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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清早遇见鬼

2017-04-06发布 2147字

鬼才之传奇人生

击壤歌者

集腋为裘,妄续幽冥之录;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寄托如此,亦足悲矣!

——蒲松龄《聊斋志异自序》

第一章 大清早遇见鬼

乍暖还寒的仲春,一个天色未明的清晨。

像所有如俗话说的“无利不起早”的生意人一样,蔡红海也是一如既往的天还没亮就起了床。

这是个青年人,年纪约莫二十上下。尽管他的手艺是炸馓子的,但是其长相却似乎很缺乏油水,中等偏上的身子没有多少肉,干瘦得像从油锅里炸出来似的。颜面也很体现职业特点,一副长脸被油烟熏染得黑油油的。尤其特别显眼的是,他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异常贼亮,就像油珠子在光照的辉映下闪耀。

蔡红海的生意门点处在濠梁县街东头,临近郊区,再往东,便是延绵向邻县众惢县的群山。

这天,于黎明前最黑暗时刻,苍穹繁星暗淡,一钩晓月无光。蔡红海这时便已经把第一锅馓子捞了上来,他一边忙活,一边还哼着小曲,干得十分欢快。以至于倏然吹来的一股飒飒地冷风,给他的感受到的竟是那么舒适、凉爽。他情不自禁地从油锅的烟雾中抬起头,并自言自语地感叹道:“嗯!好爽哦!”

的确,这一刻也确实足以让他爽歪歪了。因为在他感叹爽心的同时,又被惊艳吸睛,他蓦然发觉,有一年轻姝丽,宛若伴随着那舒心的爽风,从幽暗中姗姗而来。他看到,那女子面容姣好,意态惶惶,步伐轻飘,行动犹如一缕清风。她到得他的摊位前,轻启朱唇,徐徐说到:“老板!请你把炸好的那些馓子都秤给我吧。”

天还没亮就来生意了,并且客户还是那么得吸引眼球,他本来就很贼眼睛愈发闪亮,他实在忍不住好奇,便问那女子怎么这么早披星戴月来买馓子。

那女子略一迟疑,随即表情怆然地解释说,自家是孤儿寡母,孩子正是吃奶的时期,只因奶水不够,孩子常常饥饿嗷嗷。每每听到孩子挨饿的哭声,自己的心就像刀挖一样难受,故而才急急忙忙前来买馓子,好回去给孩子充饥。

蔡红海听了那女子所说,很是同情,当即一边讲些安慰的话,一边快速给她秤馓子,又热情地招呼着目送她离去。当天,由于所炸得馓子大部分被那女子买走,剩下的天没到晌午就卖完了。

然而,教蔡红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一大早竟会人替鬼忙。原来,当他卖完馓子,照例要清点一下钱数的时候,殊料,不小心把钱匣子弄翻了,一部分铜钱因此正巧落到水盆里,他随即跟着就去捞钱。可触目所见,不由使他怵然一惊,再仔细瞅瞅愈发惊恐起来,因为他真真切切地看到那水盆里竟然漂浮着一层冥钱。

我的娘吔!难不成今天遇上鬼了?蔡红海心里不禁耸然惴惴,脑子里随之便开始回忆起今天前来买馓子的人,眼前立刻就出现那女子的音容和风姿。

是她!笃定是她!也只有她才有鬼的魅力。他暗自肯定地想。遂即,他决定留个心眼儿。

一直等到第七天,那女子才又像初次那样准时出现,蔡红海壮着胆子,不动声色地做完买卖。待那女子转身离去的之后,他迅速将所收那女子的钱,丢进事先准备好的水盆里,结果正如所料,那钱不是沉底的铜钱,而是一些浮在水面的纸制冥钱。

她果然是鬼!蔡红海为最初的判断得到了证实而有些后怕,同时好奇心又进一步驱使他带着怕觉,意欲去弄清那女鬼是什么来路,看看她到底是什么鬼。

转眼又过了七天,那女子如期而至。在和那女子做完买卖后,蔡红海便人不知鬼不觉地尾随着那女子。大概是精神紧张导致心累眼花,他眼见那女子行走的虽是那样的轻轻松松、飘飘飏飏,自己却需要跑步跟进、弄得气喘吁吁。他好不容易累死累活地追随那女子来到一片坟地,眼睁睁看着那女子于一座坟茔前倏然消失。他看了看墓地的神道碑,发现原来那是当地响当当的大户令狐家的祖茔。

乖乖!还真是见鬼了呀!他不禁暗自惊叫了一声。尽管事先已经料到,但此刻亲眼所见,仍禁不住格外的恐慌。他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也喘不匀乎了;身上也早已是冷汗齐出,毛发森竖,当即赶紧掉头逃离了这鬼地方。然后,第一时间打听到了令狐家的住处,亲自上门述说了此事。

令狐家就住在著名景点濠梁观鱼台附近。

昔年,驴友庄子与惠子,曾到淮河边一处叫濠梁的地方一游,大概是吃饱了撑得,看到有鱼哗啦这么一跃。惯于耍贫嘴庄子,可有了下口的地方了,立马一惊一乍道:“啧啧啧啧,这条鱼真快活啊!”

“得得得,”天生就是杠眼的惠子到底逮到机会臭庄子了。“你又不是鱼,咋晓得那鱼是快活的。”

“嗨嗨嗨,你又不是咱,咋晓得咱不晓得那鱼是快乐的?”庄子道。

“好好好,俺不是你,就算不晓得你,你也不是鱼,也就不会晓得鱼的快乐,这不是明摆着的。”惠子道。

“吔——”庄子高兴得一跳八丈高,认为终于把惠子套进去了。“来来来,请听咱从头说起吧。你才刚说‘咱咋晓得鱼的快乐’,说明你已经晓得了咱晓得鱼的快乐才来问咱,咱是在濠梁的水边晓得的。”

那年月,大凡姓氏后面带“子”人物,随便抬抬杠就是文化。后来的粉丝们就在此建筑了“濠梁观鱼台”。其周围芦苇丛丛,蒹葭苍苍,苇喳欢畅,鹭鸶纷飞。淮水不舍昼夜,无声无息,匆匆流淌。

蔡红海找到令狐家的家主令狐平划时,他正在观鱼台闷闷不乐地看着淮水发呆,自妻子因难产而死近三年来,他一直就是这个状态。

当时,他听了蔡红海的述说后,十分震惊。他当即很有些失态地抓住蔡红海的双肩,又摇又晃地急问三次“你说的是真吗?”

蔡红海以为他听话后,受到刺激发疯了,吓得连连应承“嗯嗯!是真的,是真的!”

令狐平划听完,随即一下松开双手,撒起奔子就往家跑,赶忙找人去挖妻子的坟墓,意欲开棺探看。