雨宇。
“诶,夏夏,你看着点儿,差点儿撞到我英俊帅气的脸了。”陈伽雨宇朝莫夏的背影咆哮到。
“你活该!非要拉着我姐看鬼片,看你把她吓得,缓了半天才缓过来的。”莫敬言看着手里的练习题,想起了今天下冬阳拿着化学练习题来找他帮忙讲解的尴尬了,都怪陈伽雨宇要不是他大半夜跑到酒吧去找夜离,自己也不会因为睡眠不足,上课补觉,没听这节化学课啊!
化学课几乎没人敢睡觉,因为这个老师不一般折磨人的手段可是一绝,首先人家不会用老的掉渣的办法——抄化学原子公示。时代在改变,老师折磨学生的手段也得跟上时代的步伐。
首先亲切的撤掉你的凳子,其次请你在后面光荣的站一小会儿,然后给一张凳子,让你坐在后面,貌似听着还不错吧?但是如果在一张凳子上,放上九块九包邮的刺刺球呢?结果就是要不你蹲马步,要不你就牺牲你的屁股,成全大意。不但如此他还会在你精疲力尽的时候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回答一个本节课最难的难点。你说这整节课都在后面在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屁股的同学,怎么可能会本节课的“变态题”啊。结果是每次化学课几乎是上战场革命一样,那个背叫一个直。因为一不小心你就有和马克思促膝长谈现代中国教育人性化的荣幸了。
陈伽雨宇看着躺在沙发上的莫醒,很矛盾,不知道该不该送上话到嘴边的安慰。其实他每次看到他喝的不成样子回家的时候都会想告诉他不要这么拼命,他做的一起的他都懂。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眼前这个只是比他大三岁的的人,承受了多少他不应该承受的折磨。
莫敬言去拿热毛巾了,夏夏在厨房盛醒酒汤。此刻就只有他们两个,两个亲兄弟,一母同生。
“哥以后少喝点酒吧?”陈伽雨宇没有与他怒目而视,没有与他火焰四射,也没有与他恶言相向,更没有一点点平时的嬉皮笑脸。一本正经,认认真真的说清楚每一个字。
莫敬言拿着毛巾站在浴室门口,看着热气腾腾的毛巾。清楚的听着他们对话中每一个字,他了解阿宇,他也知道他从来没有一刻真正的讨厌过莫醒,他只是在逃避莫醒为他们做的努力与付出,他不想到了最后莫醒为他们什么都做了,但是自己什么都没做过。所以他一次一次的让莫醒失望,让莫醒放弃对他们的保护,或许那一刻真的要等到莫醒的心被伤的支离破碎,被搅得血肉模糊,被一次又一次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